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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尽天明/坠落擒网 第61节

  他笑了一下,说:“的确不是我生日,是我女朋友生日。”
  凌霜做刑警的,看待事情比普通人透彻,她问:“那你女朋友,这几天,怎么一个电话不打给你?”
  徐司前有被她难住,她不是什么都没查到。
  凌霜走近,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问:“徐司前,你认识凌霰吗?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良久,才缓缓移开。
  “不认识。”他没什么情绪回答。
  “你刚刚有犹豫。”女孩眼睛很亮,语气笃定,一眼看穿他的谎言。
  徐司前半眯着眼睛,反问:“你很希望我认识他?”
  “没有。”凌霜抿紧唇线。
  徐司前继续说:“确实有人委托我在调查凌霰案,我来南城,也是为了调查这个案子。”
  “是谁委托你?”她的父母早在两年前病故,这世上,凌霰只有她一个亲人。
  徐司前的话根本站不住脚。
  他垂眉淡笑:“这是秘密,不能和你说。”
  凌霜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大声说:“我是凌霰的妹妹,而且是刑警,我有权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
  “早点睡。”他将她的手拿下来,转身往次卧走。
  凌霜大步上前,将他拦在卧室门口。
  徐司前低头瞥了她一眼,暧昧道:“半夜阻止男人睡觉,可不是乖女孩。”
  “我本来就不是乖女孩。”她仰头,坚持道,“你把话说完再走。”
  徐司前轻笑一声:“知道吗?我现在忽然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凌霜问。
  “我回来时,他在和你接吻,我原本可以继续后面的事情……”他在她额头处说话,呼吸暧昧地贴着皮肤。
  凌霜不为所动,继续说:“你少打岔,说正事!”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他握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凌霜偏头躲开禁锢,往后退过一步。
  他鞋尖立即抵上来,凌霜又欲往后退,他胳膊一伸,大手勾住她的腰将她扯进怀里。
  丝质睡衣,面料光滑轻薄,她能清晰感觉到他指尖滚烫欲燃的温度。
  徐司前将她拽进卧室,食指一拨一勾,轻松扯散了她固定睡衣的腰带。
  凌霜慌忙摁住,反手给他一记响亮耳光。
  几秒钟后,他家大门“砰”地一声摔上。
  凌霜不仅走了,还顺走了他的车钥匙。
  徐司前笑着给她打电话——
  “凌警官,你怎么把我车开走了?”
  “明天早上,你自己来队里拿钥匙。”
  徐司前又喝了一杯酒,仰头靠在椅背上,回忆那个晕乎乎的吻。
  他竟然会因为一个吻回来……
  隐藏得再好,还是会有渴望,还是会妒火中烧,是他太高估自己。
  凌霜就是那颗包裹着太妃糖外壳的毒药。
  他低头看向裤子,觉得自己今晚真是禽兽的过分。
  *
  第二天一早,徐司前打车到警局。
  凌霜憋着气,见到他,根本不愿搭理。
  八点钟,召开案情分析会,各部门汇报调查结果,凌霜总结:“死者的身份,基本肯确定为刘越。目前排查的重点是2017年7月16日晚上,刘越的行动轨迹,他见过哪些人,曾经与谁结过仇,是否和找他追债的人有关。”
  凌霜讲完,忽然说:“徐司前,你和我重新开始比赛,这次你要是输了,不用再参与后面案子。”
  徐司前转了下笔说:“行。”
  散会后,赵小光凑过来和徐司前说话:“徐老师,前两天不好好的么,你怎么得罪凌队的?”
  “昨晚……”徐司前自知语失,当即打住。
  “昨晚?”这个词也太引人遐想。
  徐司前随即改口道:“昨晚,凌队在电话里和我有些分歧,因为案子。”
  哦,原来是这样。
  凌霜大喊:“赵小光,你跟我出去查案,嘉怡,你照旧跟徐司前。”
  赵小光朝王嘉怡递了个眼色,微笑起来。他就说嘛,办案怎么能离开他赵小光!
  *
  凌霜和赵小光几经波折找到了刘越当年的朋友:程丰。
  2017年7月16日晚上,刘越约程丰出来吃烧烤——
  夏天热,烧烤配啤酒非常惬意。
  烧烤吃到一半,一群五大三粗的壮汉冲过来把刘越拎起来,一顿拳打脚踢。
  “臭小子,你上个月你输了十万块,打算什么时候还?”
  刘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大哥,大哥,钱我还,我还,真的是这两天手头不宽裕。”
  那人一脚踹翻了桌子说:“你手头不宽裕还出来吃烧烤喝啤酒?”
  刘越干笑着说:“难得一次。”
  那人啐了口唾沫道:“明天晚上,我还来这里找你,要是还不上钱,你右手的小拇指也别要了。”
  那些人走后,刘越又喝了一瓶啤酒。他把玻璃瓶往地上一砸说:“南城不能再待下去,兄弟,我得出去避避风头,你借我点钱做车费。”
  程丰和刘越是多年发小,不忍心见他真被人剁手剁脚,便将身上仅有的六百块掏给了他,说:“兄弟,你这一跑,家里人可怎么办?”
  刘越说:“那些人肯定闹一段时间就不闹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那你打算去哪里?”
  “粤市吧,那边混口饭吃吃。”
  凌霜听到这里问:“后来呢?”
  程丰说:“他说要回家收拾东西,明天一早走。”
  “他怎么走的?开车还是骑车?”凌霜问。
  “打车回去的。”程丰说,“那两年,南城酒驾查得特别严,我们出门知道要喝酒都没开车。”
  凌霜继续问细节:“你们是几点分别的?”
  “九点多,十点不到。”程丰回忆道。
  “到家后,你们有再联系吗?”凌霜边记边问。
  “回去就没有联系了。”
  “你们当晚喝了几瓶酒?”凌霜问。
  程丰答:“不多,一人两瓶,啤酒没度数,只喝个凉快。”
  “刘越这人酒量如何?”赵小光问。
  “他酒量挺好,喝两箱啤酒没问题。”程丰说。
  凌霜写下重要信息,刘越回家时,头脑清醒。
  “那些讨债的人第二天有没有过来?”凌霜又问。
  “来了啊,当时闹得可吓人了。他们没找到刘越,非要找我,你说我上哪里变人去?可把我吓死了。”
  凌霜继续问:“你认识一个叫倪盼的女生吗?”
  程丰摇头:“这倒是没听过。”
  “她和刘越继妹是同学。”凌霜说。
  “那我就不知道了,刘越妹妹我见得挺少。”
  “他和继妹关系怎样?”凌霜又问。
  程丰说:“不太好,他俩经常吵架。刘越这人吧,有时候挺贱的,他还打过妹妹。”
  “那天晚上,他妹妹在家吗?”赵小光问。
  程丰说:“我听他说是不在家,那段时间,她都住宿舍。”
  这和刘莹的话能对上,凌霜垂眉道:“也不排除有突然回来的可能。”
  现在的问题就是刘越是什么时候死的?是在回家路上,还是回家后。
  *
  徐司前和王嘉怡去了倪盼的工作室。
  倪盼是位画家,她的工作室也是画廊。
  灰白黑现代风格,家具布置简约大气,走廊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画。
  王嘉怡走进去就觉得压抑,那些画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彩色油画。
  颜色都是冷色调,冷灰、冰蓝、墨绿、深黑。
  每一幅画都是如此配色,画面大多很抽象,但能看出每张画的主角都是女性。
  有的是母亲和孩子,有的是姐妹,有的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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