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兰持这才发现他还带了同款项链,垂在胸膛中间衣料的凹陷处,怎么看怎么骚包,以及......不靠谱。
  但兰持最终还是迟疑着点头:“行吧......”
  “当然能行啊!”慕行立刻勾嘴笑了,手指挑飞他一撮黑发,嘚瑟的笑容怪欠揍的:“信行哥,得永生啊宝贝!”
  这一幕和记忆中的一幕骤然重叠,兰持有一瞬间恍惚。
  见他一直没动作,慕行迫不及待探身给他解安全带,咔嚓一声后他眉眼桀骜,得意忘形:“去放水吧宝贝,别到时候天上吓得尿我身上!”
  “......”一句话让兰持瞬间从恍惚中回神,看着前一秒明明还很帅气的alpha,皱眉:“啧。”
  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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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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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番外 (上)
  八月初景山的夏天,蝉鸣声很吵。
  教师办公室并不大,三排红漆桌子两两并列,黑色革皮的位置放着椅子。教案、试卷、教辅材料将桌上蓝色书立挤出鼓胀肚皮般的凸起,纸页被凌乱挤在其中,折叠、弯角、颜色泛黄。
  办公室里有一股霉菌被太阳暴晒过的味道,绿色玻璃窗投射下刺眼的下午阳光,让兰持笔下的黑色字迹泛出河流一样的粼光。
  这些晦涩数字与难题构成兰持高二的暑假,蝉鸣声阵阵,他努力静心,却总能听到嗡嗡的声响,像贪吃蛇的音乐。
  一开学兰持就要出国去参加竞赛,指导老师说他状态不对,让每天来学校加训。
  兰持去年拿的是银牌,不少人对他今年的金牌充满期待。
  指导老师姓法,年纪不算大,也是高二(1班)他们班的数学老师,爱喝浓茶,喉咙里总有一口想吐又吐不出来的痰,清痰的声音有时候隔壁栋的高一都能听到。
  大家在背后给他取绰号,法公鸡,或者老公鸡。
  他也总是像公鸡一样充满攻击性。
  “咳——集中!就这样你还想拿金牌?”法公鸡用留着长指甲的小拇指敲着兰持的稿纸,奉行打压式教育:“人太高傲就容易翻跟头,去年你的银牌拿的还不够丢人吗?”
  “噗嗤——”随即从一旁传来一阵嗤笑。
  不来自兰持也不来自法老师,来自一位不速之客——此刻他正仰躺在年级组长孟和尚座位上戴着耳机打贪吃蛇,兰持一直能听见的嗡嗡声就来自于他漏音的耳机,除了令景山高中全体教职人员都头痛不已的那位不作他想——“慕行!”
  法公鸡气得直瞪眼:“让你滚出去你听不见是不是!你就不怕我去找孟主任告状?”
  “你去呗。”慕行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这是暑假,我爱待在哪在哪,谁管得了我?”
  类似的对峙已经不少于三轮,最终都会以法老师的面红耳赤结束。
  兰持抬头看向这一轮又起的硝烟,炙热的阳光打在高个男生脸上,让他高耸深邃的眉骨有一股油画的质感,神情也像那副著名的七月革命油画《自由引导人民》,一身反骨。
  他对自己放暑假还出现在学校办公室的理由嬉皮笑脸:“啧,不知道为什么,搁家就是睡不好,还是在孟主任桌子上睡得香。当然,有老......老师您讲课的催眠,那睡眠质量就会更杠杠!”
  法公鸡实在管不了这个二世祖,气得地中海的头顶都涨红,像新人结婚时送的红鸡蛋——他转身管起了兰持:“集中注意力!不要被这种没前途的无赖影响!”
  兰持收回视线,尽量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回到晦涩的竞赛题上。
  夏季多雷雨,晴朗的天际乌云逐渐积蓄,苏姨常驻欧洲有一段时间了,兰持眼前总是闪过半夜看见隔壁那栋别墅通宵亮着灯的场景。
  这让他皱了下眉,忍不住抬头看向戴着耳机打游戏的男生,脖子上夹了一个黑色的u型枕......
  这一眼让法老师感到愤怒,他对哪个学生都刻薄,对兰持也没有客气半分:“兰持,你这样都能分神,干脆别比了,早点回去跟你妈说实话——咳咳!说你想回去打游戏,压根就不喜欢搞竞赛,别在这里折磨我了!”
  他气到在不大的屋子里踱步,掉漆的皮鞋发出噔噔噔的闷响。
  这道题有些难,兰持笔尖压了又压,只能在白纸上压下一个又一个黑点。
  法老师忍无可无,一把拽过兰持的试卷:“别写了!你压根没有数学天赋,从小到大被别人夸天才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天才了?趁早放弃!兰持!你就不能想想你妈,这可是你妈求着我给你——”
  “砰!”兰持突然把笔重重往桌上一扔,法老师顿时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双眼鼓突后退一步。
  而兰持并没有朝他发作,而是看向慕行忍无可忍,指向门外:“出去!你的耳机漏音,我能听见!你的贪吃蛇打得很差!”
  慕行掀起眉眼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兰持抿着嘴同他对峙。
  慕行耸了耸肩,在法老师诧异的目光中竟然真的站起身,边走手指也没停操纵着贪吃蛇吃豆豆,在门口故意挥拳:“耶!破纪录!”
  “......”
  而后声音消失,办公室彻底归于安静。
  慕行一走,兰持坐回座位上,沉默着抽出另一张稿纸开始重新演算。
  法老师咳了下痰,声音缓和不少:“这刺头竟然听你的话......”
  要知道他骂哭过不少学生,只有慕行能嚣张地朝他挖耳朵,再朝他手指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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