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同人)乌鸦折叠 第567节
而那天我们到的时候,灰狼先生早就发现有人在附近观察了,他远远地看到我们,还以为是那些人叫来的帮手,就先按计划烧了黑泽哥的小屋,准备逃走。直到我们跟对方打起来,他听到枪声,才发现自己搞错了,匆匆赶来,把剩下的那个人解决掉。
现在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灰狼先生说他收到了一封邮件,内容大致是“没想到你对夜莺的仇恨如此之深,竟然勇闯雪原烧了他家,我们深感佩服,所以我们见个面吧”,这才是他要离开的真正原因。至于对方是在给他下套,还是真有这样的想法,灰狼先生暂时不能确定,但他已经通知了他的哥哥、前几年越狱的海盗团长格雷先生,并跟那封邮件背后的人约定在南太平洋会面。那里是格雷先生的地盘,换句话说,是格雷家的主场。
他将在那里进一步揭开谜题。
我跟灰狼先生约定尽量交流情报,他说干完这事他真要退休了,他本来早就不干这行了,要不是夜莺问都不问就让他去,他也不会跟这些人对上。我这才想起灰狼先生已经有接近六十岁,在杀手或者雇佣兵这行也算是高龄,就祝他这件事结束后能平稳退休。
他说你别立flag。
我说灰狼先生还懂这个呀?
他说当然,我准备干完这件事就回老家养老,有个姑娘等了我四十年……
当时我沉默了一下,才说灰狼先生,你也别立flag了。
白马听完我的讲述,沉思片刻,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枚金币。这枚金币上有着衔尾蛇和树叶的花纹,跟快斗当年偷到的那枚一模一样。
白马把金币放到我手心里,说:当初基德把金币还给了那个小女孩,我从她手里按照当时拍卖的成交价格把金币买了过来。后来我对它进行了调查,发现跟那个富商说的一样,这曾经是某个家族的徽记。
我知道他还没说完,就问:后来呢?
白马将我手心里的硬币翻了过来,那里只有一个弧形十字。
他指着这个图案,说:这面是美国一个上世纪就取消的投资公司的标志,我通过朋友找到了他们留存的档案,发现他们曾经投资过一个叫做“世界树计划”的项目。而这个项目里,有一个子项目的名称是“奥丁计划”。
“奥丁计划”,fafnir/乌丸和组织的源头,我、黑泽哥、灰原、贝尔摩德、赤井一家以及无数受到牵连的人遭受的苦难的源头。
我从不觉得它是凭空出现抑或已被彻底铲除干净的,但当这个名词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有种始料未及的错愕和惊讶。
白马把我的手指合上,大方地说:金币送给你了。你刚才说诺瓦利斯知道他们,他肯定早就知道这个标志以及背后代表的人了,但你们的身份太显眼,他不想把你们牵扯进来。
我记得当时这枚金币的成交价是……喂、难道茶会里只有我和服部不是那么有钱的吗?!
我不客气地收下了白马的礼物,并开始思考下次给他准备点什么。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案件、金币背后的组织,以及我们想去雪原里找到的fairy lies。
我说黑泽哥就是这样,除非真遇到什么情况,他不会找小孩帮忙,也不会在日本以外的地方找降谷哥和景光哥,但赤井哥肯定知道,等会儿我问问赤井哥。
白马说好,对了,我们的计划是明天进雪原吧?你确定只有我们几个能行吗?
我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白马问:怎么了?
我: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呃,我们的探险队现在已经是个……三十人规模的队伍了。
白马:?
我们现在有四个侦探,一个科学家,一个剑客(斩鬼大师)、一个mi6探员,和二十名经验丰富的进入过雪原的镇民,他们各自身怀绝技,熟练掌握雪地生存技巧,也有人精通合格厨艺……以及两位猎人和一位老警察,还有两只狗。
晚上镇民们举办了一场晚宴,确定了进入雪原的人选和目的。
我们雪原探险队的目标有三个:
一,抓住在海拉小镇制造爆炸的犯人,他们应该还潜伏在雪原里。
二,确认雪原女鬼的存在与否,需要的话请总司先生出手。
三,有另外一头熊在小镇附近徘徊,它迟早会进入小镇,海拉人决定集中力量、提前解决隐患。
世良小声问我:那我们要找的植物怎么办?
