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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 莫比乌斯环(V)乌拉诺斯

  她的举动惹得伊姆喜上眉梢,看似无情的重瞳眼珠泛起波光涟漪的色彩。
  「毋需过分拘束,我亲爱的孩子,把脸抬起来。」
  神轻柔的话语拥有举足轻重的份量,维恩着仰起脸,鲜嫩欲滴的緋眸如若白兔懵懂,伊姆又惊又喜的转过身去,背后拖地的衣襬摩挲草皮发出窸窣声响。
  「你看看,贝卡帕库,她真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不愧是厄洛悉心栽培的女儿。」
  「乖巧?我可不认为被厄洛宠坏的孩子足以匹配这个词。」身材頎长的贝卡帕库着一袭白大褂,两年未见的他依然梳着一头向后的俐落银发,维持恶魔永生帅气干练的形象,明亮的红眼盛满讽刺,明显对在海军时期的她有很苛刻的意见。
  「照我来看,遗传厄洛的叛逆还比较合理些。」
  孩子气的不满似乎取悦了伊姆,他足踩轻如羽毛的步伐往回走,诡异的眼睛笑得益加欢快。
  「现在先别提扫兴的事了。厄洛阿……没想到事情转眼过了八百年,对我来说好像昨天才发生一样。」
  似乎想起了尚跪在地等候的维恩,他优雅伸出手掌心朝下,招呼道。
  「孩子,到我这里来。」
  维恩身体不听使唤的站起,纵然内心疯狂尖叫着不要过去——她背负血海深仇活到现在,不是为了如今这般听从这傢伙的命令回来的!
  无论她如何咆哮着逼自己动起来反抗,彼此之间的距离仍然以稳定的速度拉近,甚至连指着他鼻头大骂都做不了,只能当个听话的玩偶来到他面前。
  「你父亲成为我的附庸那日,天气也是晴空万里。」
  伊姆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轻柔握紧维恩冰冷的手,在蝴蝶翩然飞舞的温室花园里漫步,语气怀念坠入从前。贝卡帕库落后几步,脸色戒备紧盯两人和谐的背影。
  「我不得不嘉许你父亲优秀的才能与智慧,他虽身为天帝,仍旧为了世界做出正确的判断,成为我无坚不摧的盾。忠心不二的他一生只有两件事背叛了我。」伊姆闷声笑了,双重波纹的瞳眸夹杂毒辣的光。
  「那就是捨弃了天帝之力以及隐瞒你的存在。不过没关係,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日你已经为自己证明了价值,为此,我将会恢復希弗斯坦一族的光荣,授予你真正能辅佐我的力量。」
  授予真正的力量是什么意思,难道天帝的权能有部分在他手上?这就是为什么即便唤醒了三头原龙,自己依旧感到不踏实的理由吗?她现在甚至完全感应不到泰勒祂们。
  维恩表面一副安静的乖样,其实心底已经抓狂了,答案正确与否并不重要,只要取下他的首级,问题自然会得到解答。
  贝卡帕库冷酷的脸色微变,对伊姆唐突的决策非常担忧。
  「伊姆,我认为有几件事您得先跟她确认。」
  「我亲爱的朋友,过了八百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心谨慎。还需要确认什么?那位叛徒还有没告诉她的吗?既然她都清楚了仍然坚持回到圣地,难道不应该给予她一些奖励?」
  伊姆没把告诫放在心上,挥起衣袖眉飞色舞的感叹,倏然收住步伐,殷切期盼的转向一旁的维恩,拉起她的手。
  「孩子,我允许你开口说话。」
  沉重的神威消失,维恩积压已久的脾气终于爆发,眉眼浮现杀气腾腾的凶戾,手里化出紫红透黑的焕光雷剑朝伊姆刺去,他却如飘渺的薄雾转瞬消散无形,连衣袍一角都没沾到。
  「有件事你搞错了,卡西霍特普·伊姆,我回来只为了取你性命!」
  维恩脚下漫出古老复杂的鸟笼家纹,翠绿的生机以其为圆心尽数凋萎,弯曲的黑色羊角双双从雪白的发冒出,她睁开燃烧业火的明亮红眼睛,根根细腻的玄黑羽翼穿破肩胛,樱唇探出尖锐的獠牙大吼,磨蚀心脏的空洞吼音回盪室内,完美展现身为恶魔该有的姿态。
  「取我性命?我同意你说的话,贝卡帕库,这孩子确实叛逆,而且比年轻时的厄洛更为血气方刚。」
