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戴安娜对斯潘塞也有愧疚,她觉得自己拖累了斯潘塞,不然她聪明的男孩儿大概可以飞的更高,更远。
  斯潘塞则对戴安娜也很愧疚,为了自己不能照顾戴安娜这个根本称不上原因的原因。
  愧疚这种情绪代表着善心,虽然是负面情绪,但是总的来说,它本来的作用是驱使人类向好的方面发展。
  可是过度的愧疚,则变成心结,成为了心理疾病的开端。
  我不知道这次的灵感到底有没有用,刚刚写下的分析到底对不对,但是我知道,不去尝试就没有机会成功过。
  戴安娜的病情,可能保持不了太久的稳定。
  这个一手消息是我从安娜姨妈那里拿到的,戴安娜当初的换的心理医生就是安娜介绍的。
  据我所知,这位拉斯维加斯著名的心理医生,对于戴安娜的治疗手段非常保守,每个星期交谈开解两小时,然后就是开了一些诸如三氟拉嗪、氟奋乃静、氟哌啶醇、氯氮平之类用来治疗分裂症的常规药。
  这没有用。
  我不是说医生治疗过程有问题,在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之前,保守治疗就是稳定病情的最好方法。
  我想表达的是,没有新型有效的治疗药物,市面上所有的常规药剂在戴安娜都服用了个遍并且有了耐受性从而失去效果后,她的病就会彻底失去控制,然后将再也无法挽救。
  所以,光找到戴安娜发病的诱因是没有用的,她的病并不只是源自于心理,还有生理上的神经病变。
  我,没有太多时间了。
  但是,研发新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太难太难了。而我甚至不知道这个所需要的药品到底从什么地方着手。
  我需要个契机,或者说,我需要跳出现有的抗精神病药物研发的桎梏枷锁,找到能真正治愈戴安娜的道路。
  再坐下写日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托尼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搞了个大新闻,他带回来一把自制的等离子激光剑。
  不是商场里卖的那种星球大战的周边,而是真的可以切割钢铁的危险武器。按钮一开,剑光闪耀,手轻轻一挥,我们的茶几报废了。
  这是托尼送给斯潘塞的生日礼物,补的生日礼物。
  谢尔顿羡慕的不得了,他也是星球大战的超级忠实粉丝。
  我觉得这又是托尼和斯潘塞两个人,心照不宣非常默契的给谢尔顿挖的坑。
  这两年,他们两个联手坑谢尔顿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了。
  托尼虽然傲慢、狂妄、自视甚高,但是他和斯潘塞一样,都是心软的家伙。只是斯潘塞是从内到外都非常柔软,而托尼则给自己披起了一层厚厚的防御设施。
  像个刺猬。
  谢尔顿人不坏,和寝室里的人也有共同语言,但是他某些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精明’个性让人非常受不了。
  其实我和斯潘塞都知道,谢尔顿的精明就和托尼的高傲一样,属于自我保护层。比起我和斯潘塞从小相互扶持,一起成长,他们两个是孤独的,难免要多爱护自己一点。
  天才都是孤独的。
  天才也都是恶趣味的。这种恶趣味在面对和自己智商一样高的同伴时,会爆发的更厉害。
  果然,熬夜的托尼在中午起床享受了谢尔顿特意买来的丰盛午餐后,告诉谢尔顿,只要帮他建立两个物理模型,就也送一把激光剑给谢尔顿。
  谢尔顿非常开心的接受了。
  据我所知,所谓的两个物理模型,大概是托尼现在手头工作量的三分之一,用一把激光器,托尼就免费使用了最顶尖的劳动力。
  万恶的资本家,骨子里都透着不吃亏两个字,这才是真正的精明。
  谢尔顿和他一比,大概是个初中二年级的小傻子。
  午饭是全寝室一起吃的,谢尔顿为了激光剑,拖着斯潘塞一起去学校小餐厅打的包。
  两位fbi探员先生今天早上离开了。
  因为又出现了一个女性受害人。
  不过这次我们没有拿到第一手资料,还是早间新闻上放出来我们才知道的。
  显然,消息瞒不住了,fbi探员先生们为了安全,更是发布了所谓的‘侧写’。
  我虽然学了心理学,但并没有学习更专业的犯罪心理学。
  我知道有这么一个分支,只是没想到,现在居然已经有人可以通过行为分析对犯人的大致情况进行描绘,用来缩小搜捕范围、精准抓捕嫌疑犯了。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理论,而是应用。
  心理学发展的真快。
  一门学科从诞生到发展,再到应用需要走过漫长的时间,心理学自1879年德国学者冯特受自然科学的影响,在莱比锡大学建立第一个心理实验室开始,正式宣告了诞生,到现在发展出无数派别分支。不仅仅只单纯在医疗人文方面,更是在商业、军用甚至犯罪研究各种行业里,都广泛应用。百年时光里,它已经形成了系统的知识体系,更有无数的人投身于此,为它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
  我很开心,心理学发展的越快,代表着我治疗戴安娜手中握的筹码越多。
  新闻里详细描绘了最新的案件。
  新的受害人死在了一栋别墅的游泳池里,她被套上了美丽的鱼尾,固定在了泳池底,漂浮在清澈的泳池水里。赤/裸的上身上,只有两片非常好看的贝壳,一头秀发则被彻底割断,抛弃在了游泳池边专门做太阳浴的按摩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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