我:到了再说吧……
反正海拉小镇的本地居民是黑泽哥的邻居,“龙之骸骨”也是他们祖先的埋骨地,在黑泽哥看来,后人想要找到先祖的埋骨地,这再正常不过,跟“外来的人想找到这里并开发成旅游景点”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我正在想,服部问我:基德呢?
我指了指满桌子的鱼,说:你觉得他会来吗?他宁愿饿死也不会在这里坐五分钟。
第二天,我们出发了。
很遗憾,在雪原里经过的几天我没能做详尽的记录,冰川下的温度实在是太低,最开始我尝试写笔记,第二天就彻底放弃了。因此这是事后我根据大家的回忆写下的经历。
进入雪原的第四天,我们先找到了那头熊,跟它进行了激烈的搏斗,有两个镇民受了伤,另外两个人陪他们回去了。
但当晚休息的时候,我们从他们离开的方向听到了枪声。
老警察带人匆匆赶去,我、冲田和服部也跟着去了,然后才发现他们跟逃进雪原的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一位还是不少人的熟人,收了钱带那些外来人寻找海拉的芬里尔的小屋。老警察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希望他解释清楚,但没有得到回应,最终在劝阻无果并再次爆发冲突的时候将其击毙。
随后队伍的情绪就有些低落,直到第六天,我们对比确认了几个犯人的说辞,找齐了所有躲进雪原的人——还有一位提前离开海拉,坐火车跑了,不过他跑不了多远,我们已经用卫星通讯做中转让人去追了。
探险队决定打道回府。
没人提起雪原女鬼的事,对我来说是万幸,但就在这天的黄昏,往回走的路上,冲田忽然拉住我,带我跑到了一片地势较高的雪坡上。
这里有几棵树,他拉着我爬到树上,伸手指向远方:工藤,你看那,像不像一片骸骨?
我顺着他的手臂往那个方向看去。
夕阳正缓缓沉降到冰川背后,金色、橙色、红色的光将一大片深雪与冰山点燃,暮色一层层浸透亘古的寒冰,而远处的那片冰川,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沉眠的巨兽,里面隐约有着巨大的骨架。
我一时间看得出神,直到夕阳落入山头,周围重归静寂。冲田就站在我身边的树杈上,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说:我刚发现的美景,怎么样?
但我没有立刻回答他。
我手忙脚乱地从背包里找出地图,确认了我们现在的位置,对比冲田看到的那个方向,终于发现了一件非常惊人的事。
我说:原来如此……好厉害……
冲田:什么?
我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说好厉害,冲田,你发现的是几十年来都没有人找到过的地方!这座雪原最大的秘密!也是我们要找的目标!
冲田眨眨眼,好像打算说什么,但他还没说出口,我脚下一空,往树下栽了下去。
啊啊啊?!忘记我们是在树上了!
我差点栽进雪窝,幸好上面冲田拉住了我,而我往下砸的时候,砸中了正好来找我们的服部。
服部脸朝下栽进雪地,好不容易爬起来,甩了甩脑袋上的雪,问我:你们在干什么啊?
我说,我们找到龙之骸骨了,就在那里。
我指向那片冰川的方向,此时夕阳已经沉没,天色暗了下来,看不到那时候的景象,服部看到的也只是一片与其他方向似乎没什么区别的风景而已。
他摸不着头脑:哈?你们在说什么?而且那个方向,那里不就是海拉小镇吗?
我点点头,说:是啊,那里就是海拉小镇,就是小镇背靠的那座雪山背面的冰川,人们一直在往里找,却从未想过,他们要找的风景,其实就在距离小镇最近的地方。
其实想想也就知道了,传说中“海拉的芬里尔”会将人的尸体埋进名为“龙之骸骨”的埋骨地,可黑泽哥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他不会离开好几天去埋葬一个人,那样会错过救另一个人的机会,所以那个埋骨地,应该是一个本就距离海拉不远的地方。
跨越几十年上百年的传说总是真假难辨,可当真相摆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却跟其他人一样下意识地忽略了。还好现在发现也为时未晚。
我也想明白了另一件事:黑泽哥之所以没说过埋骨地在哪里,或许就是因为它离海拉很近,但又很远。要看到黄昏下“龙之骸骨”的风景,要先往雪原里走几天的路,只有真正想要探索雪原的人,才会在不经意间回头看到那片美丽的风景吧。
它属于雪原,属于生活在这里的人,唯独不属于只为了看一眼美景匆匆而来的游客。
我一拍脑门:啊!忘记拍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灰原说那不是刚好吗,反正琴酒也不希望这个地方被传出去。
我说不是那样,我答应了妈妈给她拍照,结果忘记了,啊……
传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妈妈本来很期待的,我们也不可能再在这里待一天。
冲田晃了晃手机,笑起来,说:我拍了。
好耶!
