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但他做这些猜测或许有些为时过早了。首先,他得先征求她的意见。
德拉科和他母亲进行了一次谈话。他解释了很多以前一直保密的事情——戒指、住在庄园的格兰杰、他不明智的、不被允许的感情。他本以为他母亲,即便不是愤怒,至少也会对他在各方面的冒失行为感到恼火。但相反,他的母亲流泪了,并问了他一个问题。
“而你——很幸福,是吗?”她吸了吸鼻子说。
“是的。”德拉科带着不寻常的真诚——和一个大大的、大大的笑容说。
“那我便也是幸福快乐的。”
她把他抱在她瘦弱的手臂里,拥着他。
“还有,”纳西莎对着他的肩膀说,“我很高兴地承认我错了——结果看来,她确实是存在的。”
“谁?”
“你所等待的那个完美女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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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前几天,德拉科邀请格兰杰到庄园里来吃饭。
令他恼火的是,那天他因为一直忙着在格里姆斯比追捕一个巫师,晚上很晚才回到家。他走出飞路,发现庄园里到处都是圣诞装饰品——银色和金色相间的金属箔装饰,白色的蜡烛群,以及飘散着松树香味的花环。
图比给他掸掉了灰尘。亨利特把羽毛笔别在耳朵后面,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盘问着德拉科关于晚餐菜单的一些项目。德拉科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鉴于他的肠子已经因为神经高度紧张而打结了,他现在完全没有胃口。
“她来了吗?”他问。
“治疗师格兰杰同事去散步了。”图比说,“我们同她说过您会迟到了,先生。”
“治疗师格兰杰同事。”德拉科重复道。
“先生?”
德拉科抓了抓口袋。“我希望——我希望,今晚之后她不会再是‘治疗师格兰杰同事’了。”
两位家养小精灵都转过身来,睁大眼睛看着他。图比的鸡毛掸子颤抖着。
“我希望她能成为别的东西——如果她愿意的话。”德拉科说,他自己也感到十分发颤。
亨利特放下她的羊皮纸,小手紧捂着她的心脏。
家养小精灵们向他扑来,一人抱着他的一条大腿。
“您一定要更衣,先生。”亨利特说着后退了一步,严肃起来,“您闻起来像具{尸体}。”
“是的,好吧——是格林斯比的亡灵,你也懂的——”
十分钟后,德拉科被推进淋浴间,旋即又被套上了新袍子。然后,他从亨利特那里得到了众多老生常谈,比如谦虚和真诚的重要性、以及尤其是!尤其是!不要搞砸了。尤其是!不要搞砸了,先生,否则她会生气的。
尽管她说得很严厉,但当她帮他穿上巫师袍时,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德拉科非常希望他能尽快给他们一个微笑的理由——否则,他也会加入他们掉眼泪的队伍的。
他走到外面,发现雪地上还有着格兰杰的脚印。他跟着它们,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执行任务的人。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任务。这感觉真是——可怕、脆弱、极其愉快。
空气中弥漫着新雪的味道。
德拉科走着,他们在一起一年的记忆在他面前以柔和的时间顺序展开。格拉斯顿伯里的二月天,他们在奥斯塔拉的争吵,像野蛮人一样吃下的太妃糖派。贝坦节和它的海洋和薄雾。喷泉边的巧克力。夏至和充满阳光的普罗旺斯。在圣芒戈的治疗和不经意间的真心流露。在紫藤花下的久久流连。卢格纳萨德在记忆的长河中缓缓流淌。嘴里含着泥巴的笑声和马本节的魔法。一个偷来的舞蹈。萨温节和西班牙的夜晚。战场上火与血中的胜利。在圣洁的雨中的吻。
他感到一种事情结束后会有的甜蜜悲伤——但他心中也涌现出一种希望,那是新的美好事物即将拉开序幕的憧憬。
傍晚的天空有一种奇怪的可爱劲儿。云层威胁着要下雪,但太阳却还在它们中间跳舞,在灰色中在这里和那里筛出精致的金色。它以一种苍白的、发光的画笔在地面上冲刷出光明和黑暗。
格兰杰的脚印通向玫瑰园的白雪覆盖的围墙。
用魔法隔绝了寒气的玫瑰花丛坠着冰柱,将光线定格在冰冷的闪光中。在白雪的衬托下,玫瑰花看起来更加地富丽堂皇。花朵带着雪的重量弯下脑袋,在白色中闪耀着红宝石色或粉红色或深红色的光泽。
雪下的玫瑰有种童话的感觉——在结霜的叶子里,在弯曲的茎上,在没有伤痕的花朵里,花瓣与花瓣的接触就像恋人的嘴唇。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是一个幸福生活的开始。
德拉科摘了一朵玫瑰——一朵深红色的,是浪漫的颜色,是心尖血的颜色。
玫瑰园之动人,因为走过的女人而变得更加美丽。
她在喷泉周围踱出了一圈脚印。她的鼻子和脸颊被寒风吹成了粉红色。当他走近时,她笑了。
她的手中拿着一叠文件。而在他手中的,是一朵玫瑰。
“你想要干什么?”当他拿着它走近她时,她问道。
“像往常一样,恶作剧。”德拉科说。他把玫瑰花塞进她的头发里,然后退后考虑着整体效果。“锦上添花,真的——不过是在太阳旁边打灯笼。”
格兰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甚至在她脸红的时候还对他有些怀疑。她用指尖碰了碰花瓣。“谢谢你。它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