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乌鸦欢快地叫了一声,扇动翅膀往来处飞去。
  夏木繁顾少歧与夏木繁并肩而行,沉默半晌,最后终于说了句:“以后,我会加强体能训练。”
  夏木繁看了他一眼:“法医,没这个要求。”
  顾少歧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三人回到车上,大部队早已等候多时。
  顾少歧带人将鲁萍萍送到医院。
  鲁萍萍的两个哥哥收到消息,飞也似赶到医院,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涕泪交流:“谢谢!谢谢警察同志!”
  他们这两天担心小妹安危,根本睡不着觉,只求小妹还活着,不敢祈求更多。
  现在见警察真的顺利将小妹救了回来,听医生说是受凉、受惊吓导致昏迷,身体除颈脖处有扼痕、胳膊有拉拽伤之外,并没有刀伤,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只需休息几天就能出院。
  鲁平丰、鲁平茂兄弟俩内心的感激满得快要溢出来。
  顾少歧将他们搀扶起来:“要谢,就谢重案组的同事吧,我只是个法医。”
  法医?鲁家兄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顾少歧。
  稍微停顿一下,鲁平茂问:“那个人,死了?”
  顾少歧:“他已经被抓,没有死。”
  鲁平茂咬了咬牙:“这个恶人,一定会判死刑吧?”
  顾少歧也希望如此。
  不过案件还在审理之中,顾少歧叮嘱了一句:“等鲁萍萍醒过来,警方会过来做笔录,到时候请你们多配合。”
  鲁平茂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们肯定听警察的。”
  另一边,岳渊、夏木繁带着嫌疑人凯旋而归。
  虞敬那一组还在城北各大派出所查找,他们只花了一上午便将嫌疑人带回大队。嫌疑人被揍得满脸开花,吓了众人一跳。
  众人问:“岳队,战况这么激烈?”
  岳渊答:“嫌疑人不配合,没办法。”
  众人问:“要不要包扎一下?”
  岳渊冷哼一声:“放心,死不了。”
  夏木繁在一旁加了句:“只是皮外伤,不碍事。”
  岳渊与夏木繁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下手有分寸,嫌疑人虽然鼻青脸肿,但并没有内伤,不妨碍审讯。
  只是,与嫌疑人的第一次交锋并不顺利。
  对方闭口不言。
  不论岳渊提出什么问题,他一个字也不回答。
  哪怕简单如:姓名?性别?籍贯?
  嫌疑人也只是冷冷一笑,眼中满是嘲讽,双唇紧闭,什么也不说。
  最后,岳渊丢开笔录本:“带下去吧。”
  不配合是吧?不说是吧?以为这样就能脱罪?
  做梦!
  他不说,那就先从外围调查起。
  岳渊率队,再一次进入林场老屋里进行勘查,取指纹、采血样、留证物……
  床上带血的衣服、头发、皮肤残余组织、带血的刀具——这些都将成为定罪的有力证据。
  夏木繁则与虞敬等人汇合,前往大花岭林场派出所核实嫌疑人身份。
  嫌疑人已经被抓,不必再担心打草惊蛇,派出所的社区民警拿着他的照片走访辖区居民,很快便有人认出他来。
  “那不是林场老崔家的乐邦吗?”
  “唉!他本来高中成绩不错,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活不肯再读书,差点被他爸把腿打断。老崔因为这个,气得脑中风,不到半年就走了,唉,可惜!”
  “老崔一死,乐邦也就辍了学,去南方打工,前年才回来。”
  在辖区居民眼里,崔乐邦是个内向、礼貌孩子,虽然年少时叛逆过,但因为父亲之死一夜之间长大,在南方打工回来之后更是懂事了许多,令长辈们怜爱、疼惜。
  夏木繁跟在社区警察身后,听到这里便问了一句:“崔乐邦还有亲戚在这里吗?”
  一个身穿林场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指着一栋居民楼说:“只有一个姑姑叫崔胜莲,平时还是挺照顾乐邦的。不过她也命苦,嫁个男人不是东西。”
  夏木繁继续追问:“怎么不是东西?”
  那人叹了一口气:“唉,石虎一喝酒就打人,把崔胜莲打得头破血流。他前年脑出血死了,崔胜莲这才过上安生日子。”
  夏木繁问那身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您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老老实实回答:“廖昌荣。”
  夏木繁问:“您还记得,崔乐邦是什么时候从南方打工回来的?”
  廖昌荣:“好像是四月份吧。”
  夏木繁:“石虎是几月份去世的?”
  廖昌荣:“十月。”
  夏木繁:“崔乐邦四月回来住在哪里?”
  廖昌荣:“住他姑家的储藏室。”
  夏木繁:“现在呢?”
  廖昌荣是崔家的老街坊,对崔乐邦很熟悉:“他姑父一死,他就搬回他姑家了。”
  夏木繁谢过廖昌荣,将社区警察拉到一旁:“石虎死了?”
  社区警察记得这事:“对,是有这事。崔胜莲来派出所办销户手续,我们当时还嘀咕过几句。”
  夏木繁问:“嘀咕什么?”
  虽然夏木繁年纪小,但重案组的历练让她像淬过火的刀锋一般,锐利而强势。
  社区警察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崔胜莲的丈夫石虎是个浑人,脾气暴躁。夫妻俩没有孩子,石虎酗酒成性,经常动手打人,因为家暴邻居报警过几回,我们上门调解,石虎当面表态挺好,但好了没几天又会动手。大家都同情崔胜莲,他一死,邻居们都骂他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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