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她也是女性,更能感受到女性受到伤害时的委屈、痛苦与绝望。
  夏木繁叫来冯晓玉,将布袋子交给她:“这是鲁萍萍的衣服,虽然洗过,但应该也存留有她的气味。不过最好还是回宿舍找双她穿过的鞋子,这样警犬工作时更有效。”
  戴俏看到女性警察,眼中泪水再一次涌了上来:“警察,警察姐姐,你们能找回萍萍的,对吧?她很好,真的非常好,一定要把她找回来啊。”
  正说话间,鲁萍萍的二哥鲁平茂快步走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夏木繁面前,吓了她一跳,忙与冯晓玉一左一右将这个敦实的汉子搀扶了起来。
  鲁平茂从昨晚找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精神近乎崩溃,一见到负责的刑警,便哀求起来:“警察同志,你们帮帮我,帮帮我们!萍萍才十六岁,她从小就想穿白大褂,初中毕业就考进卫校,学习真的特别努力。她读了一年,好不容易适应了学校生活,怎么就不见了呢?”
  说到这里,鲁平茂眼眶通红,泪水在打转转,强忍着没有落下。
  “萍萍前天打电话回村里,是我接的电话,她说学校的期末考试成绩要到下学期才公布,考完最后一门就可以放假回家,让我来镇上接她。她刚离开家的时候,是我送她到的学校,寒假她自己坐长途车回家,也是我来镇上接。我以为这条路没有危险,谁知道这回就出了事?她今年五月才满十六岁,她才那么点大,到底是谁把她带走了?”
  只要一想到妹妹会被人贩子拐走,卖到穷山沟里去,鲁平茂就痛得无法呼吸,自责不已:“我应该来接的!我应该来学校接她。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
  说到后来,鲁平茂恨不得几巴掌把自己扇死。
  夏木繁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冷静:“你别急,鲁萍萍昨天下午失踪,到现在还不足24小时,我们很有机会找到她。”
  夏木繁转过头看向戴俏:“你知道鲁萍萍拎着的红色网兜里装了些什么吗?”
  戴俏与鲁萍萍在学校朝夕相处,关系很好,对这些了解得很清楚:“萍萍给爸妈买了两斤苹果,给哥哥买了香烟,给嫂嫂买了搽脸的雪花膏,哦,还有给侄子买的黄色喷水枪、侄女买的红蓝两色的玩具小电话。”
  夏木繁:“雪花膏是用什么瓶子装的?”
  戴俏:“玻璃瓶子。”
  夏木繁:“香烟有几包?”
  戴俏:“两包,一个哥哥一包。”
  夏木繁看她记性不错、反应很快,便点了点头:“好,戴俏同学你跟着我吧,我们一起到汽车站里面找找。”
  苹果、香烟、雪花膏、塑料玩具,这些都是易碎品。
  如果鲁萍萍被劫持,如果有过挣扎搏斗,物品可能会从红色网兜中掉落。
  苹果可能会摔坏,留下汁水。
  香烟可能会踩坏,留下烟丝。
  雪花膏一落地,必然碎裂,膏体香味会溢出。
  塑料玩具一旦摔坏,黄色、红色、蓝色的碎片可能会留在现场。
  这些都将成为寻找鲁萍萍的重要物证。
  夏木繁叮嘱了组员几句之后,便与戴俏一起从进站口走进长途汽车站。
  第74章 人血
  荟市长途汽车站的运量很大,每天都有无数辆长途汽车开往全国各地。
  市内的短途汽车一共五个方向,每隔一小时一趟,客车是那种小巴士,同时忙碌无比。
  从售票厅出来,经过综合行政办公楼就是西面的进站口。
  夏木繁与戴俏从进站口走了进去。
  煤灰依旧蹲在夏木繁肩头,警惕地四下张望着。它参加过几次任务之后,也算是一保成熟的“侦探猫”,竖起耳朵听夏木繁重复着各种有用的信息。
  十六岁小姑娘,红色短袖衬衫、牛仔裤、红凉鞋、红色网兜提袋。
  苹果、香烟、雪花膏、塑料玩具。
  昨天下午到达汽车站,然后失踪。
  卫校到汽车站的35路公交车司机认出了鲁萍萍,说她的确是在终点站下的车。
  鲁平茂问过昨天下午到镇上的每一趟客车司机,都说没有看到鲁萍萍。
  那就只剩下两种情况。
  ——鲁萍萍坐错了车,然后被拐;
  ——鲁萍萍到汽车站之后,遇到拐子或歹徒,被带走或被害。
  这么大一个活人,青天白日的,怎么就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呢?
  雁过留痕,一定会有人看到,或者有踪迹可寻。
  夏木繁抬眼看去,汽车站内除了北面围墙处栽着一整排大槐树,再无一丝绿色。西面是待出发的客车,东面是停车场、洗车场,到处都是车与人,汽车尾气与售票员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头顶连一只鸟儿都没有。
  估计鸟儿也嫌这里吵、尾气太重,不肯稍作停留。
  没有鸟儿监控,那只能选择其他动物来打听。
  夏木繁抬头拍了拍煤灰的小爪子:“去吧。”
  煤灰心领神会,身体微弯,后腿一弓,似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一下子就没有影子。
  戴俏吓了一跳,看一眼夏木繁,弱弱地说道:“那个,你的猫,跑不见了。”
  夏木繁摆了摆手:“不用管它,一会就回来了。”
  一进站,夏木繁率先来到进站口东南角的公共厕所,红砖砌成的一层楼建筑,分男女两侧,蹲坑分别三个,不收费。这里位置相对偏僻,平时打扫不积极,气味刺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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