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季容夕:“……”
  他只想搞清谁压着自己的离职申请。
  铃铃铃——
  第三项测试开始,季容夕一摸到狙|击枪,心口一窒,大颗汗珠滚落。
  与此同时,盛岸队长正在跟负责人事调动的陈干事发火:“你看到了吧,季容夕真的不行!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卧的底,但能拿到那种勋章的人,肯定出生入死过!我们这么对他,太过分了!”
  “别动气。”陈干事安抚。
  “那个压着辞职申请的人到底是谁?什么目的?私仇吗?”盛岸步步紧逼。
  “诶……”陈干事一言难尽。
  盛岸看他这样子,再看看挺拔如竹的季容夕,灵光一闪:“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你说你说。”陈干事鼓励。
  “是不是,有人看上他了?”盛岸的八卦之魂熊熊燃起。
  第002章 玉梭鱼 | 陆洲
  【2】
  第三项测试不出意外地失败了,没等进行后面的测试。
  季容夕被叫到房子。
  房间狭小,一个长桌和两张椅子,只有陈干事一个人,却有被窥视的微妙感。季容夕环视一圈,看向干净的垃圾桶,应该有监控。
  陈干事赞赏道:“挺敏锐啊,坐!”
  季容夕心说,终于等到说离职申请的事了。
  陈干事信手拈来:“我很理解:你杀过无辜的人,有战后心理综合征,不想拿枪。对你的经历我很同情,也很敬佩……”
  “谢谢,让我离职就是最好的体谅。”季容夕直截了当。
  “其实没必要离职,玉梭鱼有心理医生,定期为你治疗,再适应适应,肯定会有好转的。”陈干事苦口婆心地劝说。
  “我真的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再坚持一下吧。”
  “我靠自残才能拿起枪,你要我怎么坚持!”季容夕摊开掌心,全是新鲜的血印子,掌心烂了,他只能以痛苦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老江湖陈干事也隐隐不忍。
  “玉梭鱼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我真的没法放你走。”陈干事艰难地不松口。
  “我死了也不能走吗?”季容夕隐怒。
  “你想自杀?”陈干事一惊。
  “自杀不比在这里受折磨轻松吗?谁把我弄来的?有什么目的?这样羞辱我有什么意义?”季容夕冷冷地质问。
  陈干事哑然。
  局势僵持。
  这时,陈干事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陈干事接起,面色变得恭敬,一阵头如小鸡捣米之后,整个人都精神了。
  “你认识这一把枪吗?”陈干事拨出一张照片,问季容夕。
  嗡的一声,如烟花炸开。
  季容夕怎能不认识,「至少杀一个人,才能融进slk」,这支枪让他杀了一个人,并成功地打入了slk组织。
  季容夕的声音发颤:“那个人活着吗?还是死了?”
  陈干事不明白:“什么?”
  手机那边才是掌握真相的人,季容夕压住心潮翻涌,回答刚才的问题:“这支枪是黑麋鹿r9的升级版。”
  陈干事如释重负,手机递给季容夕:“有人想跟你聊几句。”
  这个人是谁,他想说什么,难道是……季容夕的心跳加剧,手心发热。
  片刻,他终于听到一句:
  “我没有死。”
  春风拂过。
  青草丛生。
  季容夕几乎怀疑是幻听,他屏住呼吸,握紧手机。
  “你踩着我的尸体,拿到勋章,现在想过晴好风平的日子了,可能吗?”对方的音质干净,字字清晰,像踩在雪山上,沙沙的,即使压抑着愤怒,也很好听。
  确实是活的,有呼吸,有气息。
  季容夕贪婪地听着。
  他不曾跌入深渊,但许多人因他而堕入深渊,再没有回来。
  穿透迷雾,总算有一颗子弹仁慈了。
  “原来是你。”季容夕喃喃,不自禁地弯起嘴角。
  “是我。”
  “你想怎样?”
  “我现在没空,你先留在玉梭鱼,账慢慢算!”对方撂下威胁,挂了电话。
  季容夕就像浇过水的绿萝,两眼放光,跟刚才的灵魂出窍判若两人。
  “你愿意继续留在玉梭鱼吗?”陈干事惊喜地问。
  “愿意。”季容夕毫不犹豫地回答。
  后来陈干事说了什么季容夕都没听清,脑海全被「我没有死」霸占,沙沙的,冷冷的,像下雪,又像雪融,融化着季容夕深厚的负疚坚冰。
  季容夕的记忆飞快闪回到20岁。
  那时,他卧底slk半年,却苦于接触不到关键的人物。
  直到雪山之行。
  啊—啊——
  门里被折磨的惨叫声越来越弱。
  季容夕给自己鼓劲,这一次,一定要争取到跟吴少熟络的机会。他推开门,先映入眼帘的是地上趴着的人:被折磨得满身是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离死不远了。
  吴少坐在高凳上,一脸暴虐:“搞清了没有?”
  季容夕将一支半自动短|枪放在桌上:“搞明白了,这把是黑麋鹿r9的升级版样品。”
  这支枪,乍一看很像黑麋鹿r9。但是细看,枪托处的钢印不是鹿角,而是一片细细的莨苕叶,暴露它的出身。多年以前,塔莱尼公司意图超越黑麋鹿r9,优化之后,锻造了3支样品,但因种种原因没有正式投产,世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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