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用完晚膳,年牧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王爷现在可要沐浴?”鸣珂问。
  “嗯,”年牧归道,“把今日军中的文书放到书房,我要看。”
  鸣珂道:“天色晚了,王爷今日不如歇息一下,早些回房,那人...”
  那人一定给您洗干净放床上等着。
  “不必,”年牧归脸上没什么表情,走出房门,又道,“让表少爷进去吧,进去等着。”
  鸣珂一脸诧异。
  平日不是都打发走的吗?哪回也没让人进过房间啊。
  不过他不敢问,道:“是。”
  天都黑透了,许昭的院子才过来人,几个老奴带着小厮进来,满脸堆笑,“少爷,热水好了,您移步暖阁沐浴吧。”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许昭跟着往外走,颇有种慷慨就义的感觉。
  “有吃的吗?”他问。
  “有,”为首的家丁道,“都准备好了,哎,您小心台阶。”
  “麻烦给翠花弄点吃的。”许昭转身指了指翠花。
  老家丁连连点头,“得嘞,老奴这就派人给翠花少爷上膳。”
  翠花少爷站在门口,手扶门框,对许昭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沐浴的过程很繁琐,许昭被他们折腾一顿,感觉刚才吃的东西都消化差不多了。
  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弄好了,许昭闻闻自己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又悄悄摸了摸,滑溜溜的腻手,瞬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仿佛自己是一盘菜,精心烹饪即将被端上桌被人吃干抹净。
  套上一层寝衣,又被按在镜子前梳了个松松的发髻,更难以启齿的是,上身最里面还有一层月白肚兜。
  许昭都不敢往镜子里看。
  这...有伤风化啊!
  坐在轿子里往年牧归院子里走,一路上,许昭都在期待自己能觉醒个什么特异功能,把这本破海棠文变成玄幻文,干翻那个比他更像男主的男人。
  到院门口,轿子落下,许昭的幻想也落了地。
  事实是即将被那个男人干翻。
  啊——
  往屋里走的时候,许昭腿都有些发软。
  他攥了攥手里的那根金簪,迈进了门槛。
  门再这时候从身后关上,落了锁。
  靠!
  许昭猛地转身,趴在门上敲了敲,没有动静。
  原地站了一会儿,菜挪动步子往里走。
  年牧归的房间很大,搁了好几间,一层层掀开珠帘进去,始终没看见人影。
  走到最里面,许昭看见了一张大床,真的很大,很豪华,淡金色的帷幔垂下来,透过灯光,映出里面朦胧的身影。
  好像是躺着的,看身形,姿势还挺...妖娆?
  年牧归不是很大只吗?
  怎么有这么细的腰。
  光的折射、那射,什么什么射?
  看来物理还是没学明白。
  许昭在床前站了一会,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他咳了咳。
  还是没有动静。
  “王爷,”他小声试探,“我...我睡哪?”
  里面的人一动不动。
  年牧归,歇菜了?
  嘶——
  许昭用指尖捏住帷幔,小心地掀开一条缝。
  里面是个少年,长得很可爱,脸蛋红扑扑,正撑着脑袋睡得正香。
  这长相...
  许昭想起了早上还见面的那些瓦舍小倌。
  莫非是年牧归的另一个小老婆?
  睡他床上,还穿着睡衣,肯定是了!
  许昭惊出一身冷汗。
  年牧归这是要...3p?
  第04章 你们欺负人!
  年牧归书房亮着灯,高大的影子映在窗户上,一动不动。
  鸣珂从旁边尚书府的屋檐上跑过,跨过几户人家,一路往摄政王府而来,脚下没有半点声音。
  在后院墙上飞身而下,迅速来到书房外面,敲了敲窗,“主子,军报。”
  “进来。”窗户上的影子动了动。
  片刻,书房的门被推开又关好,鸣珂轻声进来,把一份文书放到年牧归面前。
  年牧归展开文书,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老七坐不住了。”他抬起手,在灯焰上点燃了那张纸。
  那张纸瞬间化为灰烬,火舌短暂地变旺,在年牧归指尖上舔了一下。
  “主子怎么想?”鸣珂盯着年牧归的手指,“中秋灯会就在下个月了。”
  年牧归两根手指轻轻搓了搓,在面前摊开一张宣纸,提起笔,饱蘸墨汁,“都是皇室血脉,你觉得跟上面那位相比,他弄来的这个怎么样?”
  鸣珂道:“今上虽荒淫奢靡,却没什么错处,那...那位自小便养在边境,又曾被羌人圈禁,怕是早染了草原人的陋习,怎能当大任?”
  年牧归抬头看了他一眼,放下笔,坐到了椅子上。
  鸣珂看着他面前的宣纸,上面写了“珍珠”两个字。
  “许珍珠?”鸣珂道,“您是说,想登位的是,裕王爷?”
  “嗯,”年牧归道,“年家十几个孩子,如今就剩下我跟老七,这人自小便很有城府,自从他跟的主子倒台,今上登基,这么些年了都安分守己,如今总算是坐不住了。”
  鸣珂点点头,道:“主子刚才可注意到那纸上的印章?”
  “嗯,”年牧归笑笑,“廷尉孟侯爷府,印章上明明白白,我又不是不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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