冲田把照片发了我们每人一份,大家约定好不外传,我们跟着探险队回到海拉附近,接近小镇的时候我们跟探险队分别,说想在这里继续看看。
因为这里距离小镇很近的缘故,探险队的其他人没有坚持让我们跟着回去,嘱咐了我们好几遍就先沿着一片银白的雪光往回走了。
而我们绕道海拉后的雪山,在冰与雪的世界里走了两个小时,找到了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
像块石碑。
上面有着深深浅浅的划痕,最下面的一道被人生生磨去了。
我对着石碑拍了照片。
赤井哥,我找到你和黑泽哥的“墓碑”啦。原来你们也是被“埋”在这里的,与千百年来这片土地上死去的魂灵作伴,与一条只有在夕阳下才能看到的骨龙为邻。
然后我们在这里找了很久,扒开深雪,寻找一种或许同样已经消失在历史里的植物。
期间我们拍了很多照片,大多都是玛丽阿姨在拍,比起找到fairy lies,或许跟学生时代一样打打闹闹才是我们正在做的事。
到最后我们打起了雪仗,欢声笑语回荡在这片银色的田地里。灰原先跑不动了,坐在了雪上,说她一整年都不想再见到雪了。
我们没找到那种植物,或许它就跟它的名字一样,是个童话,是个谎言,归根结底,我们能参照的就只有老学者和那位去世的医生的手札,真正见过那种植物的人,或许只剩下黑泽哥了吧。
我们拍拍身上的雪,回到玛丽身边。
灰原轻松地说找不到没关系,还会有办法的,这只是一种可能。
她刚说完,一直安静坐着的玛丽就抬起手,手里握着一把看起来很眼熟的草。
我:……
灰原:……
其他人:……
我们不禁问她是从哪找到的,玛丽阿姨叹气,说你们没看图鉴,对吧,这种植物是厌光的,有光线照射的雪下就不会生长,所以我刚才翻到那块石碑后面找了。
啊、啊……可那边好像不是人能走的地方,我本来还想问快斗能不能用钩锁过去看一下,最后打打闹闹的就放弃了。
玛丽阿姨说,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世良说等等,妈,我们还缺张合影呢!
于是,我们所有人凑在一起,在这片雪原里、这座石碑前,照了一张合影。
我靠着石碑,服部和快斗一左一右地揽着我的脖子,本来是对着镜头比耶,但快斗飞快地在他手上挂了一个怪盗基德玩偶,于是照片被拍下的时候就变成了他们两个隔着我吵架;白马双手插兜,站在快斗旁边,他侧头看过来,一直在笑;冲田靠在石碑的一侧,站得最高,还背着剑,看起来像是个绝世高手;灰原和玛丽站在最前面,世良设定好了相机的延迟拍摄跑来,钻进我们的阵营,打断了快斗和服部的吵架,对着镜头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咔嚓。
那天晚上,我们回到海拉小镇,世良把这张照片发到了社交平台上,配字是:雪山家庭旅行!
我查看了邮箱,发现灰狼先生的母校给我回复了一封邮件,说那位老学者确实是他们大学的教授,他们也留存了老学者的一部分研究资料,都是能够公开的内容,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提出申请,他们会尽快给予回复。
于是我把邮件和那所学校的地址发给了灰原,灰原说她回美国的时候先去拜访那所学校,以她在生物学和医学领域的成就,要借阅那些资料是很容易的事。
灰原去了美国,白马和服部匆匆离开,冲田倒是没事,就留下了,还受到了小镇居民的再一次款待。我们说雪原女鬼被我们顺手消灭了,是真的,他们不会再出现了,至于什么海拉的芬里尔的姐妹,我遇到他了,还问了,他没有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