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大殿上。”阿愿声音小了下来:“文武百官都在,也是陛下在那时吩咐奴婢照顾姑娘的。”
  祁嫣瞪大眼睛,北堂殊他就是个疯子!当着众朝臣的面,下令不让她穿里衣?
  如今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誉和清白尤为重要,更何况此举是明晃晃地羞辱。
  很快,天下人都会知道北堂殊扣留了隗国公主,不让她穿里衣陪在他身边,成为他的玩物。
  太荒唐了!
  祁嫣气的浑身发抖,“北堂殊在哪?叫他过来。”
  “求姑娘莫要为难奴婢。”阿愿跪下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哪敢真的差遣陛下,若真的将这句话传过去,姑娘不会受罚,但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殿外,有侍从朗声道:“陛下传召,请隗国公主觐见。”
  祁嫣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阿愿:“起来吧,取一件披风来。”
  “是。”
  祁嫣披着联珠锦青羽的毛绒披风走出永华殿,披风下是一件银纹绣百蝶的花裙,随着她的走动,裙上的银丝纤蝶振翅欲飞,煞是好看。
  她拢着披风,步履生风,丝毫没有羞愧之感。
  寒风吹起她的衣裙。
  即便有厚实的毛绒披风压着,在她走动之间,依旧能看见裙下时不时露出被冻得发红的脚腕。
  周遭的宫人与侍卫下意识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在她这般落落大方之下,他们若多想一些其他,都显得龌龊猥琐。
  一路来到正元殿,这里是北堂殊上朝的地方,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此时早朝已散,正元殿前除了驻守的士兵并无他人。
  祁嫣提着裙子,登上台阶。
  她的腿已然冻僵,高高的台阶每走一步都被寒风凌迟着。
  大殿金碧辉煌,琉璃瓦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着辉光,金顶红墙,富丽堂皇,远远看去,如同活跃在血海之上的金色河流。
  殿内,一身玄衣暗金纹的北堂殊坐于宝座之上,他慵懒地靠着椅背,手握书简,俊美的面庞绝艳惊人,听见她入殿的声响,他懒懒掀开眼皮看去。
  左右两侧,宫人垂首。
  北堂殊的目光如有实质,在她身上打量一圈,淡淡道:“把披风脱了,过来。”
  她极为听话,不吵不闹,一边向他走去,一边解开披风上的系带,将毛绒披风随手扔到地上。
  那身银绣百蝶裙飘荡翩飞,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与他对视着。
  她走路仪态极好,胯部微微摆动,婀娜多姿,随着举步登阶的动作,隐隐能看见外裳下的纤白小腿。
  他忽然回忆到昨夜那场欢愉,眸色深了许多。
  “北堂殊。”
  她走到宝座旁,站在他身边。
  只见她素手一抬,狠狠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北堂殊的脸上。
  第248章 残暴君王(14)
  这一巴掌,她用了十足的力道,毫不留情。
  大殿内值守的宫人皆被她的动作吓到,各个噤若寒蝉,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脸颊的刺痛令北堂殊有些意外,这一耳光不仅是对君王的蔑视,更是对他的挑衅。
  北堂殊面色愠怒,他扔掉手里的书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反身压在宝座上,同时吩咐着:“都退下。”
  值守宫人如潮水般退去。
  “放开!”
  她扭动着身子,试图抬腿踢他,却被北堂殊钳住脚腕,高高举了起来,搭在了他的肩上。
  长裙如花瓣般散开,柔软的布料柔顺地垂着。
  “隗国的公主,当真有风骨。”他没想到这只小猫不仅会咬人,居然还会用爪子。
  她试着将腿放下,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结实的躯体压着她,不给她留有余地。
  北堂殊抽下腰带,将之绑在她的双手手腕上,最后从宝座椅背的镂空雕花中穿过,系上死结。
  她瞬间明白他要干什么。
  “北堂殊,我要杀了你!”她歇斯底里,脸颊涨红。
  “好,让孤试试。”
  今日上朝的时候,听着下方臣子们的高谈阔论,他的脑海里都是她昨夜的身姿。
  他发现比起刑罚上的折磨,这种仇恨却无法抵抗的目光更有趣。
  这种感觉很奇妙,总有一天他要让她清楚,他的王权是不可撼动的高山。
  殿外的高空上,苍穹浩茫,一只白头鹰展翅掠过。
  殿内荒唐。
  宫人低头看着地面,眼不见,耳不闻。
  说来,这倒是第一次有承恩受宠的女子,也不知道她能在陛下手里活多久。
  殿内安静下来。
  “不疼了吧。”他犹觉得她昨夜时的紧张和痛苦,今日的状态倒是好了许多。
  她沉默着,将脑袋埋在手臂里。
  北堂殊抚着她的发丝,“这样的裙子方便,以后你便一直这样穿。”
  “何必这样……羞辱我。”
  北堂殊挑眉,“羞辱你?孤何曾对你用过大刑,又何曾当着众人面给你难堪?何来羞辱一说。”
  她抬起面庞,满脸泪痕:“还不够吗!你在朝堂上下旨,不让我穿……”她越说越羞愤:“不就是为了想让天下人看我的笑话吗!”
  北堂殊闻言一怔。
  他做事向来随心,今日上朝之时,朝臣说的那些话在他耳朵里都成了嗡嗡蝇语,他满脑子都是她。
  想到她昨夜穿薄纱的样子好看,干脆直接下旨,改了她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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