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几人看到令牌,语气当即客气了不少,为首的一人先说了几声“误会误会”,又问:“不知两位道友的师尊是?”
  陈靖刚欲开口,沈乐言就先一步出声:“我们的师尊是云熙宗罗象堂的钱云长老。”
  陈靖:“???”
  陈靖有些疑惑,但也很快附和地点了点头,坚定道:“没错,正是钱云长老。”
  “原来是钱云长老的高徒……”为首那人语气委婉了许多,“怪不得两位年纪轻轻,就已有如此修为了。方才的确是一场误会,我们家少爷一贯喜爱结交仙门弟子,不知二位可有兴趣与我家少爷见上一面?”
  陈靖征询地看向他。
  沈乐言思忖片刻。
  他是有些好奇,那个黑袍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而且此刻的情形,定然是这几个人无法做主放他们离去,又忌惮云熙宗无法继续动手,于是只能邀请他们去见黑袍人,顺便让黑袍人拿主意。
  他们如果拒绝,这些人一定还会跟着他们,甩也甩不开。
  何况才离开宗门一天一夜,就回去找师父……好像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既然是下山历练,便先试着自己解决吧。左右有“云熙宗钱云长老弟子”的身份在,寻常人看在云熙宗的面子上也不敢直接杀了他们。
  “既然是一场误会,自然无妨。有劳几位带我们过去。”
  为首之人松了口气:“好好好,两位道友请!”
  第59章 黑袍人
  他们跟随着几人御剑追赶上马车,为首之人让他们原地等候一下,自己去向少爷通传一声。
  沈乐言颔首,在原地静静看着那人走向马车。
  陈靖这时才小声问他:“乐言,你为什么要跟他们说,我们的师父是钱云长老啊?”
  “大师兄是永平侯府世子,与朝堂有牵扯。你看这些人动辄要将我们灭口,他们口中的‘少爷’的身份定然非富即贵,万一是永平侯的仇家,我们岂非麻烦?”
  陈靖恍然:“有道理……”
  “至于我师父……他活了上千年了,仇家多得估计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我也有些担忧。”
  “那你说,我们俩要不要化名一下?”
  “嗯……”
  陈靖:“很简单,我叫陈立青,你就叫言深。”
  “好,那在抵达京城见到大师兄之前,咱们就用化名。”
  很快,去通报的人就快步跑回来了,满脸笑意:“少爷听闻二位道友是云熙宗弟子,十分欣喜,请二位上马车一叙!”
  他们撩开马车帘子入内。
  黑袍人端坐在马车中央,身前放着一方小案,案上是一壶正在煮的茶水,氤氲的热气弥散开,马车里的空气略显闷热。
  沈乐言凝眸看了一眼黑袍人,对方的帽檐压得太低,只能看到一截下颌。
  他拱了拱手,语气不咸不淡:“在下云熙宗言深,身边是我的……我的师兄,名唤陈立青。不知阁下是?”
  黑袍人站起身,还了一礼,嗓音和昨夜一样沙哑,好像喉咙有疾:“在下京城人氏,来此游历的。姓宁,单名一个‘越’字。”
  沈乐言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没想起来原著里有提到过这么一号人。
  要么对方跟他们一样用的假名,要么对方就是在原著里未曾出现过的。
  黑袍人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我已听手下人说了,手下人不懂事,冲撞了二位仙长,还望二位仙长大人有大量,莫要与他们一般计较——两位请坐。”
  沈乐言和陈靖对视一眼,各自落座。
  黑袍人递了两盏茶水给他们。
  “两位勿怪,我自出生起脸上就有胎记,相貌丑陋,所以一直穿黑袍示人。”
  对方的声音虽然沙哑难听,言谈举止却彬彬有礼,令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沈乐言端起茶盏,只抿了一小口:“多谢宁公子。”
  “言仙长客气了——听闻二位是钱云长老的高徒,不知这次下山是?”
  “奉师尊之命,下山历练,伏妖除魔。”
  “可有定去哪座城?”
  沈乐言面不改色:“修仙之人没那么多拘束,随心四处走而已。”
  “我也在此游历了不少时日了,正打算返回京城,二位不嫌弃的话,可以与我同行。”
  陈靖心直口快:“你们坐马车太慢了,等到京城不知要何年何月。”
  黑袍人笑道:“这位仙长不必担忧,我也有些修为,可以御剑。坐马车只是为了沿途看看此地的风土人情罢了。”
  他们这一番话说下来,其实谁也没有暴露多少信息。
  沈乐言也笑:“我们还未去过京城,也想去看看京城繁华。那就叨扰宁公子了。”
  三个人言笑晏晏地出了马车,黑袍人很快吩咐手下御剑前行。
  他刚踏上无涯剑,就见驾马的车夫一手将马匹和马车全部举起,放到了自己的刀上,然后御刀腾空,到了黑袍人身边。
  他心里微惊,陈靖也低下头调整了一下表情,才没表现出过度的惊异。
  这驾马的车夫看起来就是一个年过半百,身形有些佝偻的老者。但一手就能轻轻松松扛起马车,而且御刀时几乎没有灵力外泄,少说也是元婴期的高手。
  有这样的高手做车夫……这黑袍人绝不可能是什么无名之辈。
  他们御法器往西北方向前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便抵达了一座小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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