  伊姆惋惜的喟叹环绕四面八方,却见不到他半点踪影,维恩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贝卡帕库,歪斜粉唇嘲讽,白森森的尖牙若隐若现。
  「恶魔居然与神同一阵营,我实在感到倍受侮辱。」
  「哈啊,真是受不了。」贝卡帕库摀住半张英俊冷血的面孔,再抬眸已转变成令人战慄的鲜红,羽翼滑顺从背后长出。
  「看见你彷彿看见第二个厄洛,总是让我想起那段不愉快的曾经,两年前果然应该由我亲自出马杀了你。」
  「你们到底对父亲大人做了什么?对我们希弗斯坦做了什么?」
  復仇的种子以鲜血灌溉,在心田疯狂蔓延,想到多佛朗明哥所言的不羈样态,维恩就痛若刀绞。十三年,她误会父亲整整十三年,才明白象牙塔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被伊姆发现,而非单纯的禁止她对外交流。
  她的存在独一无二,是能够摧毁世界的天帝之后,是伊姆整整渴望八百年的最终目标,一个能够完全由他掌控的古代兵器。
  「九百年前,世界黑暗、野蛮而原始,到处都是战争与难民,尸体堆积如山的腐败气味充斥大气,恶臭难闻。」伊姆如鬼魅忽地现身担任护卫的贝卡帕库身后,徐徐勾起毫无血色的唇,顏色捉摸不清的眼睛闪烁奇异的光芒。
  「我们两族几乎同一天踏上这片大地,为的是重新整治纷乱的秩序,打造更光明的未来,遗憾的是,为了争夺领导,厄洛与我并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不小心玩得有些过火……像是惹忒堤斯发怒?那个时代神祇并不只是存在神话里,实在让我好怀念。」他语调轻快心情极好,一点都没有愧疚的味道。
  「跟你相比,父亲大人理性多了,选择极端道路的人是你!」
  忆起他重塑世界的理由是出自玩心,维恩握紧缠绕武装色的雷剑,足尖蹬地朝他衝去,却被贝卡帕库一把光粒子刀给挡下,冷兵器相接发出清脆的撞击,激起强劲的风势。
  「别再跨越一步。」贝卡帕库拉扯双唇露出如鑽石锋利的獠牙,喉咙涌出野兽威胁的闷吼。
  「你后退不就得了?」
  霹靂雷火与金色光子交相辉映,照亮双方同样苍白而美丽的脸蛋,维恩轻佻一笑,鲜血涂抹的眼里都是挑衅。
  「神与恶魔的争执总是委屈世界。最后,在残破的土地上我们达成协议,他选择了服从我的领导一路到你出生为止,要不是那一年你十三岁生日,厄洛拗不过你的请求带着你出了宅邸,或许到现在我还盼着他给我生个孩子。」金色冠冕滑过光华,他沉浸在纯粹的喜悦顾自说着,大张臂膀拥抱和煦阳光,一点也不在乎面前两两对峙的兇残恶魔。
  「我就像是黑洞见到了光,所以我试图唤醒『波痕』,那是当年我与尚是天帝的厄洛签下的约定……果然,你是我漫长一生苦苦等待的奇蹟,我最怜爱的就是你这般有潜力的孩子,所以当我确定是你之后,我简直高兴得不得了。接下来的故事……我想叛徒已经跟你说了?」
  「……你让我杀了我的家人,将我与劳尼送入研究中心。」维恩强忍悲痛,极力告诉自己不要哽咽,语气却止不住颤抖。「你怎么能这么做?」
  「冰雪聪明。」伊姆满意的点点头,眼尾沁起笑意。「天帝的血脉一个就够了,当年你父亲也是这么问我,我也是如此回答,毕竟厄洛违背了誓言擅自封印天帝之力,我实在太过悲伤,只好让他亲自株连九族测试他的忠心。总之我只需要天帝,其他不稳定的因素我不需要。希弗斯坦是源远流长的恶魔世族,所以剷除花了我一点时间,多亏贝卡帕库的帮忙才进行得非常顺利……话题好像有点扯远了。」
  「你、怎么、能、这么做!?」
  伊姆大睁眼睛微微偏头,深邃冷绝的眼底映出满腔憎恨的维恩。
  「只是杀了三个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啊……还有查理一族,这样也不过十个。你父亲可是二话不说屠了数百名族人啊,你真该看看他为了我浴血奉献的高贵模样,那才能称作忠诚可靠,在这点上你显得不足够了。」
  「丧心病狂!你根本就不正常!」
  伊姆沉静看着她的失控,而后忍不住叹息,温和口吻飘盪在春光旖旎的宽敞花园,像是在安抚闹彆扭的孩童。
  「为了仁慈,我必须残忍。」
  「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
