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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柯同人)乌鸦折叠 第37节

  -别熬夜太久哦。
  -那是当然啦!
  -晚安。
  -晚安。
  ……
  “晚安。”
  ……
  湿淋淋的雨落到屋顶上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啪嗒、啪嗒。黑暗里几乎看不清别的东西。
  伏特加长久地盯着墙角,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移开视线了。
  “别来。”
  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眼前的景象也有点模糊。热度从冰冷的手心升起,斑驳的色块执着地停留在视野的中央。
  “别来这里。别来救我。”
  恍惚间他看到了大哥的身影,可是那个影子很快就化入了看不清的夜色里;等到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眼前已经空无一物。
  小阵跟大哥一样,是很聪明,而且擅长明哲保身的人。
  如果是大哥,那大哥绝不会来救他,伏特加很清楚。还没结束呢,还没看到曙光呢,大哥不会为了他而打乱整个计划的。
  而小阵,小阵啊……小阵跟他不熟啊。
  伏特加想到这点,心情骤然就轻松下来,对啊,小阵和他就见过几面,只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才关心他,可实际上小阵和大哥是一样的人——很冷漠,很理性,不会去冒险。
  “真是太好了。”
  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语,闭上眼睛,笑了。他很高兴,他现在真的很高兴。比他十三年前从必死的绝境里活下来要高兴得多。
  一墙之隔。
  朗姆换回了他原本的装束,卸掉了伪装,从寿司师傅变回了曾经代表乌丸集团活动的、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身份。
  他端着茶杯,面前是一副国际象棋的棋盘,而在他的对面空无一人。
  嗒嗒嗒敲键盘的声音就在他的背后,爱尔兰打着哈欠,偷偷瞄了老板一眼,还是没有找到把老板一棍子打死的机会。
  等到朗姆放下茶杯的时候,他问:“我有个问题。现在我查到了波本回日本的航班,但……琴酒确实如约出现在了东京,可波本真的会回来吗?”
  朗姆冷笑。
  他说:“不会。就算琴酒出现,波本也不会离开洛杉矶,来东京的只是他的替身,或者他用了别的手段让所有人误以为他会回来。那些话是我说给琴酒听的。”
  爱尔兰哦了一声,又问:“那您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
  朗姆终于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当然是因为,现在波本知道危险在日本,对组织忠心耿耿的我会为他杀死不知真假的琴酒,而去美国杀他的人——自然与我无关。”
  现在他手里握着最多的棋子,并且,已经预见到了胜利的结局。
  ……
  美国。洛杉矶。
  降谷零坐在属于组织boss的椅子上,把脚搭在那位先生心爱的桌子上,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人。
  “赤井秀一。”
  “好久不见。降谷君。”
  千里迢迢从日本来到美国的赤井秀一还是第一次来那位先生的地盘,哦,现在是波本先生的地盘了。他心情很好地环顾四周,还特别感兴趣地欣赏了一下柜子里的收藏品。
  降谷零aka波本就看着那个fbi在这里晃来晃去,他本来想把这人赶出去,但赤井秀一早就打过招呼要来,虽然是单方面的通知,但mi6和fbi都给了他邮件,他也不能就这么拒绝。
  他把桌子上堆成山的账本和乱七八糟的电子记录给扫到一边,问:“所以你来干什么?”
  赤井秀一就停下参观的动作,走到他面前来,按住桌子,向前倾身:“谁让boss大人把我的电话、邮件、一切能联络的方式都拉黑了,我才必须亲自来给你送这张照片。”
  哈?
  你想传信告诉江户川柯南不就好了,难道名侦探也把你给拉黑了?
  赤井秀一看到降谷零有点不快的反应,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果,就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推到降谷零面前:“是我暂时不想让柯南君转交的东西。”
  降谷零的目光落到那张照片上,忽然一滞。
  那是冲矢昴、诸伏景光和黑泽阵的合影。准确来说,是笑得特别开心的冲矢老师、很配合地微笑着的诸伏景光,还有被强行拉来面无表情的黑泽阵。
  “你……”
  “为了防止降谷警官以为我又在编故事,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亲自来组织找你的。”
  “赤井秀一!”
  “我在——好像有人给你打电话来了,不接吗?”
