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背着秦源这么个手长腿长的人,本来就有几分吃力,还被醉鬼贴着后脖子蹭,一时之间只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大街上呢,你别犯病哎。”
甘鑫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暗自后悔。
“早知道刚刚就不该让你喝这么多了。”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等他磕磕绊绊把秦源搬回房间的时候,自己后脖这一块都快给人拔罐了。
“哎哟,你这儿还带吸真空的?”
甘鑫都要气笑了,他一边撑着秦源的身子开房门,一边使劲侧脸,努力想要避过这些热切的舔吻。
只不过效果甚微,他好不容易带着人挤进门,就被压在门板上,秦源的左膝压在他双腿之间,上身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滚烫的呼吸打在甘鑫的耳畔和脖颈,搅得甘鑫头昏脑胀,反锁房门的手抖了又抖,花了老半天才把锁舌栓好住。
秦源的唇瓣依旧在他的脸庞耳尖流连,一下两下三下,又轻又重,仿佛要给人烙上专属的印记一样灼人。
甘鑫的呼吸都重了几分,却依旧束手无策。
这要是换了世上任何一个人如此轻薄他,下一刻甘鑫都会送他去见祖宗。
可惜这个人是秦源,他一个手指头也舍不得碰他的。
“行了源儿,你清醒……唔!”
带着酒气的亲吻堵住了他的双唇,甘鑫心里一紧,愣了三秒才扣住秦源的肩头把人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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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喝醉的人脚底不稳,一下子摔在了床上,秦源的脸上也终于失去了平时的冷淡,晕开了桃色。
“哎……”
甘鑫吓了一跳,他的唇色还带着不自然的绯红,却已经开始担心某位流氓有没有摔个好歹。
秦源四仰八叉仰面朝天,甘鑫单腿跪上一边紧张看过去,半张脸还沾着暧昧的水痕。
“没摔倒脑子吧,源儿。”
“唔……”
秦源闭着眼侧过身,揽住身边人劲瘦的腰身哼唧了好几声。
一不高冷,二不稳重。
“活该。”甘鑫骂着,却还是小心翼翼摸了摸秦源浓密的发顶,确定没有摸到青包才略微放心,“谁让你一喝多了就属狗的,好在这几次都有我在,要不然你一世英名肯定毁于一旦。”
秦源喝醉过三次,就这么啃了他三次,闹起来的时候连裤衩差点没被扒掉。
甘鑫长长叹气,开导自己。
被亲一口就亲一口嘛,反正他也不会掉一两肉。
秦源搂着他的腰,埋在小腹呼吸深沉,整个人像是蜷缩在母亲腹中的婴孩一样依赖而不安。
“睡吧睡吧。”
甘鑫拍拍身边人的后背,轻抚着硬挺的脊梁。
来不及关闭的台灯还亮着泛黄的光,映照在甘鑫的眼里,流出暖色的星光。
倦鸟送往归林停栖,港口迎来船舶回航。
他们的影子纠缠投在苍白的墙壁,像是捏碎重塑难分你我的泥雕。
“败给你了。”
谁又不是个输家呢。
第47章 第四十七声谢谢惠顾
甘鑫梦到他和秦源之间第一次含糊不清的吻。
那是大二升大三那年的夏天,他们俩刚在学校外头租了间隔断小屋住了下来。
仔细回想,这是非常波折的一年。
先是秦源生病动了阑尾炎手术,他奔波赶来,日夜照顾着出了院。
再然后甘鑫下定决心退了学,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忐忑而勇敢地来了这个陌生的城市。
他们又花了两周的时间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处,这是家属区隔出来的出租屋,三室一厅,厨房厕所公用,他们租了一间卧室,一个月的费用是四百块钱。
再然后甘鑫又忙着找工作去了。
他们俩的双亲留下的存款虽然还剩了些,但始终是用一百少一百,甘鑫始终感到不安。
这种不安是来源于未来的日子花销。
秦源还在大二,未来读书的日子还长,需要用钱的地方不会少,即使是可以申请助学金,甘鑫也不希望秦源太过拮据。
可是现实又总是残酷。
甘鑫虽说已经是成年人,但大专肄业,只有高中学历。这在就业市场上非常不利,但凡是体面点的工作几乎都是大专及其以上。
十九岁年轻人的一腔孤勇第一次被倾盆大雨淋得湿淋淋。
不过他并没有后悔。
比起继续在一个不怎么好的学校混日子,他更愿意照看跟随在秦源身边。
甘鑫从未察觉过秦源在他的心目中崇高无比的地位,可他的一举一动,无一不在说明他的第一顺位只有秦源稳坐高台。
他并不给秦源抱怨他的困境,甘鑫只是默默啃食着心中的不安。
后来他总算在学校附近的修车店找到了一份洗车的工作。
这个工作不需要文凭,需要的就是你足够能吃苦头,足够能下力气。
基本工资一千五,再加提成和补贴,一个月甘鑫能挣到他们俩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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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甘鑫第一次领工资,那个年代他这样的小工还是发现金,他揣着那个不算太厚的信封,却还是觉得沉甸甸得厉害。
他难得的买了外食,带着卤菜和啤酒回了出租屋。
他像是作贼一样躲避着其他同租人的视线,把吃的带回了卧室小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