  维恩眼底燃烧桃红火光,卯足了劲往前一推,剎那间飞沙走石、草木斜倾,贝卡帕库拧紧眉心咬牙退后几步,潮湿的泥土堆砌在光亮的皮鞋旁,草坪乍现两条短短的压痕。
  「没有牺牲,就没有胜利,你是厄洛留给我最珍贵的礼物。」
  伊姆眼眸轻闔,轻声吟唱起音节繁复华丽的远古咒语,缺失的核心权能透过「波痕」源源不绝注入维恩体内,所谓波痕即强制性的上对下约束,除非施印者自行解除,否则这层约束会附加在天帝转生者身上永生永世轮回,永不磨灭。
  维恩倏然松懈肢体放空了神,双膝无力跪下,被仇恨掩盖的眼睛回归最初的虚无,周身发出圣洁温暖的白光,贝卡帕库掌中的光剑消散无踪,阻挡在神明面前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真是调皮的孩子,不是吗?支配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伊姆绕过贝卡帕库大幅度的弯低腰桿,挑起维恩玲瓏的下巴,迷恋凝望眼神空濛的绝美景象。
  「您别忘了,她是厄洛的直系后代,绝对不能小看她觉醒的能力。自与厄洛一战您与我元气大伤,力量始终未真正恢復——」
  伊姆慑人心魄的眼睛闪耀星光,轻柔飘渺的语调宛如歌唱动听。
  「嘘……我无所畏惧,亲爱的朋友,只要波痕不消失,我能支配厄洛,也能支配她。」
  这是维恩第二次跪倒在神祇面前,以非自我意志许可的状态。
  伊姆刻意抹消的大河记忆通过波痕注入脑海,包括十三岁那年她第一次走出家门,嚐到阳光落在发肤的美好;包括十四岁那年她亲手屠没了自己最亲爱的血亲,母亲嘴角盛开嫣红的血花,拍着自己的背轻声细语说着有多爱她。一幕幕悲剧真实得让她愤怒想仰天咆哮,咆哮此生无计可消除的心痛与眼泪。
  『维恩……』
  低沉滑顺的嗓音拉回她的神智,两道朦胧的身影出现眼前,沉稳优雅的黑发男人与端庄美丽的银发女人分别眨着鲜红与藕紫的眼眸,维恩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奔向思念的双亲。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宝贝女儿,一路走来辛苦你了,你是希弗斯坦的骄傲,我们永远以你为荣。』
  『可是……我、是我……』维恩缩进父母的怀抱抽抽噎噎像婴孩哭着,怎么样就是无法把自己是杀人兇手一事说出口。
  『别急着哭泣,女儿,这并不是你的错,眼前还有麻烦需要解决。帆船的动力是风,那么天帝力量能够无限膨胀的来源便是恨,因此,伊姆剥夺了我恨的资格,但他没能想到恨意能够经由光阴淬炼得更加出色。我的女儿,如今他啟动了波痕,现在就是你一举斩断的最好机会。』厄洛噙带笑意,宠爱的摸摸维恩的发顶。
  『伊姆并非无敌,最初的恨造就了他无法飞翔的翅膀,那是我亲手替他摘下的,所以他才会选择居住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抱歉让年幼的你承担这一切,但是我相信你能够做到的,因为你是我们的女儿阿。』
  泪眼婆娑间,维恩看见厄洛与辛西亚目光放软,吻了吻自己的脸颊同声说着。
  『只需谨记一件事:我们永远爱你。』
  「……不!」
  就当伊姆与贝卡帕库悠哉等待维恩昇华为天帝的过程,他们率先听到的是叛逆之子这一句话。
  两人同时警觉退开距离维恩十公尺之外,与此同时大气振聋发聵的鸣动,死黑色的浓雾吞噬维恩身周的神光,窗外大好天色转眼瀰漫闪电乌云,隐约能够听见天际传来龙的呼啸,静謐的花园瞬间燃起燎原恶火。
  「怎么可能?我的波痕居然……」伊姆震惊的呢喃,随后气得脸孔扭曲,瞳孔点燃严厉的火光,嗓音提高八度。
  「厄洛!就连死了也要煽动你的女儿反叛我吗!」
  「伊姆,你轻看了我们希弗斯坦一族的恨、我家人对你的恨,甚至是我对你的恨,这些庞大到无法估计的恨随着时间与日俱增,生生不息流转了八百年,都将成为我挣脱波痕的枷锁。」
  浓雾须臾之间烟消云散,发色如雪的维恩微微敛起静如止水的眸,升格为神的她浑身散发压倒性的力量,令人双腿发软、呼吸困难,好似肺部灌入沉重的铅。