  赤井秀一指了指降谷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串被加密过的号码,但在座的两个人都知道那应该是谁打来的。
  降谷零放下拽着赤井秀一衣领的手,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的是风见裕也的声音。
  “降谷先生,我不想打扰你工作的,但是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
  风见裕也犹豫了半天,还是跟降谷零说了他在古桥町见到的两个人,特别是关于少年的诸伏景光的事。
  他说,降谷先生,我不知道赤井先生去了哪里,他叫我过去后就没了消息——
  “是他故意让你去的。就是想让我确认这件事。”降谷零看了赤井秀一一眼,对风见裕也说,你先别惊动他们,准备一下,我要回日本。
  他挂断电话,就听到赤井秀一的声音:“我还以为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回日本。”
  降谷零往他那边看去,语气里透着凶狠:“你特地来美国,不就是想让我去日本吗?fbi。我可不是这么好利用的。”
  赤井秀一低笑。
  “可这是宣战。琴酒出现在东京的消息没有人不感兴趣,这对我们来说都是个机会,你一直想确认琴酒的死活吧。”
  “那不是琴酒。”降谷零用无比肯定的语气说,“琴酒很清楚我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去日本,不会做出用自己的名字吸引我去的蠢事。”
  “你很了解他。”
  “我从未了解过他。”
  降谷零说着,拿起外套就要往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跟着他一起往外去的赤井秀一慢悠悠地说了一句:“作为交换,fbi会保护你的安全,我保证。”
  降谷零的脚步顿住了。
  他忽然转回去,扯着赤井秀一的衣服,把人推到了他刚才坐着的椅子上。就在赤井秀一疑惑他要做什么的时候,降谷零往他怀里塞了一堆文件,说:
  “那剩下的查账工作就辛苦你了,组织的新任boss莱伊先生。”
  降谷零转身就往外走。
  沉重的门被关闭,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坐在boss椅子上的赤井秀一愣了半晌,无奈地笑出声。
  “真会使唤人。”
  第028章 谎言
  十四年前。
  月光沉沉积在苍冷的海上, 漆黑的庞然大物碾过极北的海,带着泡沫的水花拍击在形状狰狞的暗红色礁石上。钢铁的船只如同一柄锐利的剑,将这片冰川自古以来的安逸撕破一道裂口, 停靠在新修的港口上。
  两个穿着厚重大衣的人站在破冰船甲板上, 遥望远处那一片宁静的暗蓝色。有人正陆陆续续从船上搬东西下来,在这极度寒冷的地方, 没有人愿意发出声音。
  冷。
  空寂。
  如果不是身边还有其他正在活动的人, 思维都要在这冰与海的天地里冻成一片,只有在厚重的衣物里逐渐变得僵硬的手脚在提醒着人类,这里是——极地。
  那两个穿着大衣的人里,有一个向远方的冰川伸出了手。
  “我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到据点的时候, 她在温暖的房间里搓了搓手, 将挂在脖颈上的海蓝宝石握在手心, 感觉到几乎快要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那位先生热衷于一些老旧的事物, 于是这冰川上的科考站里竟然还修建了从未用过的壁炉。
  都什么年代啦, 乌丸先生,现在是日新月异的科技吞咽旧的习俗、将过去的一切侵蚀得分毫不剩的新时代, 您该不会想在这里烤火吧?
  墙上挂着照片。
  有的是正在挖掘的遗迹的照片,有的是属于科考站人员的照片, 还有的是毫无特别之处的、空忙的天与海见所映照出来的冰川与倒影的照片。
  “gin。”
  这位大约四十岁、但神态依旧年轻的女性终于缓过来, 对站在房间另一侧, 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年轻人说:
  "我一直在想, 这片海的冰川里有无数我们见过的、未曾见过的生物,它们是被时间冻结、留存到现在的奇迹, 被漫长的时间淘汰的物种终究掩埋在了地层和深海里, 而人类踏着千万年累积的阶梯一路向上,抵达现在, 俯瞰被封冻在历史这颗琥珀里的失败者……然后去追寻更加真实的永恒、所谓的长生不老。”
  黑泽阵正在看挂在墙上的照片,在某张面孔上久久停留,又在那个女人开口说话的时候毫无留恋地移开视线。
  他问:“你想说什么,稻草(稻草酒,vin de paille)。”
  代号为稻草酒的女性托着脸,在脑海里描绘着什么图景:“你见过黄昏的冰川吗?就像被烈火灼烧过的天空与海面,周围的一切都在离你远去,你往冰川深处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我记得,在乌丸先生的家乡,日本,有叫做‘逢魔之刻’的说法。”
  她的发音并不标准,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于是黑泽阵就把那个词念了一遍,她才继续说下去。
  “对,‘逢魔之时’,每当这个时候,生与死、阴与阳、人类与妖怪的界限被打破,而沉睡在古老封印里的恶魔就会被解放出来。而我在想,如果这燃烧的黄昏能透到漆黑的海面下,将那些早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生物唤醒,是否也是一种——‘百鬼夜行’、‘魑魅魍魉肆然游荡’的场景呢?”
  “前提是它们能用死了百万年的骨架活动。”黑泽阵说。
  “你肯定看过《侏罗纪公园》?事实上,再过不了多久,这在某些技术上就不算是什么难题,我们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远古复活的幽灵是否会向新时代的文明宣战。”稻草酒说着说着就笑起来。
  她笑了一会儿,没能从银发的年轻人那里得到任何反应,就从抽屉里找出一整叠图纸,上面用笔直干净的线条勾画了某种尚且看不出是什么的潦草设计。
  稻草酒说:“开玩笑的,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在加入组织前是个建筑师,每个设计师呢,都想在生命的某个时刻想到让全世界的灵魂都为之震颤的艺术品,但有的人穷极一生都没法找到他们的缪斯,而我,就是在这里遇到了我的奇迹。”
  她说到这里就顿住了,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而黑泽阵往她的方向看过去,没有插话,等她找回思绪。
  “我想建一座冰川一样的博物馆,在千禧年到来的时候,夕阳的光线穿过透明的玻璃与水面,将沉睡在时间封印里的古老生物唤醒,逆着时间的阶梯来到属于人类的时代——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稻草酒咧开嘴,目光灼灼地看过来,眼底满是疯狂的、浪漫的幻想,与天真的喜悦。就好像,她已经站在那个时候了。
  黑泽阵并没有评判她的想法是否疯狂、难以实现,又或者千禧年就快要到来的事实,只是问:“你要把它建在哪里?”
  “东京——当然是东京,因为我丈夫就住在东京嘛。”稻草酒说到这里的时候,眉眼间的神色忽然变得温柔起来,“刚才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想给儿子建一座海洋馆,但我打算用这个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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