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摆烂日常 第58节
他给萧明彻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干一杯。”
萧明彻拿起杯盏,和楚当风碰了一杯。
楚当风喟叹一声,似乎很是享受。
萧明彻垂下视线,他虽也喝酒,但只在某些必要的时刻,譬如说宴席上,像这种以喝酒消磨时间的事,他从来不做。
他看着楚当风,觉得自己今天就不该来找他,还不如留在东宫看会儿书。
楚当风又给他倒了一杯酒,二人碰了一杯,“怎么样?”
萧明彻默然不语。
楚当风也不恼,自顾自又满了一杯,道:“饮酒作乐,何其快哉!”
萧明彻陪他喝了几杯,忽地听见走廊里有动静。
“世子,您不能再喝了!您喝成这样,小的待会儿回去没办法和夫人解释……”
“世子!”
楚当风笑道:“也不知是谁家世子出来借酒浇愁了。”
萧明彻看他一眼,道:“旁人喝酒是借酒浇愁,你便不是么?”
楚当风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非也非也,我是饮酒作乐,不是借酒浇愁。”
话音刚落,听得门外有摔碎东西的声响,紧跟着又是侍从担忧的声音:“哎!世子!要小的说,您当时就不该同那姜三姑娘走近,姜四姑娘多好呀!”
听得这话,二人脸色都变了变。
楚当风原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这下有些尴尬,心道姜四姑娘……不会这么巧吧?姜国公府那位四姑娘?
第61章
姜四姑娘从前还与人有过故事么?京城中能称世子的人家可也不多,这位世子是谁家世子?
楚当风下意识看向萧明彻,观察他的脸色,只见萧明彻拧了拧眉,显然也想到了姜雪容。楚当风开口道:“殿下,兴许不是姜良娣呢,京城里姓姜的人家虽不多,但也不止一家啊。”
他说着,招来身边的随从道:“你去外面瞧瞧,看看方才说话的是谁家世子。”
随从应是,不多时便回来禀报。
“回世子,是定北侯府沈世子喝醉了酒。”
定北侯府?沈泽?
楚当风微微皱眉,有些疑惑,他怎么不记得沈泽和姜雪容还有一段故事?他只知道从前沈家曾有意撮合沈泽和姜思娴,但最后似乎没成,沈泽倒是和姜三姑娘姜月华有过一段,但后来也掰了。怎么这当中竟还有姜良娣的事?
这沈泽也真是的,怎么竟逮着姜家几个姑娘祸祸。
楚当风看向萧明彻反应,萧明彻眸色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既然是沈泽,那侍从口中的姜家姑娘,也只可能是姜国公府几位姑娘了。
沈泽今日之所以来这里喝酒,是因为白天在街上瞧见了姜月华。姜月华因为之前的事沉寂了一段时间,但现在已经调整好,又像没事人一般,甚至还与别家公子走得很近,二人在街上好巧不巧就让沈泽撞见了。
姜月华只当不认识沈泽,从他身边走过。沈泽见状,心中波澜起伏,他虽痛恨姜月华当时见异思迁,可他自己到底付出过真心,又怎么能不伤心?
随从要扶沈泽起来,被沈泽拂开手,“别扶我,我没醉……”
话音还未落地,沈泽便踉跄了下,栽倒在地。随从赶紧上前一步,将人扶住。
外头的动静渐渐没了,楚当风宽慰道:“姜良娣与这位沈世子也未必就有什么,兴许只是那随从误会了什么呢,殿下你别多想。”
萧明彻仰头饮酒,声音冷淡:“孤多想什么?她就算和沈世子有过什么,和孤又有什么干系?”
楚当风尴尬笑了笑,说:“就算真有过什么,那也是从前的事了,都过去了,自然同殿下没什么干系。”
萧明彻轻哼了声,此事便到此为止。
楚当风也深知这话题不好再说下去,自觉转移了话题。但从沈泽出现之后,气氛还是有些尴尬。
萧明彻又坐了会儿,而后将杯中的酒喝完,搁下杯子站起身来,道:“孤还有事,先走一步。”
楚当风看着他背影,摸不着头脑,“他今天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认识萧明彻这么多年,楚当风还从没看他这么奇怪过。
若是说方才他不对劲,是因为听说了沈泽可能和姜良娣有过些什么,可他今天来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楚当风嘶了声,忽地意识到不对,萧明彻怎么可能是因为一个女人情绪反常的人?就算姜良娣和沈泽曾经有过些什么,可对萧明彻而言,姜良娣也不过是个受宠些的嫔妃,他竟然这么在意?
楚当风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该不会是……
楚当风摸了摸下巴,觉得事情有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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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玉轩中,姜雪容正在小厨房里亲手做长寿面。她做面食的手艺不大好,最后做出来的长寿面有些大小不均匀,不过左右是给自己吃的,不影响什么。
待长寿面做好,还有另外几个小厨房做的菜,姜雪容端着长寿面出来,招呼她们一起坐下来吃。
“祝良娣今日生辰愉快,新的一岁继续貌美如花!”绿蕊绞尽脑汁想着吉利话。
银蝉也说着吉利话:“祝良娣新的一岁平安健康,宠爱不断。”
姜雪容拍手,“好好好,谢谢你们,那我就祝我新的一岁平安健康,每天都能吃好睡好吧,哦,还有希望我的菜也长好,嘿嘿。”
几人正要坐下开动,听得宫门外有声响,隔着窗纱看去,银蝉认出了洪冬的身影。
“洪公公来了。”
姜雪容微微咬唇,不知道洪冬来是做什么,但还是让银蝉去迎了迎。
银蝉道:“洪公公怎么来了?”
