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四皇子意欲在太子生辰之日设计,让太子与那女子来一出巫山云雨的好戏。”
  晏无烬讥笑蔑然,淡薄无情的美眸凤眼眼尾勾出几分邪狞:“他要想做戏,那我便同他一起做,谁是戏中人,还未可知!”
  下属思虑难安:“可此局是四皇子所设,难保他防备心重,恐不会中计。”
  晏无烬本一心想的是设计晏煊熠,只因皇位之争,晏煊熠是他最为强劲的对手,四皇妃一位被夺,晏煊熠就少了一个筹码,在朝堂处境也会艰难些。
  但临当日,晏无烬又改了主意。
  “换晏无珘。”
  下属皆不明:“晏无珘?”
  “他不过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对殿下毫无威胁,如此一盘棋,下在他二人身上,实属可惜。”
  “若四皇子中计,定能重创四皇子一脉,太子殿下三思啊!”
  每每被人唤做太子殿下之时,晏无烬想到的便是那喉清韵雅、声润如梨花糖水的女子。
  她风华正茂,笑语嫣然,冲他跑过来时灵动生姿,跟跃然纸上的青蝶一般。
  只是今日一见,她再没对自己笑过,叫的那声太子殿下也是毕恭毕敬,还给了他很多银子,说是赔礼。
  晏无烬仍旧一意孤行,沉眸若思:“换晏无珘。”
  晏无珘应当是爱慕宋弋清的,让他俩在一起,也不算推宋弋清入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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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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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弋清也不知为何会这样,从主殿的生辰宴抽身之后,遇见一人,说太子殿下在某处别院等她,她稀里糊涂就跟着来了。
  即便几日前她与太子殿下置了气,但她还是傻乎乎的来了。
  再之后,来的就是晏无珘。
  借着从门外洒进来的渺清月色,宋弋清抬手指着来人,身姿和轮廓与晏无烬全然不同:“你……”
  “宋姑娘?”
  只这三个字,宋弋清虽双目不识,但也耳尖能辨。
  晏无珘。
  “宋姑娘找在下有事?”
  听下人说宋弋清找他去偏殿相会,晏无珘怎么也难扼心中的悸情,一路疾走赶到这儿,满心欢喜来赴与宋弋清的约。
  “我找你?”
  宋弋清发觉有异,朝着晏无珘走去,讶然轻询:“我何时找——”
  话音未落,整扇门就被人拉上,隔绝了屋外的烛火与月影,而且还有落锁的声音。
  什么意思?
  宋弋清凝滞了片刻,骤然醒悟,立刻跑到门前喊叫:“谁呀?你锁门干嘛?你眼睛被纸糊住了?”
  那人显然听见了,却仍旧落锁走人,不管不顾。
  “你开门啊,喂——?”
  宋弋清身子贴在门上嘀咕:“不会是个聋哑人?”
  可瞎子怎会锁门锁这么快?
  晏无珘见人咋咋呼呼的拍门,也不觉得她恣慢无礼。
  刚一凑近宋弋清,人险些抬手掌?在他脸上。
  “别慌,我会法术。”想把他俩关在这儿?绝无可能!
  晏无珘毫不怀疑宋弋清说这话时是在咬牙切齿,几天的相处下来,他也摸清楚了宋弋清的脾性。
  单纯但假恶,揣着糊涂装明白,全身上下,憋不出一个心眼儿,说话做事总是引人失笑。
  “咦?”解不开。
  宋弋清又试了几番,房门仍旧打不开,而且,体内的道气也在流逝。
  宋弋清知自己也算学艺不精,毕竟才拜入师父门下一年之久,但破个门应当不在话下的吧?
  当下,夸下的海口变成了笑话。
  但晏无珘无暇顾及嘲宋弋清,鼻尖轻嗅,一股诡异的幽香飘进他鼻息处:“这什么香?好浓!”
  宋弋清也不是真愚昧无知,此刻也明晰事理了,而且身体虚浮,头昏脑胀的:“不清楚,应当是软筋散吧。”
  她来得早,这味儿已经闻了半刻了,亏她之前还觉得这香不错,清新袭人。
  此刻自是扛不太住,从门上滑溜在地。
  可把晏无珘吓唬住了,以为人趔趄得磕碰了头和身子,立刻上前搀扶人。
  “宋姑娘,你没事儿吧?”
  宋弋清躲了他的接触,往另一边挪了挪。
  “软骨散?他把我们困在这儿干嘛?”
  晏无珘也索性盘腿坐下了:“我或许知晓那人意欲何为。”
  “父皇要为你择婿。”
  宋弋清以为是自己耳不灵,撑着身体往前拱动,蓦地闹出声:“择婿?”
  手指自己,惊呼不已:“为我?不是书祈珒吗?”
  晏无珘声色清越,如碧波清水:“为你。”
  “你师兄说他无意娶亲,父皇思前想后,决定为你择婿,以还当年恩情。”
  宋弋清真想狠两句来以示自己的不满,嘴唇一张一合,话都到嘴边儿了,硬生生咽了下去。
  “在几位皇子中为你挑选!”
  宋弋清:“???”
  这么草率的吗?
  宋弋清迷迷糊糊想了想,照戏文话本中的情节,等下不会有人来捉奸吧?
  她怎么都觉得是晏无珘筹谋的。
  算了,在未有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小人之心了。
  让晏无珘来这儿找她的应当是太子府的人,让她来此的又是太子,而这儿还是太子府邸,整件事从头到尾都与太子有关。
  但太子殿下会这么蠢吗?
  虽与太子并不深交,但宋弋清能看出来,太子的谋略与心机,远不止他显山露水的那般,太子心思缜密,城府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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