  「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神为了所有人放弃了你,恶魔却为了你放弃所有人』。为此刻感到荣耀吧,卡西霍特普·伊姆,今日我便要你重温一遍洪荒初年。以天帝乌拉诺斯之名,与我起誓的奥里特斯三龙,回应我的呼唤,解开束缚,我还你们原形!」
  重重叠叠的神音逸入苍天,忽然轰雷大作、海陆崩毁,天上传来此起彼落的三声龙吟,引发圣地前所未有的恐慌浪潮,尖叫声和着建筑物的倒塌声响,演奏成华丽的死亡奏鸣,马力乔亚的翻覆危机迫在眉睫。
  贝卡帕库将自己包藏在羽翼之中,再展开已经回復原始的恶魔姿态,露出尖牙咆哮着朝维恩飞去,她偏过脸从眼帘下沉静一凝,他双瞳倏缩冷汗涔涔,坠落在地再也爬不起身。
  怎么回事?这股沉重到让人窒息的威压……简直就像厄洛在世,甚至比他还要充满野性的暴力,若是、若是他的旧伤復元的话……
  陷入火海的盘古城赫然破开,身高三十馀米的火鳞巨龙喊出惊天地泣鬼神的长啸,维恩抬眼望进巨如明月的蓝绿兽瞳,泰勒彷彿读懂了她的心思,扬起粗重的尾巴往伊姆头顶挥落——
  伊姆扬手挥甩宽大的衣袖,惊起震耳的破空声,轻易弹开了往自己这边来的龙尾,洋溢欢愉的眼光为可怖的愤怒所取代,尖锐的指责临阵背叛的附庸。
  「气死我了,你是个坏孩子!」
  维恩秀气的眉头微皱,遍体蓝鳞的阿特拉斯腾云驾雾飞去,张开血盆大口要将伊姆吞吃入腹,他轻举臂膀摊开掌心,周围驀然筑起泛着乳金光辉的弧形防御壁,当能够咬碎陆地的龙牙触及的一剎那,祂发出痛苦的吟啸在地上激烈挣扎弹动,富丽堂皇的盘古城已然成为一片废墟。
  「你还有机会走来我身边,亲爱的孩子,与我为敌不会是你乐见的结果。」
  「你把权力握得太紧,伊姆,对慾望的追求将会引导你走向毁灭。」
  维恩瞬间出现在伊姆的防护圈之外,足尖凝聚破坏力十足的雷球,将他整个人连同光罩踢飞十公尺远,坍方的钢筋砖瓦转眼埋没了他,王冠哐啷落地,发出清脆的碰击。
  「这个世界是牺牲希弗斯坦眾家的生命换来的,因此我不要你们死,我要你们束手无策的留在圣地,亲眼见证钟爱有加的时代化成炼狱。记得露出你们漫长一生最有趣的表情,那样或许还能讨好我,世界也能因为你们的贡献多苟延残喘几段时日。」
  美丽如雕刻艺术的维恩扑棱浓密的黑色长翼,红瞳猩亮,嘴角菀尔,慈悲而冷酷的站于劈啪燃烧的天边,散发出万物朝拜的壮盛气势,身边环绕着三头无坚不摧、强悍美丽的创世巨龙——赤鳞墨爪「愤怒」之龙阿扎格‧托斯泰勒、靛鬃青鳞「全知」之龙尚‧阿特拉斯、阳鳞雪爪「意识」之龙奥里特斯‧佛列德。
  「记好了,吾乃神之子嗣,也为魔族后裔,吾神魔一体,善恶并存,吾名为天帝——乌拉诺斯。」
  维恩乘坐佛列德扬长而去,盘古城四周瀰漫燃烧的死亡气味,三头庄严残暴的巨龙肆虐过后留下满目疮痍,如颶风横扫带来末日灾难,圣地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剩地」。
  某处土堆忽然激起一阵尘埃,伊姆悉数挥开压沉自己的石块,熨烫金线的纯白祭司袍蒙受割裂与脏污,燃烧的怒火在眼里跳动。他如鬼魅悄然越过焦黑的草丛,翩然降临坐起的贝卡帕库身旁。
  「发动屠魔令。」
  贝卡帕库梳理凌乱的银发,用手背抹去脸颊一块污渍,犀利的眉眼透出讶然。
  已经决定以安稳八百年的世界作为代价,换取新天帝的灭亡了吗?
  他只沉默了一秒,「冥王」普鲁托的设计图没了,「海皇」波赛顿栖息无法涉足的深海,对伊姆来说一旦失去了动摇国本的天帝,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欲重新建立一个纪元,就得把现今文明破坏彻底。
  「讨伐军舰数?」
  伊姆背过身脱下骯脏不堪的袍子,松开的衣襟滑落肩头,坦然裸露断了翅膀的结实后背,丑陋难看的深色伤疤怵目惊心。从厄洛折断他的翅膀那一刻,他就失去上天堂的资格。
  「全部。」
  他转过轮廓分明的脸,语气温馨如春暖花开,重瞳的眼眸犹如十月严冬狠戾无情。
  「上不了天堂,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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