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章

  她不忍地偏开视线, 终于做出慷慨就义的表情,脸上写的是“求你了我不想死”, 特别真诚。
  黑泽阵知道东江小姐还是有点倚仗的。因为他需要组织的某些药物,而东江小姐刚好可以提供,所以在失去利用价值前,她还不会死。当然这是东江小姐的视角,从黑泽阵的视角来说,只要这两个人没出去杀人放火,他就懒得管。至于抓他们,那是警察和侦探的事。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来杀人的,我有事要问他。”
  东江小姐立刻就信了(或者说不管怎么样她说服自己信了),站起来,大方地往里面的房间做出了“锵锵锵快看”的动作,说:“他就在里面!昨天导师来我这的时候被抢劫犯打断腿了,这里的地下医生说最好不要挪动他。”
  门里立刻有人发出了一声不可名状的尖叫!
  黑泽阵:“……”哦,所以你刚才一边说不会交代导师的下落,一边用眼神暗示我看那边,意思是让我自己去房间里找啊。
  他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东江小姐跟在后面,既然没了生命危险,她的胆子也就大了那么一点点。她鼓起勇气,问:“琴酒大人,既然你知道我的水平不够,还要我两个月内做出来,是那时候就已经猜到导师在这里了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两个月的期限啊?”
  “反正不管给多久时间你都会拖到最后,不如直接给个无法完成的期限,你就能从一开始就拼命加班了。”
  “……?”
  东江小姐宛如被雷劈了一般站在原地,而黑泽阵已经推开了卧室的门,看到了正准备拖着一条瘸腿从窗户爬出去的老研究所负责人。中年男人震撼地回头,仿佛一只正在上厕所被围观的兔子,整个画面就僵在了那里。
  很久,这位导师把他的腿收了回去。
  只听到咔嚓一声,石膏断裂,他正要惨叫,却强行笑了两声掩饰过去:“哈哈、哈哈,那个,你是琴酒的儿子对吧……我们上次还在河边见过的。”
  那得是一年前的事了。黑泽阵确实记得,但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他叫琴酒的儿子吗?
  倒是东江小姐超级小声地说:“死老头,我不是说过了吗,他就是琴酒本人!”
  去年组织里谣言满天飞,但今年组织里的人该死的死,该逃的逃,被抓的基本上都审判结束了,于是一些原本被各国间谍机机构封锁、之前难以证实的消息也就流了出来,比如说“波本是日本公安的卧底”、“琴酒不是那位先生”、“组织在研究长生不老药”、“乌丸财团是组织的外围”……
  在这些消息的传播中,有部电影居功至伟,可以说这部电影里除了“琴酒是卧底”和“琴酒有个恋人”外的所有部分,都被看过电影的组织相关人员深深赞同——琴酒怎么可能是卧底呢?我知道他可能还活着,但他绝不可能是卧底!
  “我是卧底。”
  “noooooooo——”
  第十六研究所的前负责人、东江小姐的导师抱头撞墙,因为黑泽阵给他看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写着他名字的日本公安证件(注:跟茶会重逢时候公安给他做的)。
  黑泽阵把降谷零以前给的小玩具(证件)收起来,踢了踢挡在他们之间的凳子,说:“行了,我又不是来杀你的,只是问几个问题。”
  导师叹气,坐在地上,说:“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黑泽阵:“奥丁计划。”
  导师:“……”
  导师:“你上一句是什么来着?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就算你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我死都不会说!”
  黑泽阵微微眯起眼。
  导师往后缩了缩,再缩了缩,说你是怎么知道奥丁计划这个词的,不是,我真的不能说,说了就不只是会死的问题了,琴酒,你别查不该查的东西,就算是日本公安也完全不够,我们面对的可是,可是……
  黑泽阵想了想,又摸出了一本mi6的证件,摊开放在研究所的前负责人面前。虽然写的名字不一样,但这本证件也是属于他的,发放的时间甚至是二十一年前。
  导师:“……”
  黑泽阵又拿出了一张欧洲二十四个国家为t.o.r.o签署的对外行动许可(明确地说,对于可追溯事件,它现在确实依然适用于a.u.r.o),以及一本kgb临时证件的复印件,已注销。
  那本证件的原件确实已经销毁了,不过就算证件在机构也没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黑泽阵坐在了东江小姐搬来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说我还有在fis(俄罗斯联邦对外情报局)那边的朋友。
  导师:“…………”
  在一片沉默里,黑泽阵又把一本fbi的证件放在最上面,没打开,但导师已经汗流浃背了。
  导师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你这、这都是假的,对吧?”
  黑泽阵接过东江小姐给他倒的茶水,抿了一口,说:“很遗憾,都是真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最上面那本其实是赤井秀一的,而且是两年前赤井秀一扔他脸上(赤井秀一:我记得我只是亲手拿给你看了)说自己是fbi时候的。
  导师:“…………”
  他觉得琴酒是不会说谎的那种人,起码不会开这种离奇的玩笑。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来,而琴酒他、他是个很正经的人啊,琴酒是不会随便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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