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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原来是陆洲的小叔叔。
  季容夕松了口气:“陆叔叔,晚上好。”
  陆崇,自称姜崇。
  是陆洲的叔叔、陆鸣的同父异母弟弟,现年32岁。
  这又得追溯到陆家的「优良传统」:陆人一妻一妾,陆爷爷也没例外。陆爷爷的正妻生下陆鸣,情人生下姜崇。陆家大家庭,内斗龃龉特别多,姜崇经常被讥讽说是陆家的野种。
  中二期的姜崇一怒之下说「谁跟你们一样,我还就不姓陆了」,从此随母姓姜。
  姜崇总戴太阳镜,是为遮掩受伤的左眼。
  他没能入伍,创立了一个医药公司,商海沉浮历经颇丰。
  姜崇也是一时兴起打招呼,一轰油门飙远了。
  擦身而过的一瞬,季容夕的视线捕捉到豪车的后座上还有一个人——这个人颈修肩滑,肌肤雪白,与深色皮椅形成强烈对比——因为那人上身压根儿没穿衣服,下边穿没穿就不知道了。
  季容夕被惊吓到了。
  绑架?情趣?
  平常一股生人勿近气势的姜崇,竟也干出深夜12点载人裸|奔的事?
  季容夕想到,身受陆家传统迫害的姜崇却循着旧传统,藏了一个情人,身份普通,至今未转正,也从未带出来露面,想来就是后座的这位了。
  啧啧,陆家的人就是喜欢装正经,骨气里其实……
  咳咳陆洲是唯一一个可爱的。
  一想到陆洲。
  季容夕就忍不住甜蜜。
  有点居高临下、有点端着、有点倨傲的陆洲,一旦活|色|生香起来,让人根本把持不住。突然大胆,突然强势,突然用生涩的舌尖挑开所有未知的禁区,让季容夕精心筑起的防线瞬间崩塌,一溃千里。
  季容夕底下一热,小季兄弟忽然冒起来,点头深表同意。
  季容夕恼火地把它压下去,蹭,反弹。
  然后再压不下去了。
  随后几天,玉梭鱼的事很密集。
  好不容易捱到周末。
  季容夕收到一份请柬,姜崇邀请他和陆洲私宴小酌。难得“长辈”递来橄榄枝,季容夕盛装出席。
  私宴设在船上。
  姜崇站在船头迎接,背映烟湖,名门正派范儿知足。
  陆洲心情很好:“叔叔好久不见,没想到芙蓉湖这么漂亮。”
  姜崇淡笑:“晚上有星星更美。”
  仿古的画舫船,飞檐翘角,雕花栏杆,装饰漂亮。船头船尾挑着长灯笼,内摆有一张方方正正的梨花桌。走进画舫,季容夕一抬眼看到里边坐的人,嗡的一声懵了,耳侧响起姜崇的介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徐轻云……”
  徐轻云。
  slk的旧相识。
  季容夕稳了稳神,递给上伴手礼:“你好,我是季容夕。”
  徐轻云含笑:“姜崇提过好几次,果然很帅气。”
  徐轻云为人恬淡,举止从容。不多时,陆洲悄声对季容夕说:“跟他说话如沐春风,难怪叔叔喜欢。”季容夕脸皮一抽,没有回答。
  船宴,湖风轻漾。
  酒过三巡,管家提来一坛甜米酒,酒色红亮生光,一人一杯。
  姜崇介绍道:“这是黑糯米酒,从几千里外的积雪山寨送过来的。”
  陆洲好奇:“这酒很有故事?”
  徐轻云的眼波粼粼,声音如清泉水:“当年slk的四帮老大一脸大胡子,亲自代言,广告轰得到处都是,大多数人一直以为是烈酒。其实入口绵柔,老幼都能喝。”
  这是暗示吗?季容夕抿了一口酒,熟悉的味道勾回了旧事。
  那时,季容夕还是吴光的左臂右膀。
  有一次四帮老大举行婚宴。
  按惯例要吴光去。
  吴光嫌弃说:「你一年结一次,攒结婚积分呢!我有事去不了,阿夕代我去!」
  四帮老大:「早不说!早说让他当伴郎!」
  吴光鄙夷:「还想闹洞房压伴郎是不?我们阿夕冰清玉洁谁给你当伴郎!」
  四帮老大哈哈大笑:「哎呦我去,他长得帅,带出去有面子!」
  吴光唾弃:「长面子是新郎新娘的事,跟伴郎什么关系!」
  季容夕义不容辞地去了。红白喜事生孩子,人多嘴杂,最容易获取信报了。他过来得太早,婚宴还没摆,就在院子里转。院子修得跟山寨大宫殿似的,雕花石柱、大喷泉、西方酒神大群雕。
  季容夕装作无知地乱走,走到了一栋布置红艳的屋子。
  管家挡住他:“里边是新房。”
  季容夕忙道歉:“不好意思第一次来。”
  这时,一个温润的男音传出来:“让他进来吧,表哥说了,六顺团的夕哥可以随便进。”管家立刻让他进去了。
  里屋也是金碧辉煌,灿得眼睛疼,一样的暴发户作风。
  男子是这房子唯一不俗的。
  男子面容如玉,友好地自我介绍 :“我叫徐轻云,是老大的表弟,来帮忙收拾新房的。”
  “我是缪夕。”
  “六顺团的一哥,我早知道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嗯,累得不行,正好你来看看还缺什么不。”徐轻云兴致勃勃地引他到洞房。
  洞房大床上。
  花生桂圆和红枣,五颜六色开干果铺一样。
  旁边有香蕉、水瓶、火柴、杯子、奶糖、气球、啤酒之类毫不搭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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