洪冬笑着开口:“奴才是替殿下来给姜良娣送生辰礼的。”
银蝉怔了怔,赶忙回去禀报姜雪容,“良
娣,洪公公是来送生辰礼的。”
姜雪容听得一惊,还以为这份生辰礼是打了水漂了,没想到殿下竟还记着。也是,殿下是大人物,一言九鼎,既然说了要给她送一份生辰礼,自然就会给她送,怎么会因为那一点龃龉就言而无信呢?
她愣了愣,从里间出来。
洪冬见了她,笑着行礼,道:“奴才给姜良娣请安。”
请过了安,便把东西呈上来。
殿下只说让他去库房里找份礼物送给姜良娣,可没说送什么礼物,难为洪冬在库房里搜罗了半日。殿下宠爱姜良娣,东宫上下都看在眼里,既然是送姜良娣的生辰礼,便不可随意敷衍。好在殿下库房里都是些难得的好东西,洪冬从里头挑了一对东珠耳坠,问过萧明彻意见,得到首肯后,送了过来。
姜雪容接过匣子,向洪冬道过谢,又让银蝉给洪冬拿了赏钱,才送洪冬出去。洪冬原本推辞,想着今日姜良娣生辰,才笑说:“那奴才也沾沾您的喜气。”
姜雪容目送洪冬背影走远,收回视线,眸光落在手心的匣子上。
银蝉道:“看来殿下还是记着您的,还特意给您送生辰礼呢。”
姜雪容笑说:“那是因为殿下答应过要送我一份生辰礼,不好言而无信罢了。”
她打开匣子,见是一对漂亮的东珠耳坠。银蝉惊叹了句:“奴婢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珍珠呢。”
姜雪容把匣子合上,让银蝉放去妆奁里收好,回身坐下,继续开动。
吃饱喝足,姜雪容捂着肚子坐在美人榻上稍稍休息,道:“待会儿咱们来玩蒙眼捉人的游戏吧?谁被抓到,就在脸上画乌龟,怎么样?”
“好啊。”银蝉笑着应下,“不过咱们就三个人,太少了不好玩,把那些太监们也叫进来玩吧?”
姜雪容点头:“好啊,待会儿你们可小心了,我要在你们脸上画乌龟。”
银蝉看了眼姜雪容圆滚滚的肚皮,很是不屑:“您吃得这么多,可别第一个就被抓到了。”
姜雪容不服气了,从美人榻上起身,“谁说的?现在就来,你把他们都叫来,咱们抓阄,看谁第一个来抓人!”
银蝉笑着去叫人进来,姜雪容裁下半张纸,分作几个小纸团,写上他们的名字,而后揉作一堆,各自抽签。
姜雪容第一个抓阄,当即抓到了蒙眼的角色。她撇了撇嘴,道:“怎么今天我生辰,手还这么臭啊?你们可都藏好了啊,别让我逮到你们!”
银蝉笑起来:“这怎么叫手臭?这可不是开门红么?”
银蝉说着,拿了蒙眼的布条来,给姜雪容系上。
“您可不能偷看啊。”
姜雪容撇嘴:“我是这种人嘛?”
银蝉给她系好布条,便迅速闪身避开,退到一边去了。姜雪容眼前一片漆黑,伸出手碰触四下,嘴里念念有词:“你们都躲好了没有?我可要开始咯。”
她嘴上说得厉害,可到头来忙活了一刻钟,一个人也没抓到,最后自己累了,扯下布条认输。
“算了算了,我认输了,你们画乌龟吧。”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顾自喝了杯茶。
银蝉和绿蕊笑作一团,拿了笔墨上前来,在姜雪容左边脸颊一侧画了一只小乌龟。画完了,又笑作一团,几乎要直不起腰来。
姜雪容看着她们的反应,“有这么好笑么?”
她自己拿了雕花铜镜看,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银蝉,你这画得什么呀,乌龟?这么丑。”
第二轮抓阄,终于不是姜雪容蒙眼。只可惜,姜雪容又被抓到了。
于是乎,右边脸颊也多了一只乌龟。
就这么玩了几轮,姜雪容脸上多了四只乌龟,模样滑稽极了。
新一轮游戏,又轮到姜雪容蒙眼抓人。
周遭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姜雪容心道,也不知她们躲哪里去了,个个都这么会躲。她正想着,仅剩的视野里忽地出现一道人影,姜雪容心头一喜,当即伸手抓住。
“诶,终于让我抓到了吧!是谁?银蝉是不是?还是绿蕊?”她说着,伸手碰了碰跟前的人影,感觉摸着不像女人,那就是太监了。
“小良子?还是小海子?”姜雪容一面说着,一面摸了摸,“怎么不说话呀?”
她扯下布条,而后呆滞住。
她紧紧抓着的这人,既不是银蝉绿蕊,也不是她宫里那几个小太监,而是萧明彻。
姜雪容张了张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赶忙松开手,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嫔妾参见殿下。”
太子殿下怎么来了?几时来的,怎么也没人告诉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