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卢平发现了德拉科,向他招手让他过去。
这些年来,德拉科曾与卢平说过几次话——几次傲罗圣诞聚会和其他活动。他并不喜欢和卢平谈话。卢平总是带着一种感伤的善意看着他——那种属于老师的善意,那种看着你做出错误的、几乎毁了你的生活的选择,但仍然记得你也只是一个孩子的善意。这种不值得的、从未说出口的关怀让德拉科感到敏感、情绪化。
然而,今天,卢平憔悴的脸上直白地挂着笑容,那是由心的喜悦。“今天的主角。”
“别太恭维他了。”唐克斯闻言说,“他已经臭屁到无法无天了。”
“无法无天?德拉科?我可不信。”卢平说,握着德拉科的手。
格兰杰在忍着笑。德拉科确信,她对他是否能够听话有自己的看法。
对游泳池、钢琴、套房和花园的赞叹声接踵而来。格兰杰对一切都很兴奋,看起来像是想扑向德拉科一般。他把自己安置在一个适当的半径内,但她并没有将想法付诸实践。
唐克斯和卢平被他们的孩子拉走了,他们想在钢琴上演奏。
“这次改建可谓是大获成功。”格兰杰说,身上洋溢着激动的情绪,“我真想狠狠抱住你,但——但这里有太多人了。”
“真可惜。那会是一个很好的庆祝方式的。”
“他们终于修好了那个该死的标志。”
“他们有吗?”德拉科看向新标志,“我会想念那个‘肛门·吻痕’病房的。”
“它确实有某种魅力。”
“什么‘肛门·吻痕’?”一个声音传来。
是西奥来了。
“我们觉得你看起来就是那样。”德拉科说。
格兰杰笑了起来。能再次看到它真不错——这表示她还在那里,在对工作的狂热之下,掩在某处。
“滚一边去,德拉科。赫敏,你好——你看起来光彩夺目。”西奥弯下腰,在格兰杰的手上轻轻印上一吻。
这是实话,她确实如此,但西奥可没资格说这话。德拉科咬紧下颌,用他的目光向西奥传达了这一点。
“你的十四行诗写得如何了,德拉科?”西奥问。
德拉科怒瞪起双眼:“要我为你背诵一首吗?”
“不用了。”
“胆小鬼。”
格兰杰看上去很有礼貌地困惑着。
“你到底为啥在这里?”德拉科问。
“莫德姑妈。”西奥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后方,那里,一位穿着长袍的病人正充满诱惑地看着一个服务员。
“你和莫德是亲戚?”格兰杰问,“这倒是说明了很多事。”
“是吗?”
“她简直一刻不停地与人调情。”
“家族基因。我想对你们两个说,干得不错——这个地方棒极了。你看过那个游泳池了吗?我几乎想要在诺特府订做同款。”
西奥自顾自地从德拉科的盘子里拿走了一个春卷,然后又偷吃了一个带馅的蘑菇,最后从德拉科的手里拿过餐巾,用过后竟然还给了他。
“死开,你这该死的海鸥。”德拉科说,朝他挥了挥手,“去看好你的姑妈吧。”
西奥转过身。“哦不——她在干什么?”
莫德姑妈正在吃小香肠,吃相很不雅观。
“我得失陪了。”西奥说,“再次表示,干得不错。能看到你为这个世界做一些好事真是太好了,德拉科。我一直知道你有这个能力的。”他转向格兰杰,把手按在她的手上,“你得知道,在他所有做过的屌事之下,他其实是个好人。”
西奥离开了,并假装没有听到德拉科告诉他,他是个混蛋的声音。
现在又只剩下他们俩了,德拉科正在心里为恭维格兰杰营词造句,因为他拒绝自己被西奥比下去。然而,有什么东西拉了拉他的裤腿,打断了他的思绪。
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正拿着一根疑似从莫德那里拿来的,湿漉漉的小香肠,举到他面前让他看。
“各位?”德拉科向房间里的人叫道,“这儿有一个无人看管的胎儿?”
“那是贝尔福先生的孙子。”格兰杰说,四处张望着,“哦——那家人都在花园里呢。”
格兰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夸奖了一下那根香肠。(顺便说一句,她还没有夸奖过德拉科的香肠呢——只是单纯陈述这不公平的待遇。也许他也应该把自己的那根润湿,并四处炫耀一番。)
格兰杰抱起那孩子,把他交还给了他的父母,留给德拉科一个空盘子、一张脏餐巾和一句没能得到的赞美。
他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下一位来问候他的人——麦克拉根这无所不用其极的恋爱脑——而得到改善。
这聚会上真是有太多难看的小香肠了。【notes:sausages<英>用作亲密称呼小家伙,小子。】
麦拉根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起来相当帅气。德拉科注意到,他选择了一套麻瓜衣服。一股怒火不受控制地从心底窜起。
“干得不错,伙计。”麦克拉根边说边与德拉科握手,“不可思议的一份礼物。”
德拉科的“伙计”可不多,而麦克拉根绝对不是其中之一。他给了那人一个几乎不配称之为“微笑”的笑容。稍微拉了一下嘴唇罢了——最多算是一个“彳”。
麦克拉根就病房的情况又唠叨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出了自己凑过来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