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你对朋友有非常明确的看法,是吗?”
“是的,我不会把只见过两面的人称为我的朋友,他们只是我知道的人。这跟我的同龄人不太一样,不是吗?”
他们就这么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然后在回家跟玛丽亚汇合,出门去他们早就订好的餐厅吃晚饭。
“尽管我们只订了两个位子的餐桌,但是妈妈打过电话了,他们说他们可以为我们换张桌子。”
说实话,乔琳很庆幸戴蒙居然在他的行李里带了一套合适的行头,它足以让他体面地进入有着装要求的餐厅,不然她可能就得到处打电话问问在纽约的造型师朋友们有没有合适的东西出借了。
当她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谨慎时,他回答说:“babe,我要见你妈妈,对吧?”
乔琳的回应是一个深深的吻。
12月26日,商场一开门,乔琳就立刻跑去给戴蒙买了一块手表。尽管她的男孩不是个非常爱戴配饰的人,但是人总是得有块漂亮手表,好随时跟上时间,对吧?
从圣诞开始一直到跨年夜,戴蒙一直跟乔琳待在纽约。她向他描述了她的新电影,他则用她的钢琴弹了一些新调子,他们还花了很多时间跟猫咪凯蒂一起玩,拍了数不清的照片和录像。
1995年的第二天,他们一起飞去了洛杉矶。乔琳重新回到了剪辑室,但她确保自己只在合理的时间工作,好让她能在正常时间下班,回家跟男友待在一起。
在剪辑室待了快三周后,乔琳邀请戴蒙陪同她一起飞去了圣丹斯,参加她主演的电影《爱在黎明破晓前》的首映。
“圣丹斯电影节,像是美国电影界的独立王国吗?”戴蒙对这种未知的环境还挺兴奋的,他从来没参加过电影界的活动,忍不住问来问去的。
“差不多,但其实全世界的独立电影人都会想来,你知道美国有全球最大的电影产业,电影人也得吃饭。”
“你去过几次了,babe?”
“这其实是我第二次去,第一次去的时候,”乔琳忍不住看向了飞机窗外,“我是带着我的第一部 电影《临终影像》去的。”
戴蒙有点疑惑地打量着她,“那次怎么样,你快乐吗?”
“哦,其实很好,”乔琳轻轻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跟那次相比,我的生活真的发生了很多变化。”
她转而看向他,笑着说:“我们可以去那儿滑雪,圣丹斯最棒的地方就是它是个滑雪胜地,全世界唯一一个在滑雪胜地举办的电影节!那些跟我一起拍这部电影的人,瑞克和伊桑,他们都很酷,我想你会喜欢他们的!瑞克在电影里还用了我的一首歌做片尾曲,我已经等不及看到成片了。”
戴蒙笑着提出了他一直很好奇的问题:“babe,你更喜欢拍电影还是乐队?”
“这很不一样,”乔琳思考了一会儿,“乐队像是在做所有的事,创作、表演和音乐产业都包含在里面了。而拍电影则又有两种体验。做演员的时候你会觉得安全且脆弱,安全是因为你在扮演角色,但你又会因为你对镜头没有控制权而感到脆弱,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感觉。做导演的时候安全感会更强一些,因为你知道自己能控制镜头和故事,你知道最终的结果应该是什么样的。但我也会焦虑,焦虑外界的评价,我是不是没拍好……我不知道这种焦虑会不会随着经验的增加而减轻……”
她最后下了结论:“但我还是愿意拥有更多的控制权。这些生活能让我随时逃开另一种生活的不愉快之处。”
“嗯,”戴蒙揶揄道,“你是个小控制狂,不是吗?”
“你在这个问题上可没有发言权!”乔琳笑着在他嘴角吻了一下。她知道尽管模糊乐队的专辑是他们的合作产物,但是戴蒙几乎控制着模糊的全部创作方向,非常“专横”。
戴蒙做了个无辜的表情,眨了眨眼,假装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等他们抵达圣丹斯的酒店后,导演理查德·林克莱特看到乔琳后的第一句话就是:“乔,你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
乔琳给了他一个友好的拥抱,“瑞克,我把自己关在剪辑室了。”
“所以我们今年就能看到你的史蒂芬·金项目了,对吧?我在《综艺》上读到了关于它的新闻,可他们说你的剧组把一切进度都保密了。”
“我没法一边剪片子,一边应付访谈。上个月《滚石》说要来拍照,我说不,我真的没时间。但我的公关说如果我不做,她就杀到剪辑室,所以我只好同意他们来拍我工作时的状态。你看到那组照片了吗?它太可怕了!”
“要我说,你在里面看起来很好玩,但是,相信我,你仍然棒极了!”
两个人一看到对方就聊得停不下来,直到戴蒙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乔琳才停下叙旧。她介绍了两人认识,然后又跟着导演一起去了伊桑·霍克的房间,跟他聊了聊。
伊桑今年自己的一个短片项目也入选了电影节短片节目。他说作为导演第一次看到人们被自己的作品逗笑,这种感觉是他近期最兴奋的感觉。乔琳由此发誓她一定要拍一部喜剧,要真的能让人们笑出来的那种。
当然,她确实也有一个喜剧项目正在酝酿了,简已经帮她买下了《美国英雄》的电影改编权,她正在找合适的编剧改编它。
从抵达圣丹斯开始,乔琳的公关团队就严阵以待了,她光坐在酒店房间里,就得不停地接受电话采访和当面采访,到最后她的笑话都用光了,累到用“是”“不是”“对不起”来敷衍媒体不走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