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抱着人从地上起身,两人身体一冷一热,触碰在一起时,宋弋清在无意识中感觉到极致的舒适,嘤咛一声:“冷。”
  她的声音微弱可怜,再一看那奄奄一息的面貌,徐子澜更是悲情。
  看样子是病了,两人其实都病了,宋弋清吹了冷风,徐子澜气血两亏后又淋了场大雨。
  将人用外衣套好,扶到肩背上:“宋弋清,我带你回去。”
  “大夫,你快点,她……”两人离去没多久,暗离就带着大夫而来,一看只剩下一堆熄灭的灰土:“人呢?”
  她那么大个小美人,居然被人掳走了?
  夜色过于浓重了,皎洁的月光透过林间缝隙照射在地面,勉强能为徐子澜照明,只是他现在体力不支,脑袋昏沉,刺骨的寒意让他的身体也逐渐冒寒气。
  “宋弋清,别睡着。”
  在唤醒宋弋清的同时,也在让自己清醒。
  不能晕,在没走出这处丛林之前不能倒下,要不然两人都会死的。
  “嗯~”
  宋弋清脸贴在徐子澜瘦骨的脊背上,恍惚感觉,叫她的声音很是熟悉,那语气,是她眷慕多年的。
  “书析、书析伝。”
  尽管在心里下定决心,但意识也逐渐崩溃,双腿发软。
  在倒地之前,徐子澜也是向前扑的。
  轻尘耳闻响动,不是飞鸟的鸣叫,倒像是重物坠地的声音,循声而去走近一看,是两个叠在一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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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前入的魔有体温,死后的没有
  然后宋弋清又是一个特例,她只是不会死,没有脉搏这些,所以身体是凉的
  第12章 离别之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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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澜意识苏醒之时,屋外天色已快黯淡,他知自己昏睡良久,早不是晨曦,已然是暮霭。
  双脚踩在地面之时,腿脚虚浮,身子软弱无力,险些整个人跌坠在地上。
  徐子澜急着往屋外跑,刚拉开门,便与门口的戚明轩撞在一起。
  “你醒了?”
  来人依旧华袍衣冠,俊逸非凡,手里提着食盒,像是来给他送饭的,徐子澜却全然顾不得身体的虚弱,手捂着右臂,神色焦急:“宋姑娘呢?”
  徐子澜被戚明轩带到后院时,轻尘恰从一寝屋出来,手中端着热盆。
  “她怎么样了?”
  轻尘目光冷淡的瞥了一眼看着孱弱的徐子澜,看脸色,与里屋的宋弋清相比,两人不知谁会先一步丧命。
  即使与徐子澜并不熟识,但轻尘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对徐子澜难得有好气,竟搭理了人:“一个时辰前醒了一次,此刻在休息。”
  戚明轩靠在木雕上,情绪并未如那两人极端,平淡如水:“大夫说她只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失了那么多的血,又淋了雨,可比她严重多了。”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她的?你打得过那个魔族?”他对宋弋清不关心,反倒是对徐子澜能从魔教手中夺回宋弋清很是惊奇。
  徐子澜目光紧盯着房门,渴求的望着轻尘,试探开口:“我能进去看看嘛?”
  “不劳你们费心了。 ”轻尘挡在徐子澜面前,回绝了人的请求,似乎并不想旁人与宋弋清多接触,明显的驱逐意味儿。
  徐子澜苦苦哀求,态度卑微关切:“我就进去看一眼,不会打搅她休息的。”
  轻尘身躯不为所动,举着剑拦在徐子澜面前,眼眸寒中带戾,并不退让半步,形体上虽比徐子澜矮了一头,但气势强硬,若硬闯,手中的刀剑定然会出鞘。
  戚明轩对轻尘这般做派很是不喜,面目间多愠怒,口不择言:“怎么就不能看了?人能带回来全靠他,看一眼怎么了?是能折寿啊?要真吹不得一点风,我劝你尽早给她准备口棺材,那东西不漏风。”
  “也给你自己准备一口,方便陪葬。”
  话应刚落,那柄寒光剑直接抵在了戚明轩咽喉上。
  戚明轩倒是一点不露惧色,甚至是倨傲的嗤笑,推了推剑刃:“这么喜欢用剑指着别人的喉咙,你有本事让我见点血,不然就是在虚张声势。”
  顺当还往轻尘的见身凑近脖子:“来来来,你来,动手,杀了我!”
  两人对峙时,火光四溢,徐子澜见势不对出来打着圆场,推开了轻尘的剑,赔笑道:“我不看了,还是别在这儿吵闹了,叨扰了宋姑娘休息。”
  戚明轩对此嗤之以鼻,拍了拍徐子澜另一只胳膊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瞧见了吧,人根本就不待见你,只当你是多管闲事。回去吧,等今晚修养好了我们明日就走,再耽搁就赶不上泽屿大试了,也免得碍人眼。”
  门窗紧闭,还有一个轻尘坐镇,徐子澜自然也不会在这儿吵闹惹人安眠,缱绻的多瞟了几眼,不舍离去。
  朗月星疏,风雨之后的天空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色,在冷夜刺得人筋骨发凉。
  月下的庭院之内,石桌上只有一消瘦的背影,男子黑发如墨,模样唇红齿白,长得好生清润如玉,秀气温柔的眉眼更是衬托得人雌雄莫辨。
  “明日就要走了,怎么不回房休息?”
  话音自身后而来,即使那道声音温婉动听,但徐子澜还是能听出无力感,并不像是大病初愈,倒像是残破不堪。
  徐子澜起身转头,急不可耐的挂上愉色:“宋姑娘,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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