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德拉科再一次对自己感到满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与格兰杰的第一次接触是由她发起的，而且还是以侮辱开始，这看起来很有希望。
  你疯了，是格兰杰的开场白。
  “要镇定”的德拉科等了两个小时，才回应：?
  我刚刚才和希波克拉底谈完。格兰杰说。
  德拉科回答：谁？
  希波克拉底·斯迈思威克。圣芒戈医院的院长。他给我看了你的信。你确定要写下那么多个零的吗？
  德拉科发现，当他的脸上想要出现笑容时，要装得冷静自恃是很有难度的。我对大的定义是否符合了你的预期？
  给你一个代表超出【notes：exceeds】的“e”。我可以说是合理地大吃一惊了。
  你想要一个游泳池。德拉科说。单它就贡献了一个零。
  那是在做白日梦！格兰杰回答。德拉科几乎可以听到她越来越尖锐的声音。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疯了。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的第一个冲动是说出真相，那就是让她的白日梦成真能够给他带来真正的快乐，但这也——这也太——呕。真相是糖分超标的一团糟。
  记事簿又震动了一下。我正坐在工作岗位上努力不哭出声。
  真是坚忍不拔。德拉科说。
  谢谢你。格兰杰说。它将改变许多人的生活，使之更好。
  对德拉科来说，这似乎是一个强有力的结束语了，他决定不再进一步回应。他把目光投向对话，对自己很是满意：它完美地展现了什么叫冷静自恃。好吧，也许除了 “大的定义”那几句，但那只是——只是随便调调情，活动一下脑部神经。当她说她大吃一惊【notes：gob-smacked，gob有大块儿的东西的意思，smack是猛烈撞击】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开那个明显的玩笑。
  看到了没？这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在控制之中。这里没有什么短暂而热烈的暗恋。
  那天晚上，格兰杰又发来一条消息，这次是邀请他去吃饭，以表感谢；如果他愿意来的话，她知道一家不错的法国餐馆？德拉科带着蠢蠢欲动的心情阅读了邀请。然而，当面感谢会给“镇压”带来挑战，而且，毫无疑问，也会带来她的另一个拥抱。他得到的这种拥抱越少，他就越会远离变成一个白痴。
  他说：我已经有别的计划了。你不需要感谢我，这份礼物是我对你的感谢。
  几分钟后，格兰杰回复道：好吧。如果你改变主意了，请告诉我。
  不，他是不会改变主意与她共进晚餐的。
  他只是打算整个晚上都做些白日梦，谢谢。
  几天过去。斯迈思威克按照德拉科的指示，给他寄来了杰纳斯·西奇病房的全面改造计划。这份计划非常详细彻底。建筑师和咨询工程师已经被预先选定，等待他的批准，以重新设计病房，为长期护理病人创造一个最先进的疗养院。就诊过程被概述，附有专家治疗师和护士培训的计划。里面还提出了一个聚焦于长期病症的跨学科合作和研究的新结构。
  德拉科知道，从书页上飘出的那种整体上极具能力的气息，在圣芒戈的管理层中并不常见。它闻起来像格兰杰。
  他想到自己可以问问她，但他没有——保持最低限度的沟通要相对安全许多。他批准了这些计划，并为资金的转移做出了安排。
  他拒绝了参加在圣芒戈举行的庆祝这份礼物的宣布/聚会活动的邀请；她也会在那里的。因此他表示，他希望保持低调，毕竟新病房才是重点，而不是他。请代他祝愿各位能享受宴会便好。
  格兰杰在活动结束后给他用记事簿发了一封短信，说她本来期望在活动上见到他的，为何他没参加？德拉科回复说自己最近一直很繁忙——你知道的，在康堡出现了以游客为食的食人巫师。格兰杰说，当然了，她理解的。
  当需要为格兰杰重铸防御结界时，德拉科故意选择了她在急诊室里，手肘深深埋在某人的肠子里的时机。
  在随后的几周里，感到越来越绝望的德拉科病急乱投医，甚至去约会了。就它们的发展而言，都还行——虽然它们实际上都没有什么发展。那些女巫们并没有触发他大脑中曾经会被触发的任何原始欲望。这导致德拉科表现得像个完美的绅士，考虑到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去和任何人做爱，甚至是亲热，但他却做了大量的拉椅子和开门的工作（以便她们可以赶快离开）。
  没有一对乳房让德拉科起过性致。
  西奥告诉他，他品行端正的行为被他们的熟人看成是一种成熟的表现，而且所有人现在都相信德拉科·马尔福已经开始认真地寻找一名妻子了。
  德拉科认为这比总比觉得他阳痿要好。他认命地过着和尚般的生活（借助一些打飞机的运动），因为显然，世界上没有一位女巫能配得上他家小弟弟。也许只有一个，但他并没有在想她。她对于他来说，除了是他远程保护的、心跳偶尔会通过戒指呼唤他的目标人物之外，没有任何别的身份存在。
  总之这一切都在控制之中。这很好。
  如果格兰杰注意到了他的疏离，她也并没有为此说什么。她的语气与他的语气如出一辙——简短而直接。
  就这样，在漫长的、没有格兰杰的日子里，八月一直延续到了九月。
  在一个特别寒冷的夜晚之后，秋天突然降临，把庄园里枝繁叶茂的花园变成了一个绚丽的色彩盛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