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受了伤不好抱着他睡,殷无秽手里也总要抓点东西。抓住了,就可以安心入睡了。
  接下来的两天,殷无秽都是在房间处理军务的,容诀替他搬来小几置在榻上,对于这一套操作殷无秽已经驾轻就熟了。
  容诀也没出去,除了必须出营审查我军战船改造督运事宜之外,剩下的时间,容诀都在房里陪着殷无秽。
  他处理政务,他就自顾自下棋对弈,或是观阅兵书,或是品茗尝点心。
  一天的时间倏忽而逝,黑夜接踵而来。
  容诀和殷无秽一起用过了晚膳,洗漱好躺在榻上。
  容诀照例先查看殷无秽的伤口,青年年轻,身体底子好,伤口已经结好痂了。
  容诀放下心,正要躺回去睡觉,殷无秽却倏地吻了过来。
  温柔的亲吻落在容诀额上、面颊、唇瓣,殷无秽低低问他:“这两日,休息好了没有?”
  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夜幕之下的容诀不禁红了脸颊,轻声:“嗯。不过,不可以,陛下伤还没好,不准胡来。”
  殷无秽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委屈又亲昵地:“不打紧,伤在背后左侧皮肉的位置,又不是下边。”
  容诀面颊愈烫,别过了首:“那也不行。”
  殷无秽凑地更近,贴在他身上,带着一丝讨好意味地道:“可是,我好想你,想要你,可以吗?”
  青年这样年轻又血气方刚的年纪,容诀理解了他,也,包容了他。
  到底,他还是没有拒绝殷无秽,心软答应了,手抚上殷无秽受伤的位置:“嗯。那……陛下小心些,别崩了伤口。”
  “好。”殷无秽大喜过望,即刻倾身过来亲吻容诀,覆在他身上。
  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而容诀,也应予配合了他。
  属于他二人的漫漫长夜才正是开始。
  第119章
  月上中天,在即将到达某个临界点的时候,容诀倏然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他确定流血的人不是自己。
  容诀乌润涣散、泪流不止的眸开始聚焦,他哑声去喊上方的人:“殷无秽,等会唔……你的伤口是不是嗯……裂开了……”
  “没事。”青年言简意赅地道,始终专心致志。
  容诀不相信,他喊殷无秽:“你先起开,让咱家看看你的伤口。”
  殷无秽呼吸猝然一深,并不听他话:“这个时候,你教我怎么……再等等,快了。”
  容诀不再多问,因为他自己也受不住了。艰难地仰了一下脖颈,手指甲都险些掐断,然后被攥进殷无秽温热的手里,和他紧紧相扣。
  就在容诀极力忍耐某种感觉的时候,血腥味更大了,直冲鼻尖。
  容诀再也克制不住,挣脱殷无秽的手,顺着抚摸他脊背受伤的位置,不出所料,摸到了一手粘腻的鲜血。
  刹那间,容诀瞳孔紧缩,身体颤抖,分不清是因为那事,还是被殷无秽的伤口血崩吓到了,他高声喊:
  “——殷无秽!!!”
  殷无秽一个激灵,结束之后平息下来,忍痛俯身来吻他:“没事的,孤等会让军医过来包扎一下,你不要担心——”
  “让开!”容诀再也不信他了,忙坐起身来,披上衣服。
  早在第一回后他就想停止,可是殷无秽不肯,紧紧埋着岿然不动。
  容诀拿他没办法,只能算了,让他小心些别牵动了伤口,结果伤口还是裂了。
  这不是小伤,伤筋动骨少说要百天才能恢复,何况殷无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没有片刻是教人省心的。
  容诀下榻点燃烛火,但见殷无秽后背一片鲜红。容诀险些踉跄,双腿软地站立不住,他忙不迭穿上衣服,叫殷无秽趴下别再乱动,容诀出门叫人去请军医来。
  等士兵快步离去,他方才扶门撑了一下酸软的身体。
  殷无秽担心看他,又想起来:“阿诀。”
  容诀见状,狠狠睨了他一眼,折返回来,道:“别再动了,等军医来。咱家先去拾整一下。”
  殷无秽要说的话被他堵回去,没办法只能听话躺好。他穿上中衣,拉过薄衾将床褥盖上,目送容诀离开,去隔壁洗浴。
  少顷,军医背着医药箱赶来了,容诀听到动静,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解开衣襟,准备跨进放好温水的浴桶,却在低头的一瞬间瞳孔轻颤,是方才走动间淌下的——
  容诀脸颊飞红,再也不敢看了,忙跨进浴桶,清理干净。
  真是丢人。
  好像每回和殷无秽都是这样,没有哪次是完全顺利的。
  他再也不想答应殷无秽了,再也不惯着他了,容诀气极。
  等一切重归于平静之后,容诀回来,殷无秽的伤口已经上药包扎好了。他自觉地睡入里边,悻悻看着容诀,一双眼睛漆黑而又乌润,仿佛下一瞬就能落下泪来。
  容诀没理会他,他上榻背对着殷无秽躺下。
  殷无秽喊他,容诀不应。他道歉,容诀闭上眼睛。殷无秽挪挪蹭蹭地挨了过来,容诀立刻睁开了双眼:“别再动。”
  “哦。”殷无秽安分下来了。
  容诀重又闭上眼睛,准备歇息。
  殷无秽等了半天,可是容诀丝毫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殷无秽不禁感到心慌。声音都染上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哭腔:“你不高兴了,生气了,是吗?”
  容诀还是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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