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说到做到。”明枝素手一挥，指着收银台的棒棒糖展示架，“所有口味都来一支！”
  那一刻，小芋眼里的姐姐，仿佛是超级英雄！
  【哈哈哈我们崽崽有自己专属的霸道总裁！】
  【突然有点嗑明枝和小芋了，姐妹情yyds！】
  一大一小返回别墅。
  “一、二、三、五、六……”在小芋不知道多少次数起棒棒糖的个数时，明枝忍不住扶额。
  就这么十以内的数字，小笨蛋到底要数多少遍？
  而且为什么每次数的都不一样？
  “三后面是四。”忍无可忍的明枝提醒。
  小芋眨眨眼：“哇，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明枝面无表情，“没你事，玩去吧。”
  不和小傻子说话。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碍于正在直播，明枝本想挂断，可看到屏幕上的备注，烦躁地抓了两下头发。
  这次她记得关麦，去到一旁接听。
  “……什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作的曲，要加上别人的名字？这跟我给孩子找个后妈有什么区别啊！”
  电话那端，经纪人好声相劝：“枝枝，这都是人情世故，你不能只考虑自己啊！卖对方一个面子，以后大家有来有往互换资源嘛……”
  “你少给我放屁！”
  “……”
  一旁，小芋还在专心致志地数棒棒糖。
  旁边的木篱笆处，倏地窜出来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猫。
  小芋被吸引注意力：“咪咪？”
  她靠近了一点，小猫却突然发狂，冲着小芋“嗷呜”露出利齿。
  小芋吓了一跳，啪叽摔到地上，手里的棒棒糖飞了出去，有一支滚落进了篱笆后的院子里——
  一只嶙峋苍白的手，捡起那根棒棒糖。他阴鸷的眸光落在几步开外的小团子身上，那张病态面孔浮起一抹失而复得的狂热与侥幸。
  “给我的吗？”沙哑的声线问。
  第12章 姐姐，我们可以拉手手吗
  观众们通过小芋身上的便携式摄像头，看清了来人的脸——
  【哇，好帅的小哥哥啊！】
  【好家伙，现在的小孩吃啥长大的，看着也就十来岁，长这么高！】
  【已经脑补完一整篇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小说了！第一章：《他和她的初相遇》！】
  …
  小芋笨拙爬起来，好在她穿得厚，也没摔疼。
  她根本没看面前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只一心盯着他手心里的棒棒糖。
  福利院的院长奶奶和老师都说小朋友要懂得分享，可是棒棒糖是姐姐买给她的……
  “哥哥，你能还给我吗？”幼崽声音绵软，怯生生的，“糖吃多了，牙牙会痛的。”
  “……”少年眸光沉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一样了？！
  “哎，你这人谁呀。”明枝挂了电话过来，看见小芋和陌生人在对话，扬了扬下巴质问。
  草丛里的野猫，转瞬跑远。
  明枝悚然一惊。她想起一部犯罪心理学相关的影视剧，说杀人犯最开始的犯罪，往往是从虐待小动物开始。
  刚刚那猫，身上的伤像是人为的！
  她不动声色将幼崽护在身后。
  少年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个子却很高，和一米六八的明枝差不多。他浓墨般的长睫荫蔽下浅淡阴翳，眸光晦暗难测。
  阴郁，沉戾，且危险——
  沉默几秒，少年开口：“我是这里的住户。”
  他不知是处于变声期还是声带不常使用，嗓音揉了砂砾般嘶哑。
  “你叫什么名字？”明枝追问。
  直播间里，慕绯粉丝出来蹦跶。
  【哟哟哟明枝是个男的都不放过啊~】
  【几辈子没见过男人啊，真·下头女】
  【这里可是别墅区，住户肯定是有钱人咯，明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倒贴人家大少爷还看不上呢！】
  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某家粉丝对明枝和崽崽的恶意也太大了……】
  【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明枝要倒贴了？明枝一看就是觉得这男的奇奇怪怪吧】
  ……
  少年盯着明枝看了几秒，喉咙发出模糊而含混的笑声。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么？”
  明枝背后发寒。
  是啊——如果这个世界真是一本书，那么觉醒者或许不止她一人！
  虐猫、反社会人格、连环杀人犯……
  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电光火石间明枝确认，眼前的少年就是许家那个自闭症儿子！
  许昭！
  明枝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装糊涂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揪住小芋穿在纱裙外的毛茸茸外套帽子：“走了，回家了。”
  “可是哥哥还没有还我糖……”小芋急得都快哭了。
  明枝嘴角微抽。
  我的母语是无语。
  你惦记的是他手里的糖，他惦记的说不定是你的腰子呢！
  偏偏这时候，许昭竟朝幼崽招了招手：“过来。”顿了顿，他那嘶哑的声线透着诡谲的温柔，“来哥哥这里。”
  明枝寒毛都竖起来了。
  好可怕。
  许昭到底想对小芋干什么？
  嘎腰子？拔牙做项链？内脏泡福尔马林？
  小芋眨巴眨巴眼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