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他只知道,他亟不可待地想吻住这个人,给他想要的,也予自己一个痛快解脱。
  殷无秽的吻再次细细密密地落了下来,从容诀饱满光洁的额开始,再到细致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柔软嫣红的面颊,但殷无秽最喜欢的,还是容诀的唇。他亲不释口,一刻也不舍得松开,又软又甜,仿佛亲过千千万万次。
  说起这个,殷无秽当真觉得他好像亲吻过容诀,不是做梦,一碰到他殷无秽就自动熟能生巧了,知晓他嘴里所有令他欢愉、令他颤栗的点。
  这个新发现简直比嗑药还要叫人沸腾,殷无秽不疾不徐地吻着,反把自己给弄上头了。
  而从始至终,容诀都如同一具没有思想、任由摆布的器具,由着殷无秽的动作,起伏跌宕。
  他间或觉得自己像浮于波涛万顷水面上的一叶扁舟,随波逐流;间或又觉得自己像翱翔九天的飞鸟,自由自在。
  但下一瞬,他就被猎人欻地拉下苍穹,命门被扼住,七寸被拿捏,几要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猎人似乎也没有想象中可恶,很快给他渡来了新鲜空气。就在他以为猎人要大发慈悲地放过他时,不想那猎人再次出其不意地拔净他的羽翅,身体骤然一凉的感觉教容诀不可抑制地心生恐慌。
  猎人不像个猎人,飞鸟也终归不是飞鸟。
  容诀作为人,却始终身若飘零无所依。
  皇宫不是他的居所,亲生父母也将他抛弃,宫里宫外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那身上的这个人,是吗?
  容诀思维罕见地迟钝了一下,但是至少反应过来他在和身上的人做什么了。他应该拒绝的,但大脑好像完全停滞住了,身体也不听使唤,不仅不着寸缕地舒开,两条长腿曲起在两侧,主动配合身上人的动作。
  容诀:“??”
  好懵,他在做什么。容诀睁开了水光充盈的一双眼,迷迷瞪瞪地望着上方的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殷无秽那张棱角分明、深邃俊美的脸,容诀顿时大为放心,原来是他。
  一双湿润迷离的眼重又阖上。
  不对!!
  容诀猝然一惊,再次睁圆了双眼,他的衣服呢?!上半身无甚所谓,都是男子,他有的殷无秽都有,不在乎被人瞧见,但是下边,他的残缺——
  容诀动作幅度剧烈地动着身体,极其抗拒殷无秽同他亲近,甚至光火出声。
  然而对殷无秽来说,容诀的声音不过如猫哼般,不以为忤,反而令他更加兴奋了。容诀的一呼一吸,一颦一动,都是牵动他情思的绝佳妙药。
  殷无秽深陷在他怀里,一寸一毫珍视无比。
  一个又一个从急促再到轻柔的吻落在容诀躯上,这样的亲昵不疾不徐,配合容诀本身的情况,亲密无间。容诀刚清醒的一丝神智重又消弭在殷无秽给予的无限温柔里,跌入深不见底的深渊。
  殷无秽密切关注着对方的情况神态,见他身体好地差不多了。
  伸手衔来太医留下的东西。
  旋开罐盖,端近闻了闻,仔细看过,此药物质地醇厚,还散发出淡淡的草药清香,是好东西,殷无秽不再犹豫,取了些出来。虽从未有过相关经验,但这种事,尤其是用在容诀身上的,殷无秽一贯无师自通。
  容诀落在他的瞳中一览无余,那处地方殷无秽曾匆匆踅摸而过,然而再次看见,他眼睛都忍不住红了。
  不仅仅是心疼他,而是,那物实在可爱地过分了!
  大周朝的净身不必全部割除,只需割除关键部位,其余的身体器官仍可保留,只是形如摆设。容诀净身的年龄正好不早不迟,那处既发育妥善了,又不会彻底长成成年男子那般狰狞毛躁。
  此时看来,竟然干净白软的不可思议。
  殷无秽忍不住想要碰他,手都伸出去了。
  容诀在此时心有所感,忍不住后缩着躲了开来。虽然那处并无反应,却是他不可触碰的禁区,殷无秽仅仅是炙热的眼神落在上面,就叫他如躺针毡。
  殷无秽没有摸到,心里还暗暗可惜了一下。
  罢了,正事要紧,莫要阿诀等得心急难耐,殷无秽指腹碾在早就准备好的地方。
  轻轻松松,一切都进展得格外顺利。
  容诀腰身微不可察地向上拱了一下,他眉心都拧了起来,却不是难受的表情。
  他也说不上来,从前率领东厂办任务时也曾受过箭伤,冰冷锋利的箭矢划开皮肉,叫人痛苦难当。而眼下的感觉虽然大差不差,凉意划进骨肉,却令人感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舒爽,赧于启齿,饶是舌烂莲花的容诀也形容不出来。
  可紧接着,那抹冰凉的触感变得温热,再之后,连伤人利器的箭矢都变得炽烈,一次一支,只深不浅。
  容诀周身的皮肤无一处不柔软,不细腻,轻易让利箭楔入皮肉,容纳了那亟不可待的热忱。与此同时,他自己也受到了莫大的反噬,腰部向下一半紧贴着草榻,剩下的一半落在殷无秽手心里,腰身忍不住向上绷起一抹极弯的弧度。
  殷无秽心疼地拍抚着他,手指扣进容诀汗热淋漓的掌心,与他紧紧相扣,一刻也不能分离。
  容诀的一条腿悬空在了草榻上,反手就被殷无秽重新捞了回去,一点也不放过,环回自己腰上。
  草榻是砖泥草草堆砌而成,再大的动静也不会响动,殷无秽戗金龙纹的大氅可就遭罪了,被牵扯出一道道又长又杂乱的褶,不停地被攥紧,绞起,抻直,帝王服饰这样好的料子都被糟蹋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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