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鸣珂晃晃布兜,示意年牧归,自己手里还拎着这东西呢。
  “多谢主子,属下还是先去把这东西处理掉吧。”
  今儿许昭心情很好,听镇上人说,那个叫邹蓬的也不知道叫谁寻仇上门,听说脑袋都没了,场面极其惨烈。
  官兵进去调查,发现他后院关了好几个女子,都是被他抢来的。
  那邹蓬平日便欺凌乡里,这回叫人收拾了,百姓都觉得解气。
  许昭搬了躺椅,在院子里躺着,很是惬意。
  “相公,”他摇了两下,闭着眼睛嚷嚷,“我晕了,快来帮帮我!”
  年牧归端着果盘从屋里出来,一脚踩住躺椅的竹条,躺椅猛地停下来不晃荡了。
  许昭嘴里被喂了颗冰葡萄,张着胳膊嚷嚷,“抱一下嘛抱一下嘛。”
  年牧归把果盘放下,抱住许昭,去吃他嘴里的葡萄,“缠人。”
  许昭胳膊抱着他,腿也缠着他的腰,哼哼唧唧道:“相公,听说邹蓬府里放出来的那些女子,都没地方去,孤零零的,多可怜啊。”
  年牧归捏捏他的鼻子,“想说什么?”
  “我想着,咱们那山庄最近客人挺多,挺红火的,”他皱皱鼻子,笑着,“要不,咱们把那些女子收过去吧,正好山庄新设了茶坊,便叫她们去那里帮忙,好不好?”
  年牧归听许昭说这些,觉得他整个人软软的,自己心里也软软的。
  他把手伸进许昭衣裳里,轻轻抓了一把,道:“什么山庄、铺子的,一应事务都是夫人说了算,不必来问我。”
  许昭午后刚冲了澡,这会儿身上都是皂角混着花瓣的味道,年牧归在他颈间狠嗅了几口,掰着他的腰贴在了自己身上,“夫人说什么,一切便是什么。”
  “我同我这副家产,一应都听夫人的。”
  躺椅上空间有限,许昭叫他牢牢禁锢着,难受极了,小声哼唧着,在他肩膀上抓了几下,“那快从我身上起来,你好重!”
  年牧归解着他的腰带,呼吸声逐渐粗重,“不。”
  “不是说都听我的么?”许昭仰着下巴,身上打了个抖。
  “这一件事不行,”年牧归握住许昭的脚踝,“除了这一件,其他都听夫人的。”
  躺椅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摇晃幅度逐渐增大,许昭真怕这玩意儿叫年牧归弄散架,咬着他的耳朵,半是命令半是哀求,“相公,抱...抱我进屋。”
  “好,进屋。”年牧归笑笑,一把揽住许昭的腰,使使劲,一只胳膊便把人抱起来了。
  虽然是抱着,可旁的事却一点都没耽误,反而因为两人位置的变化,猛地刺激了一番。
  许昭叫他抱着,牢牢勾住他的脖子,嘴里一边哼一边骂,“年牧归你混蛋!”
  年牧归抱着他朝屋里走,步子迈得极慢,又故意朝上颠他,许昭怕掉下来,声音都带哭腔了。
  “混蛋!”腰上的衣服整个滑落,他红着脸,朝年牧归胸口藏。
  “再骂几句,珍珠,”年牧归颠着他迈进门槛,“喜欢听你骂我。”
  年牧归这回太霸道,白日里欺负人,许昭说什么也要还回去。
  他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一手打扇子,一手拿着小银叉扎西瓜吃,“这金鱼池要定期清理,旁边的琉璃瓦片也要再砌一遍,如此便辛苦相公啦!”
  年牧归拿着渔网,从金鱼池里捞出些落叶,抬手擦了擦汗。
  平日里这活都有人做,他甚至不知道这落叶还要人来捞,心道这小祖宗真会折腾人。
  “西瓜甜么?”年牧归看了他一眼。
  “甜!可甜啦!”
  许昭晃悠着脚,示意年牧归,“相公,那个边上还有,得捞干净。”
  年牧归挥舞着渔网,在许昭说的那里胡乱捞捞,道:“珍珠,你相公渴了。”
  “哦,”许昭一脸关切,“旁边桌上有晾好的水,相公喝了再干吧。”
  年牧归啧啧两声,转头盯着他,“许珍珠,再装傻还收拾你。”
  许昭嘿嘿笑着,麻溜地从躺椅上蹦下来,叉起一大块西瓜,跑过来塞进年牧归嘴里。
  “甜不甜?”许昭问。
  “不如你甜,”年牧归挽挽袖子,“继续干活哎。”
  “这当你许珍珠的相公,怎么比当摄政王还累?”
  他搬来一沓琉璃瓦片,开始在池边贴。
  孟庭窗跟年宜过来,头一句便是,“哟,咱们王爷怎么干起这活来了?”
  自打上回宫变,他便又回了京城,一来护驾有功,二来孟家根基深厚,也一直忠心耿耿,未曾掺和过什么争斗,如今安心做着他的小侯爷,成天玩玩逛逛,很是快活。
  年牧归见他过来,也不起身,直接扔来一把锤头,“来得正好,干活。”
  许昭叫人又搬来一把躺椅,跟年宜并排躺着,几个大平盘放在中间,里面摆满了冰凉的水果。
  躺椅轻轻摇晃,日子悠长,总要慢慢地过。
  年宜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上面是阿钏的署名,“有人送到摄政王府的,叫我们带来了,给你的。”
  阿钏的字很清秀,许昭打开信封,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没想到他没上过学,竟然会写这么好看的字,跟打印似的。
  阿钏叫他“珍珠”,问了几句近况,又在信里写道:
  今有郑家郎君,品貌端方,我同他相识甚久,两情相悦,已在老板娘处赎买籍契,计划于端午后成婚,颇多事项难以决定,特邀你前来商榷把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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