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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季容夕只想蒙住耳朵。
  季容夕看似慌不择路四处逃窜,其实是引向特种兵营地的一个禁区。那是特种兵的秘密地盘,有各种埋伏,进了那里,插翅难飞。
  季容夕洞察那个禁区。
  阿浪很快察觉:“阿夕,我感觉不太对劲。”
  季容夕:“啊?”
  砰!一颗流弹飞过,擦过手臂,季容夕假装受重伤一样捂住伤口。
  阿浪急了,连忙扯了布条要给他包扎。
  就这么停滞的功夫,两人暴露了。
  砰砰砰!
  阿浪瞬间反应过来:“艹!这里是禁地!”
  季容夕:“怎么办?”
  数颗子弹飞过来,阿浪急忙将季容夕护住:“阿夕,你别怕,今天就算我死在这里,你也会长命百岁!”
  季容夕一侧身恰好暴露目标。
  第013章 第1发子弹 | 白维舟9
  【13】
  砰!
  说时迟,那时快!
  阿浪挡在季容夕前面,鲜血迸出,他中弹了。
  不致命。
  可季容夕很清楚,第一颗不致命的子弹,影响行动,就会有第二颗、第三颗……总有一颗致命。因为这里是禁区,特种兵们有绝对优势,且陷阱无数。
  果然,阿浪的伤口越来越多。
  最后他停下来,靠着树干,一推枪膛,带血的脸看向季容夕,眸子深邃:“阿夕,怪我,没注意到埋伏,不然早送那群狗崽子上天了。进了这里出去很难,我冲过去当诱饵,你往那边跑,肯定能出去。”
  季容夕:“浪哥别说了。”
  季容夕很清楚怎么逃出去,他也会逃出去。
  但亡狼必须死在这里。
  阿浪咳了一下,一抹嘴一手掌的血:“阿夕,我一直当你是弟弟!”
  季容夕握紧枪支:“浪哥对不起。”
  阿浪打断他的话:“废什么话,你不熟悉路才进了这里,我不怪你。我多活了这二十年,足够了。黄泉路上,我妈他们早等烦了。”
  对不起,不是说这个。
  不过不重要了。
  “浪哥,对不起了。”季容夕头也不回地往安全的方向走去。砰!砰!砰!身后数声枪响之后,季容夕终于忍不住回头看:阿浪靠在树干上,浑身是血,脸看向自己,似在微笑,手中的枪永远地垂下了。
  ……
  季容夕按着疼痛的胸口,满头大汗,起了床,想弄点水喝。打开冰箱,什么饮料都没有。干脆拧开水龙头,弯腰用嘴接,哗啦啦,直接喝了个痛快,水花四溅,打湿了睡衣。
  没有对错,只有终点。
  然而,然后呢?
  抵达终点之后回首往事,如何面对这一地狼藉?
  季容夕打开手机,全是白维舟的未接来电。看着白维舟的照片,与往常看到的不同:白维舟是上挑眉桃花眼,但阿浪是扬眉深窝眼,为什么之前觉得这两人长得一模一样?
  果然,轻微的臆想症。
  医生说过,当你从往事中释怀,臆想症就会渐渐消失。
  季容夕轻轻敲出几个字:“对不起,维舟,我一直当你是亲弟弟。”敲完后,看了半天,又一个字一个字地消除。为了替阿浪报仇,无形中又将伤害白维舟,总而言之怎么做都不对。
  多希望这是一个任务,只有结果,而无对错。
  “醒得这么早?”陆洲给他开了灯。
  “渴了。”
  “你睡过一觉,眼圈怎么还黑了?”陆洲疑惑地问,打开橱柜,从一排营养液中抽了一瓶扔给季容夕,“喝点这个,解压很管用。”
  “是么?”季容夕接住却没喝。
  陆洲看出他心思:“怕我下药?我想报复还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是啊。
  自己已不在slk。
  季容夕一口气灌完,痛痛快快。
  他喝不了白维舟给的,因为习惯,因为一张故人的脸。他却可以喝下陆洲给的,因为他欠着陆洲。
  阿浪必须死,而陆洲本该是路人却差点被他杀死。
  “陆尉将,我们见过没几次,总觉得你对我很熟悉?”季容夕缓过劲来。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熟到什么程度?”
  “看过你所有的汇报,知道你怎么摧毁slk的,不过,仅此而已。”
  季容夕回到玉梭鱼。
  几千字的报告,换来了一张「合格」的成绩单。
  一见面,梁南就抱住他嚎「小夕夕你可算回来了我要被折磨死了呜呜呜呜呜呜」,季容夕嫌弃地撑着他「压死我了你个二百五先把40公斤武器装备卸下来啊」,可怜的梁南,跟从煤堆里挖出来的一样,精瘦一大圈,两颗眼珠子乌溜溜的转,滑稽得可爱。
  这一个月,梁南遭大罪了。
  当然技术明显见长。
  盛岸背包一扔:“呦呵回来了,明天开始,你当梁南的观察手。”
  狙击队,一般两人搭档。
  一个是狙击手,一个是观察手。
  狙击手的全部精力都在狙击目标上,对周边的防备就弱了。观察手弥补了这一缺点,顾名思义,观察手主要是观察,对环境各参数的测量、分析、持续监视,给狙击手精准的建议。也可以说观察手是指挥,狙击手是执行。
  狙击手如果没打中目标,观察手还要补枪。
  两人静静趴着。
  各种鸟啊虫啊小动物啊从眼前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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