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15英寸，接骨木，夜骥尾毛。”侯爵说，在确认老魔杖的真实性时，他变换着各种咒语，“真让人着迷。马尔福先生，您带来的属实是一段不短的历史。我是一位名副其实的传奇魔法物品的狂热者，而老魔杖可以说是——嗯，能与圣杯匹敌，您懂的。不过它被折断了，真是可惜。我相信波特先生始终是在为巫师世界的利益着想，但...”
  德拉科起身抖了抖身子，在格兰杰-德拉科身上留下一大片白毛，随后开始在院子里晃荡起来，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百无聊赖。
  他四处晃悠，嗅来嗅去，直到找到了弗朗索瓦的潜伏地。他在附近没有找到其他家政人员或卫兵的踪迹。他那增强了的听觉倒是捕捉到了听起来像是厨房的声音，或许是在右边——那边屋里有人在高声说话。在更远的地方，他能听到咯咯的尖叫声——猴子？！
  他回到了格兰杰-德拉科身边，像狮身人面像一样躺回了她的脚下。这是她采取行动——请求参观侯爵的收藏品——的信号。而如果回答是否定的，那么场面将会变得十分混乱。
  “让我们来到我最反感的环节吧。对此无价之宝，您出价多少？”侯爵问道。
  “您觉得您能给出什么数是我自己拿不出的？”
  侯爵的眉毛挑了起来。“我从我们的交流中了解到，您意在出手。但我不会用我的收藏品来交换，如果您是在暗示这个的话。”
  格兰杰-德拉科耸了耸肩。“坦率地说，比起其他事情，我更想为这段历史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家。我来告诉您什么是您能提供给我而我自己买不起的吧：允许我参观一次您的传奇收藏。”
  侯爵的表情敛住了：“绝对不行。”
  格兰杰-德拉科叹了口气。“好吧。我本来还抱有您能够松口一次的希望呢。事实上，我认为这是一个相当慷慨的提议——用老魔杖换取您片刻的时间。但当然，我尊重您的决定。”
  格兰杰-德拉科把长老魔杖装回了盒子里，“啪”地一声合上了盖子。“不论怎么说，还是谢谢您，为了…”
  “等等。”
  侯爵带着一种贪婪的渴望看着盒子。
  “您只是想参观一下我的收藏？”他问，“作为得到老魔杖的条件？”
  “是的。”
  “为何？”
  “因为这也算得上是无价的。”格兰杰-德拉科笑着说，“我并不相信您以前也曾允许过参观。”
  “的确，我没有过。”侯爵神情严肃地说。
  他瞥了一眼弗朗索瓦，后者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赞同。然后他又看了看那个盒子。
  他最后回头看了看格兰杰-德拉科。“我们将游览一次。就一刻钟。期间您必须听从我的指示——还有当然，什么也别碰。”
  “当然。”
  “待参观结束，老魔杖的所有权将属于我。”
  “没错。”
  侯爵看起来很严肃。“事情的转折真是意想不到。”
  “侯爵先生，您——您真的确定吗？”弗朗索瓦询问道。
  侯爵的眼睛紧紧盯着格雷纳迪尔木箱。他的脸颊上有一块肌肉因为内心的激烈斗争而跳动着。
  最后，他说：“你有马尔福先生的魔杖，弗朗索瓦——我认为这样以后他不太可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这不是在对您的人格进行诽谤，马尔福先生。弗朗索瓦只是比较谨慎。”
  “我明白的。如果我还能做什么来增加放心感——我应当把狗留下吗？”
  “哦，不，克罗奇先生可以同行。”侯爵说着向德拉科弯下腰，对他弹了弹舌头，“他是个乖小伙儿。”
  德拉科在侯爵的腿边嬉闹了一圈，以证明他的确是个乖小伙儿。
  “是的，没错，你是个乖小伙儿。是的，你是。没错儿。他会给人亲吻吗？”
  当你被突如其来的恐怖所吓呆时，就很难再继续嬉闹了。德拉科可不想给人亲吻。
  格兰杰-德拉科的嘴角抽了一下。“呃——不。我训练他停止这么做了。”
  “哦？”
  “他有口臭。”
  德拉科给了格兰杰-德拉科一个明确表示——你再说一遍？——的眼神。
  侯爵挠了挠他的耳朵。“真淘气！我们必须多给你刷牙，不是吗？是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看起来几乎明白了。或许我应该说，嗯，用人鱼族的语言来说，一个‘裤裆鼓鼓【crotchy】’的男孩？弗朗索瓦，请你带路吧。”
  他们穿过一个巨大的，装有高大拱门和华丽雕花天花板的房间。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扇门前，门上有重重结界，两名面无表情的巫师在两边站岗。
  侯爵生硬地将格兰杰-德拉科的注意力转向天花板：“请慢慢欣赏这其中的工艺吧：它展现了伊斯兰的七个天堂【4】，人死后灵魂必须通过它们。”
  “真美丽。”
  与此同时，弗朗索瓦挥去了一层又一层的防御结界。德拉科坐在不远处，像乖小伙儿一样，仔细观察着。成为狗狗的敏锐听觉用处极大：他甚至能听到那人念的咒语。
  配有重重防御结界的门被打开了。
  参观就此开始。
  侯爵起初很紧张，背脊僵硬。但是，格兰杰-德拉科用恰到好处的惊呼和赞叹（大概率是真心的）来奉承他，使他对参观的态度也变得热情起来。弗朗索瓦皱着眉头远远地跟着，他的魔杖一直对准着格兰杰-德拉科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