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夫人她们在仆人的搀扶下,也跟了进去。
景裕作为男子,避嫌地留在外室。
听着里面断断续续地惨叫,再激不起半点心疼,紧张得出了一层虚汗。
糟了。
若是被人发现,他订婚之前与沈妤薇无媒苟合,那景家的名声和他的前途,便都毁了。
景裕无比后悔之前的冲动。
焦灼中,不由得暗暗责怪沈妤薇不够矜持。
那日,若不是她缠得太紧……他也不会控制不住自己。
景裕只盼着,沈妤薇足够聪明,不要吐露自己。
……
一刻钟后,庄御医带着小徒弟赶了过来。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赶紧把人迎入内室。
沈棠守在床前,伸手给沈妤薇盖上一层薄被。体贴的模样,谁看了都得说一声姐妹情深。
庄御医隔着丝帕,搭上沈妤薇的手腕,眉头越蹙越深。
这……怎么会是小产?
第3章 我是被沈棠害的
沈家三姑娘明明还未出阁。
庄御医严肃起身,对沈老夫人比了个“请”的手势,走到一边,想要私下告知。
却听到一声女子地娇呼,“天呐,好多血!”
沈妤薇身下的被子半揭,身侧溢出大量血迹。
庄御医瞬间回头,再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掀开被子,大惊失色,“坏了,竟然流了这么多血!”
“这是怎么回事?”屋内众人大惊。
“三小姐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现在应该是流产了。”
庄御医面色发沉,顾不得遮掩,脱口而出。
手腕转动,银针一根根扎在沈妤薇身上。
片刻后,终于止住了血流。
他下意识地恭喜道:“恭喜老夫人,孩子保住了。”
此话一出,满室寂静。
庄御医这才反应过来:糟了,说错了话。
他和张夫人对视一眼,留下药方,匆忙告辞。
沈老夫人还沉浸在震惊中,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沈棠见状,给紫萱使了个眼色,拿着谢礼,恭敬地送了出去。
众人沉默地品着茶,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老夫人脸色难看,扶着头,看着沈妤薇的眼神,恨不得杀了她。
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却出了这样的丑事,沈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她已经明显感觉到,出事后,景母冷淡不屑的目光。
沈老夫人叹息了一声。
出了这样的事,定婚的事只能先放下。
她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角,悄悄给常嬷嬷使了个眼色。
常嬷嬷立马意会,上前一步。
满脸焦急地扶住她,“老夫人,可是旧疾犯了?”
“嘶……”沈老夫人面色痛楚,似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常嬷嬷急忙让人把她扶进去。
转身,对着张夫人她们福身赔罪。
“抱歉了,张夫人,景夫人,我们老夫人旧疾复发,今天怕是不能招待了。”
“惊扰了贵客,老奴给诸位赔罪,等老夫人痊愈,定重新下帖邀约,万望海涵。”
张夫人和景母对视一眼。
谁都听得出这是托词。
两人未曾纠缠,关心了几句就向外走去。
走到一半,却发现景裕还站在原地。
景母蹙眉,招呼道:“裕儿,怎么还不走?”
怕不是还在惦记沈棠吧?
她顿时有些不满,低声唤道:“别看了,这样人家的女儿,我们景府可消受不起。”
“正经人家的女儿,哪会未婚就丢了清白,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
“赶紧让人收了聘礼,以后娘再帮你仔细相看,找个温婉的大家闺秀。”
沈棠长相艳丽,性子也不够柔顺,她本就不喜。
如今出了这事,景母顺势打了退堂鼓。
景裕脸色有些难堪,低叱道:“或许有些误会也说不准,什么野男人,娘你未免有些刻薄了。”
随即,不等景母不满,脸色严肃的警告。
“娘,您若想一辈子被大房压制,看他们的脸色过活,尽管毁了这桩婚事。”
他们虽是侯府中人,父亲却是二房庶出,祖父在世时,对父亲并不看重。
祖父去世后,只比他大几天的景昭袭爵,父亲年近四十,也要恭敬的唤他一声侯爷。
这样憋屈的日子,母亲还没过够么。
景母眸色微顿,明白了景裕的意思。
不情愿地妥协道:“算了,都随你就是。”
说罢,甩袖离开,追上率先一步,在外门等她的张夫人。
景裕压下心中的烦闷,跟了上去。
跨过门槛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
“景裕哥哥……”沈棠衣摆蹁跹,信步而来。
景裕瞬间顿足,嘴角噙笑,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沈棠。
“沈棠妹妹,是有什么事么?”
沈棠在他身前三步站住,微微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发紧。
“景裕哥哥,今天的事……景伯母是不是气恼了。”
景裕眸色微闪,“沈棠妹妹不要多想,母亲没有别的意思。”
沈棠袖下的手捏紧,面上有些忧心忡忡。
“景裕哥哥,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计甚远,伯母的顾虑,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