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跟着来的人还挺全,常念恨恨看着庚,不着痕迹地白了他一眼。
  “没什么。”
  申看着站在高粱跟前的三个人,这是那日之后他第一次见着野。即使初三,野也是藏在人群里,没在他跟前露面。
  野自然也看到了申,都过去了几日,再见仍觉胸闷,许是大棚太热的缘故。
  “祭司,既然药都撒完了,我就回去了。”
  “回去?你等一下,我去鱼塘给你们抓几尾鱼去。”常念抓人过来也不能白帮忙,总得给人带点东西。
  “祭司不用了,我也不会收拾。”
  说完,他从离申远的另一个方向出去了。
  “野怎么了,总觉得他最近闷闷的,之前挺爱热闹啊?”常念不解地自语。然后和一边的盛说:“算了,你也不会做是吧,晚上做好了叫人给你们送过去。”
  “你们过来干嘛?”他又看向厉。
  厉走过去,将他裙摆上沾着的土拍掉,“事情商定了,怕你这没弄完,过来看看。”
  “我这都完事了。你们确定了?可以等等的。”
  “无妨。”
  第78章
  今天是初十正好也是立春,晚上吃完立春的春饼后,常念早早裹好小被子坐到炕上。现在虽然是春日,可温度一点也不暖和,无事需要出门时就爱躲在炕上,将屁股烙得热腾腾的。
  厉凑到他跟前,看他拿着炭笔在册子上涂涂写写,问:“排期还没有做完?”
  炭笔上边的竹节一下下戳着下巴,将嫩生生的皮肤戳出一个个粉红的小圆圈,厉伸手去拦,“别戳了,都红了。”
  常念用手去摸,并不觉得疼。
  “排期我做完了,但怕有错漏。今天我去土豆棚里看过,个头已经不算小,最多再过五六日就可带人去收。”
  说完,他盯着厉出神,伸手去摸他的下巴。“早上刚刮的胡子,又有点扎手了,按理说我也十六了,怎么也不长根胡子。”
  何止是不长胡子,他身上连根体毛都没有,白白嫩嫩的跟块豆腐似的。
  厉的手心粗粝,自己摸着也不觉得扎手。伸手在对方的下巴上摸了摸,滑滑的让他很想凑上去咬一口。
  “厉,别摸,痒。”常念忙着躲开,力气用大了,直接倒在了炕上。
  因着动作大,裹着的被子掉到一旁,滑落的时候带着中衣也散开一半,将左边的肩膀全部袒露出来。
  一字形的锁骨向外延伸,与圆润肩膀恰好形成直角,借着昏黄的烛光看过去,说不上是清纯还是旖旎。
  他自然也反应过来这个姿势有多糟糕,忙拉好中衣坐直,凶道:“都怪你,炭笔都断了。”
  厉此时正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发紧,起身说:“我再给你取一只来。”
  去拿炭笔的时候,厉的脑子里一直在天人交战,一边和自己说念已经成年,应该可以亲近亲近。一边又说要慢慢来,别把人吓跑了。
  等他回来,常念又将小被子裹得严实,对着册子絮絮叨叨的计划事情。
  其实他的心里并没有表面看着那么淡定,虽说过年时确实喝多了没记得,但他又不是傻子,自从有了这方面的心思,用心观察分析后便也明白厉对自己的感情。之所以举步不前没戳破,其实是他心里在害怕,尤其是现在已经成年了,这种担忧就更重。
  成年人的爱情更浓烈,尤其在如今奔放的大环境下,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是迟早的事。他和厉两人,怎么看厉也不可能是下边的那个,对此常念倒也没有什么执念,只是想到自己刚穿过来时见到的“盛景”他就觉得屁股疼。
  自从上辈子死过一次,他就特别怕疼,尤其身为医生,更知道那地方疼有多难受,所以干脆装起鸵鸟和渣男,不拒绝、不表态、不戳破!
  除此之外,他也将安全感做足了。现在回想起来与伏甄相遇时厉的态度,明显就是吃醋,所以无论是在与同性和异性相处中,他都保持足够的距离,只将亲密给厉一人。
  厉把炭笔给他放到跟前,看他册子上的字问:“过几日收土豆,你那人手还够吗?”
  因着嘴里絮絮叨叨的,心思跟着转到正事上来,“够,别看种了十个棚,但统共也就一亩地,最多半天便能忙完。再过十几日,又要开荒圈地了,收获的土豆需在正月底二月初种到地里。好在这次的面积不大,我带着二十人小队下地也来得及。”
  “不是带他们开过荒吗,怎么还要你亲自下地?且按照会上说的,现在虽然没有奴隶了,但给你的三十名役人还可随你调遣,叫他们一起忙就是。”厉蹙眉说道。
  差点将那三十名役人的事忘了,常念点头,“那也行,先开荒,等回头种的时候我再下地。土豆和小麦不一样,有些地方要注意。”
  厉仍有些担忧,“现在天气这么冷,即使出了正月会回暖,可和正经的春日还差了些,土豆不会冻死吗?”
  放下册子,常念解释:“土豆和其他作物不同,它喜欢低温,而且二月回温后地面温度没有你想的那么冷,正适合一些作物发芽。尤其是到了夏日炎热的时候,不但会让茎块停止生长,也会加速它的老化和发芽,所以要赶在正月底或二月初下地,然后在五六月份的时候收获,到时候让土地歇一歇,过个把月还能轮作种蒜。”
  估摸着晚饭消化的差不多了,厉将温着的羊奶端过来,“别忙活了早点睡,烛光太弱,伤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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