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郁长泽听懂了他的暗示,笑着说:“哥哥请我,下刀子也要来。”
谢淮舟看向路昭,状似无意却足够让直播间里每个人都听清:“前几天遇到你经纪人了,她说你最近演技进步很大,多亏了有影帝带你,总该请人吃顿饭不是?”
不管是真是假,路昭知道郁长泽出现在这里要有个名头,便顺着他的话说:“对对对,郁哥教了我不少,在片场就算不是他的戏,郁哥也会带着我顺台词,提前演一遍。”
谢淮舟有些意外,郁长泽独占欲强又十分偏执,跟狗圈地盘一样,让人闻着味就知道谢淮舟是有主的。
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跟路昭和平相处。
粉随正主,路昭都这么说了,弹幕原本掐架的苗头渐渐灭了,路昭赶紧下播。
没了直播的背景音,室内忽然变得安静,气氛显得凝滞。
郁长泽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郁哥还湿着呢,要不先去洗个澡?”
郁长泽抬眼看谢淮舟,见他没什么情绪,小声说:“没关系,不用管我。这里不让外来车辆进入,我从门口跑过来的,也没湿多少。”
谢淮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去我浴室洗。”
“好。”
……
谢淮舟拿了套新的洗漱用具和两件宽松的衣服给他。
“这个给你。”郁长泽从怀里拿出一张电影票。
电影票特意夹在内兜,染上郁长泽的体温和淡淡的信息素。
“哥哥,《断生》可以在国内上映了,来看我的首映礼吧。”
当年李淳风拍这部片子是冲着夺奖去的,题材大胆台词犀利,涉及政治敏感话题,即使得奖也不能在国内放映。
时隔五年,国内风气转变,影片重新剪辑后终于通过广电审核。
首映礼的电影票很有设计感,票面设计成一扇窗,郁长泽穿着戏袍躲在窗户后痴痴地望着廊下读书的小少爷。
这是电影最后一幕,半生风流的戏子在佛前求了三千个日夜,终于在梦中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
“谢谢,如果有时间,我会去的。”
这是一个很模糊的回答,既不算答应也不算拒绝。
郁长泽一脸失落地去了浴室。
他出来时,窗外风雨大作,成片黑云翻滚,明明是晌午却像傍晚一样昏沉。
谢淮舟站在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点橙红的火光,孤寂的背影仿佛融进黑沉的天幕中。
郁长泽从身后抱住他,拿走他两指间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抽烟不如亲我,我也是薄荷味的。”
体温和水汽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谢淮舟身上,他看着窗外没说话。
郁长泽的唇在他的脖颈处流连,他好奇地碰了碰谢淮舟的腺体,绵绵软软的,和人体一样的温度,触感却光滑些,像一块肤色的薄膜,闻着相似的薄荷酒味,郁长泽认定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标记。
不管怎样,哥哥始终带着他的味道,这让郁长泽感到些许心安。
“我们聊聊?”
郁长泽懒懒的“嗯”了声,抱着谢淮舟不撒手。
谢淮舟转过身,微微拉开距离,那双深沉黑亮的眼眸落在他身上:“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关于我们之间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相处,情人?朋友?床伴?好像都不合适。我既放不下对你的感情,又接受不了重新开始,恨你、怨你的同时又想念你、牵挂你,总是反反复复、纠缠不休,连我自己都厌烦。”
郁长泽蓦地看了他一眼,一种不安的预感让他警觉起来:“没关系的,哥哥。你喜欢我,我就离你近一些,讨厌我,我就躲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去,只要你还愿意让我在你身边就够了。”
谢淮舟嗤笑一声,他又想抽烟了,薄荷散去后烟草的苦味漫上舌尖,他打开烟盒重新点上一支,白雾腾起模糊了郁长泽的眉眼,这让他对接下来的话更易说出口:“你还不明白吗?喜欢也好,讨厌也罢,都只是我个人的感情,但现在我是谢氏的继承人,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是个alpha,一个正常、优秀、健康、无可挑剔的alpha,我不可能和另一个alpha暧昧不清,更不可能和他共度余生。我会像所有世家子弟一样,在合适的年龄娶一个合适的妻子......”
“所以你想娶谁?那个小助理还是江宴介绍的鬼佬?”
“你调查我!”
郁长泽脸上没了笑意,双眸沉沉地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除了他们,还有高家的二小姐、a大的傅教授、云城那个合作商.......”
郁长泽把谢淮舟这几年遇到的追求者一一点名,谢淮舟睁大眼,背脊窜上一股寒意:“你是什么时候…”
这些人里有好几个只是一面之缘,向他表达过好感,连谢淮舟自己都忘了,为什么郁长泽会知道?
郁长泽将他逼到角落,龙舌兰辛辣苦涩的气息漫开,alpha的信息素像无形的大网将谢淮舟包裹得密不透风。
“哥哥不想舍弃alpha的身份没有关系,想做谢氏的继承人我也可以帮你,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包括,一个合适的妻子。”
第30章
谢淮舟最近总在走神,自那日和郁长泽不欢而散后,他有预感郁长泽不会善罢甘休,于是他联系了郑咚咚。
郑咚咚得知后如临大敌,没收了郁长泽所有通讯工具,一连接了好几个通告,将郁长泽的行程表安排得满满当当,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他拴在裤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