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玄逸挥挥手,坐上了狼骑,看着远处跑来的狐群,低声道:“回去吧,我看着你回去。”
  白若启转身化做一只白狐,头也不回地往前奔去。七彩冰心隐隐作痛,压抑的让他喘不过气。
  直到狐群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冰雪里,玄逸还呆愣在原地。
  虚竹小心地提醒,“王,该回去了。”
  “他会忘了我吗?”
  虚竹见他情绪不好,言语间更加谨慎,“狐族生命漫长,应该不会很快忘掉的。”
  看着白若启消失的方向,玄逸苦笑道:“走吧。”
  狐洞内
  白煜阴沉着脸,白若启和乌度跪在地上。
  “你竟然与凡人走到了一起,当真是了不得。”
  ……
  “你再而三的放跑他,将狐族规矩置于何地?”
  ……
  “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说话是吧,那我就打到你说话。”
  说着,白煜拿出一根粗黑的鞭子,那鞭子上满是倒刺,打在身上,鞭鞭见血。
  “啪”。
  一声鞭响回荡在洞内,格外惊心。
  “知错了没。”
  ……
  “啪”。
  又一声鞭响,白若启的白衣渗出两道血痕。
  “好,你既不知错也不求饶,骨头硬的很。今日,我就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着,又是一鞭落下。
  白若启紧咬着牙一声不吭,唇角流出血来。
  乌度连连求饶,王上,殿下他知错了,您不要再打了。”
  白煜冷哼一声:“不成器的儿子,要他何用。你看看他,哪里像知错的样子。谁若求情,立即拖出去。”
  那一夜,寂静的北境不停的回荡着鞭声,却无人敢劝。
  只有乌度的哭喊,“殿下,您快认错啊,乌度求您了。”
  五十鞭落下,白若启再也没撑住,晕了过去,被鲜血浸透的白衣看起来触目惊心,但他的脸上至始至终都没有流露出丝毫怯意。
  白煜扔掉手中的鞭子,心有不忍,“将他带回去,好生养着,再不许出去。若有违背,你也必死无疑。”
  乌度连连点头,“不会了,即使拼了命我也会将殿下留住的。”
  刘伯早早的就候在洞外,看着被抬出来浑身是血的白若启,“这,这是不是亲儿子,下这么重的手,死手啊。”
  说着,他摸了摸白若启的脉搏,惊奇不已,“虽然伤重了些,倒不会死。”
  只有狐族人知道,白若启是因为七彩冰心才能撑住这么多鞭,若是寻常狐族,二十鞭的时候就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乌度颤抖的褪去白若启的血衣,只见后背皮肉模糊一片,鞭痕深深地印在肉里,不忍直视。
  刘伯气的心口痛,“他也不心疼。”
  处理伤口的时候,昏迷的白若启不停地挣扎。
  刘伯又急又气,“挨打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示弱。”
  处理完伤口后,白若启静静地趴在床上,宛如一个陶瓷娃娃,一碰就碎。
  第二日,白若启没有醒来,乌度摸了摸他浑身滚烫,大喊道:“刘伯,刘伯,你快来。”
  为了避免再有意外,刘伯一直待在狐洞内的偏洞,听见乌度的呼喊,连忙起身拿了药箱。
  “这是热病。”
  乌度不懂什么是热病,但他知道在这冰天雪地里浑身滚烫肯定不是好事。
  “要如何做?”
  “你去拿些冰块,给他敷上。另外,我给你一个药方,派人去买药材,要尽快。”
  乌度立即准备去了。
  迷迷糊糊的白若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玄逸。
  刘伯替他掖好被角,“自身都难保,还记得玄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关系很好。”
  太阳西落后,北境的上空突然浮动着层层乌云,黑压压一片,仿佛要将整个北境吞没。
  白煜紧皱着眉头,一记掌风朝空中袭去,却丝毫没有反应。
  “王上,如此异象,恐是凶兆啊。”
  化形的乌度正在此时回来,冲着狐群大喊,“快跑。”
  因隔得远众人尚未听清,就站着没动。
  直到靠近些才发现,原本结冰的湖面,所有冰块破碎,化为锋利的冰凌,犹如在阳光下折射的水面,争先恐后的朝着狐洞袭来。
  一些冰凌甚至扎进了乌度的身体,白色的狐狸毛瞬间染上了淡淡的红色。
  仔细看去,他每跑一步,冰面上就会留下一抹浅红。
  所有人都被此时的异象吓得呆住了,无人敢上前救他。
  乌度吐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呜咽一声,嘴里叼着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艰难地站起身,将草药又叼了起来。
  回头看着即将扑来的冰凌,眼中充满了恐惧。
  可是,他伤的太重,实在跑不动了。
  忽然所有的冰凌化成一把锋利的剑直击乌度,所有人吓得四处逃窜。
  冰剑却在乌度面前停下,是白煜站在他面前以灵力阻挡。但没有七彩冰心,他的灵力也撑不了多久。xᒐ
  “还不走。”白煜大喊道。
  乌度呜咽一声,瘸着腿往回跑。回头看了眼还在强撑的白煜,一头扎进了狐狸洞。
  所有狐族都躲在狐洞内看着白煜渐渐不稳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帮忙。
  “王上都没办法阻挡,我们这些灵力低微的就是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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