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萱罗却早已忘了来路。
将离微愣,他能感觉到灵犀跟朱羞关系极好。但从不知这中间还有复杂的看不清的事。
他静静跟着灵犀,倾听着她的忧愁不忿,倒难得感觉到有一种岁月悠悠的静美。
任谁家谁人活在过去,她活在当下便是。
而若是当下,便无需纠结太多。
就像司空千落带着灵均在茶楼里听着人家说评书,就像冥侯月姬新婚燕尔听歌看舞,就像慕容初夏一人一剑闯入千军……
灵犀问他:“将离,你的武功可能以一人对百千人马?”
将离答:“我若去,只会成为拖累。”
而落雷山此时,早已剑拔弩张,局面不复。
夜色朦胧笼罩时分,慕容初夏一身红衣带血持剑退了出来,她的身后,是愿意跟她的兵。
对面是陈壁山带人拔刀相对。
信口开河几度,笑语盈盈双藏刀,太极过,推杯换盏,声色不动紧步前,刀光逼急,风细时。谁记天色沉欲晚?
几番试探,最终图穷匕见。
慕容初夏忽然觉得,其实翡剑确实应该叫风雪剑。
风雪霜寒,最衬杀意。
当她真的有一天想要杀人的时候,只有风雪,一切的诗情画意都淡了去。
她用不出来画剑,也用不出来长绫。
她只握紧了手中的风雪剑,杀心凌冽。
“出手吧!”
这里招的兵都是她北离的人,南诏人毕竟不可能大量涌入北离。
没有人能愿意轻易背上叛国的罪名,也没有人敢轻易去走到一个江湖高手面前。
她要做的便很简单,在众人心中压下一座大山,树立威严,蛊惑人心,把控局面,再挑明南诏的几个钉子……这些明面上是她的兵,一切理由最初灌输的都是她,然后,基于此,分化私兵。
道义在前,情义在后。就算这些大半都是陈壁山一手练出来的兵,她在,这些兵便一时也不能被他挑动。
这便够了。
四五千人不动,三四千人在她身后,最多只有一千人跟着陈壁山坚定服从的对她拔刀。
慕容初夏通身杀意四逸,唇边却还是习惯性的笑了。
看,多好。
对她出手的这些都是南诏或者被南诏同化的人。
她把这些人都筛选出来了。
剩下的,才是她北离的百姓。
她站在这些自称是她的兵的前面。看着对面的乌泱泱的兵士,不畏不惧。
“书斋之主,你说做事情何必做绝呢?”
陈壁山咬牙切齿的看着慕容初夏开口。
慕容初夏冷冷一笑:“有些事情不必做绝。但有些事情,一丝一毫都不能含糊。”
“涉及北离,我只能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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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生硬了些,大家将就。不太会写步步为营鼓动人心,先模糊处理吧!直接让女主开大。
第173章 不过千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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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壁山嗤笑一声,点了点头:“好,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书斋之主到底有什么能耐!”
“列阵,准备——”
慕容初夏扯了下唇:“那你就看着!”
抬步上前一步。
一人对千人。
她手中的剑陡然一转,冷冽一声清鸣,那道红衣灼妍的身影一晃而现,竟是冲入阵中,剑锋带着风霜寒气直抵陈壁山面门。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这一剑很快,剑尖点霜,快得四周的人看不清,快得陈壁山思绪来不及反应。他瞳孔骤然一缩,条件反射的提刀格挡。
剑锋刀锋相抵,轰的一声荡开真气。
却有寒气反卷入骨。
陈壁山不由得往后连退两步,手中南刀有些握不住的震荡:“他娘的,这还是个扎手的?!!”他胸前好险被剑气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慕容初夏身陷敌阵,手中握着一把碧色如翡的剑,剑气激荡,寒气逼人。围堵她的士卒不断倒下,她冷着眸只随手用着最基础的剑法,将围堵她的士卒割喉。
只见霜痕蔓延。四周血光四溅。
擒贼先擒王,但是若擒不到王,她出手也绝不会空手而归。
慕容初夏回头对着鸦雀无声的身后众人眉眼淡漠:“你们可以闭眼了。”
“你们不是兵。没经过战场碎骨,你们还可以将一切当做没发生过。”
“这里的麻烦,我来解决。”
她墨发散落,红衣烈烈,面无表情,却无端显出神佛慈悲。
喊杀渐起,鬼哭狼嚎。
陈壁山间或和慕容初夏交手,慕容初夏虽然杀意极盛,但是功力却并没有全开。游刃有余。
她下棋的时候也曾喜欢第一步落子天元,自负傲然,却对着八方杀机算尽棋局。
一人对千人,
不过千人耳。
慕容初夏手中的风雪剑此时如同在瑾仙手上一般,寸寸结霜。此刻,这才是一柄冒着霜气的剑,剑锋所指之处,都瞬间凝结!
兵将列甲前来,慕容初夏手中剑挽成花,须臾便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地的尸体。
有在边缘的兵将涌不近前,便目光一狠向着那边跟着慕容初夏的兵将杀去。
忽然,一道剑光瞬间划亮了天空。
慕容初夏远远一剑寒霜裂了那人,下一秒,血色倾盆而下,血雾弥漫,那站在慕容初夏这边差点被刀砍了的人连眼睛都未来得及眨一下,一个人,便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