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以后不管去哪里我都会一直戴着, 唯一能解下它的只有司先生。”
司瑜放下酒杯, 盯着戚闻手里的链子看了眼, 接过掂了掂。
有点分量。
司瑜沉寂已久的眸光闪了闪,手上稍微使点力带带, 戚闻便往前踉跄了一步, 单膝跪地, 支撑平衡。
司瑜抚摸着他颈侧凸起的筋络,漫不经心地把玩链子:“真要一直带着?”
戚闻被牵制着,无法抬头, 只能盯着地板:“这是它存在的意义。”
司瑜久违地觉得有意思, 勾起嘴角又问:“算了吧, 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戚闻的嘴唇很干,说话时会不自觉舔唇:“外面穿着西装,不明显。”
这链子很细,穿在衬衫里一点也不明显,除非浑身湿透, 又或者——脱得一干二净。
像今晚这样,把自己盛进司先生的盘子里。
除非有人脱下他的衣服, 否则绝无被发现的可能,可一旦脱下他的衣服,便无异于对外昭告他已是司瑜的所属。
非常让人放心。
司瑜点点头,忽然用力倏地将戚闻拉近,鼻尖抵上他的:“知道吗,刚刚但凡你敢顺着我给的台阶向下走,我都会马上让人把你从三楼丢下去。”
比起不驯服,他更讨厌虚伪。
司瑜凑得非常近,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一点空隙,戚闻的视线没有一点儿偏移:“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他的爱人偏执,敏感,他不需要任何台阶,他愿意和司瑜一直被绞在十字架上,即便要下地狱。
司瑜似乎从新玩具中得了乐趣,一整晚他都没有放开那根链子,将细细的链子的另一端缠在自己的手腕上,想让戚闻用力便松一点儿,想让他停下便猛扯。
只是到后面戚闻完全失控了,不管他怎么扯链子,都无法撼动阻止戚闻分毫,宛如一只失去神志的野兽,只知道要一味地征伐。
司瑜被弄得很混乱,直到将近清晨才昏过去。
上午他原本约了卓逸,因为种种不可言说的原因,只能推到下午。
午后,卓逸坐在司家客厅的沙发上吃点心,对面是司瑜和戚闻。
“看着精神很不错嘛。”卓逸边吃边说。
戚闻没说什么,倒是司瑜,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嗯。”
卓逸一挑眉,看向戚闻,正打算问问他用了什么手段,结果戚闻一直在那儿帮司瑜整理外套,一道褶皱都不肯放过。
卓医生讪讪地放下手里的甜品,觉得有点腻。
把司瑜打理整齐后,戚闻说他要出门了。
今天是朱梵开庭的日子,他已经提前跟司瑜说过了。
司瑜朝他勾了勾手指,戚闻便俯身在他颊边吻了一下,司瑜趁机将手浅浅探进戚闻的西装外套里,果然摸到了细条形的硬物。
他松开戚闻:“早去早回。”
戚闻离开后,司瑜看到他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
“你们……感情真是突飞猛进哈,挺好。”为了缓解尴尬,卓逸开始主动找话题,“戚闻干什么去?今天周末,不休息啊?”
司瑜端起戚闻出门前冲好的咖啡,品了一口,温度甜度适中。
“朱梵开庭,做证人去了,争取从轻处罚。”
“朱梵?!”卓逸瞪大了眼睛,满眼难以置信,“上次绑架戚闻那个??”
“嗯。”
卓逸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最后只能归结于戚闻人好:“小阿闻还真是大人有大量哈……”
司瑜端着杯子,长发垂落在腰间,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司瑜身上的锋芒收敛了许多,多了些岁月静好的潜质。
司瑜轻轻启了下嘴唇:“其实,我好像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卓逸:“嗯?”
“他可能是在朱梵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司瑜垂下视线低声说,“他还介意。”
“你是说他父母的事?”卓逸吸了口气,只觉得还好自己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谈恋爱实在太辛苦了。
“不过我真觉得他父母的死挺奇怪的,你不这样觉得吗?”卓逸说。
司瑜不是不觉得,是完全没想过,他从未把这件事当作一件事。
死者已矣,追究过去的事情在他看来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可是现在这件事事关他和戚闻的未来,那他就不得不重新重视起来。
司瑜喝了一口浓浓的咖啡,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这里面又会有什么秘密。”
本次的会诊十分顺利,卓医生断言最多两个月,他就可以彻底卸任司瑜的专职心理医生,去寻找下一个金主爸爸了。
司瑜今天精神劲头确实不错,他送走卓逸后闲得无聊,便让吴远去查一下当年戚闻父母的事情。
不到半个小时,司瑜就收到了吴远回传的一小段视频,据说是戚闻父母跳楼当天那条街道的监控,全长十五分中。
司瑜不知道戚闻有没有看过这段视频,他猜应该是看过的。
视频播放到第十分钟的时候,两团黑影直直从镜头前摔下,一点缓冲都没有地栽到了地面,画面十分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