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青年心中啧地一声,本想看沈卿池一把将人推开亦或是冷着脸问人是谁时,结果下一瞬令人大跌眼镜的是——
  沈卿池被冲进怀中的青年带得往后倒退几步,才站稳竟是下意识扶主青年,生怕青年站不稳似的。看起来冷涔的面上染了几分红晕,连白玉耳廓也红了耳尖。
  环住陈时,沈卿池稳住陈时的身子,眼神一瞬不瞬看着面前人,好半响才舍得挪开目光,“你……你别摔到了……”
  青年:“?”
  陈时噗嗤一笑,这时也才注意到沈卿池有几分不对,他心中疑惑,但又觉得这般的沈卿池格外好玩,继而故意将手抬起,摸了摸沈卿池发烫的耳廓。
  沈卿池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惊地一下退了一步,但却还是没舍得放开陈时,支支吾吾半响,红着脸憋出一句,“你…你……”
  到底像是连话都说不清一样。
  青年简直要拍手叫绝,哪怕不看青年腰间的摄魂铃他都明白了。这他妈绝对是那傻子的小道侣!什么人啊!忘记了还能这般差别!
  嫌弃似的,青年挪开眼,实则心底不知道骂了多少句。
  这两人和没别人似的,就这样抱着卿卿我我。
  陈时早早注意到沈卿池身边的青年,但到底还是更担心沈卿池,他又抬头问,“忘记我了?”
  沈卿池点头,稍息又摇头,一字一句道,“你是我的道侣?”
  青年:“……”
  陈时好笑地看着沈卿池,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道侣?”
  沈卿池垂眸,指尖划过陈时温热的脖颈,又摸到陈时的脸。他抵着陈时的额头,轻声道,“直觉。”
  一眼就挪不开。
  好似这目光中万物失色,只能看到青年。
  陈时霎时间展颜,指尖下滑摸到沈卿池的手腕,直到抵到那条殷红的傀儡线,陈时扬眉,笑得狡黠灵动,弯月似的眼睛引着沈卿池看他,“沈郎…你我早早定情了。”
  “你会想起来的。”
  陈时环住沈卿池,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又道,“什么都起不起来,很难受吧?”
  沈卿池没由来地觉得胸口闷闷地,他沉闷地应了一声。
  陈时又拉着沈卿池说了好一会话,牵住沈卿池走向青年,“多谢前辈替我照顾我夫君。”
  青年哼地一声,又撩开眼睛去看陈时,“不客气——”
  “不过——”
  “前辈有话直说即可,能帮上忙地小辈定然在所不辞。”
  青年哼哼两声,被陈时这两声前辈叫的心中妥帖。他顺着话继续说,“你们替我去方才那桃树底下挖个东西。”
  陈时闻言挑眉,“什么东西?”
  青年霎时间有些支吾,好半天看着陈时,知晓陈时虽然知礼,但却也并非好糊弄的人。他挪开目光,看着天际许久不曾见到的天明,好一会才继续开口,“一副骨架。”
  “骨架?”
  “是。”青年绕了下肩膀处的发丝,状似无意地开口,“一个傻子的骨架。”
  “拿到他的骨架,我就可以离开这了。”
  陈时也没问,只是点头,“行,我们陪前辈一起去。”
  陈时笑眯眯地回,盯着青年的背,又开口,“我们帮了前辈,前辈想必在这虞渊许久,出了虞渊恐怕还要叨扰我们。”
  青年:“……”他怎么不知道他出去还要叨扰他们?
  但对上陈时笑意盈盈的脸,他又移开目光,心想这小子怎地那般精明,他又说,“你们俩不是双修吗?”
  “我给你们双莲花珠最后一册。”
  陈时闻言诧异地抬头,又听青年道,“你们那册只是最基础的。如今他——”青年看了眼沈卿池,努努嘴,“苍生心被剖了,你们俩修最后一册可以抑制反噬。”
  “最后嘛,那苍生心对他来说没有也就没有了。”
  陈时笑着上前,讨巧地递给青年一块寒玉,“多谢前辈,这寒玉是小辈的一些心意。前辈不如收下。”
  青年一瞧那寒玉眼睛都亮了,他受化形火阳灼心几百年,正缺这么一块寒玉修心。他见陈时这般上道,收下寒玉不好意思只给人一册对他没用的法典,思索片刻又道,“哎,我看你这么有缘,不如你拜入我名下吧!”
  “我们冰狐一族和你这诡修恰好有些渊源。”
  “冰狐?”陈时错愕地抬头,忽地诧异道,“你是?”
  “溪风月。”
  青年挑眉,莹白面上一双眼睛忽闪,落在陈时身上,“我瞧你正对我胃口。不如拜入我门下?”
  陈时一时之间欢欣不已,按耐住,好半天才开口,“晚辈陈时拜见师父!”
  第91章 孤行路,忽回首
  “哎,你不是圣子吗?怎地圣子也会出来喝酒?”
  周辛昂撩开眼睫,面前是东洲余家的一个旁系家的公子,他平日去荒山勤,对于余家的人不大认得。但到底还是点点头,目光落在前面的酒馆,嘴角微微扬起,“谁和你说的,圣子就不能喝酒了?”
  “可……可是圣子都是要禁欲的!你这样!”
  “我怎样?”周辛昂推开那个怯懦的公子哥,瞧着少年一览无遗地愚笨样子倒生出几分好笑。这东洲处处都说禁欲,处处都以那个半神为尊,虽说四洲之中东洲为长,但近百年来也没有格外出众的弟子。唯一一个元婴修为的却也是早些年被余家抛弃的余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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