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因为他们学校是师范类的学校,毕业生的就业趋势大部分和学校相关,当然这大部分人不包括学计算机的苏恕和江肃。
岑识不知道苏恕问支教活动的原因,他目光垂在地上,迟疑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询问道:“苏恕,你是想去支教吗?其实我也……”
“岑识,你说话小声点,我要睡觉了。”床板被冯路大力地敲了几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上的长袖,古怪地看了眼苏恕。
岑识巴掌宽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他抱歉地对苏恕笑了笑,苏恕摇摇头,搬着凳子回到自己的位置。
到了午睡的点儿,江肃还没回来,苏恕本想划开手机问他要不要留门,却看到岑识发来的支教报名介绍,和各所学校介绍,即使没有打开文件,也能看出岑识的细心。
他坐起来看向四号床的位置,冯路正侧着身子玩手机,根本没像之前说的在睡觉,而三号床的岑识竟然没上床睡觉,反而趴在桌子上眯着。
苏恕隐约感到哪里不对劲儿,可这会儿江肃不在,没人给他解疑答惑,问岑识或者问冯路都不是一个好选择。他只能带着疑惑躺在床上,等着下午上课再问江肃前因后果。
可苏恕没想到,江肃这货下午竟然逃课了!
他眯眼盯着江肃发来跪求帮签到的表情包,无奈地捏了捏鼻梁,板着脸回复了个‘好’。紧接着,他将中午的疑惑发给江肃。
江肃那边不知道在忙什么,只回了五个字。
【别提了,难搞。】
含糊不清的回复气得苏恕牙痒痒,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转头一想,反正江肃总有回宿舍的时候,他到时候再问也不迟。
两节大课后,苏恕吃过晚饭回了寝室,听见寝室内传来的呼呼声,他寻声望过去,看见岑识弯着腰在用吹风机吹那件小尺码的社团服。
岑识注意到苏恕一脸深思的看着自己的社团服,他担忧地调低风速的档位,紧张道:“苏恕,吹风机吵到你了吧?我调低一点,我没想到衣服没干,今晚还有活动,不好意思啊,电费我会多交一点的。”
“不用。”苏恕收回目光,打断了岑识不断自责的话,他想不起冯路和岑识有什么仇,但从江肃的几个字的回答里,也能感觉到他们俩关系不合。
到底是为什么呢?
专业课书随手塞到书架上,苏恕想着冯路的所作所为。
岑识的身板单薄,肩也窄,是男生身材里偏瘦弱的那一种,他的衣服很好辨认,所以冯路不可能认错,那就说明冯路是故意这么干的。
而岑识……
软包子一个,说话大点声都会道歉,也不像主动惹事的那种人。
苏恕揣着烟盒拿着打火机去阳台抽烟,冯路靠在阳台的围栏上,抖着烟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走近后,苏恕看到晾衣架上刚洗完的衣服上粘着落下的烟灰,而这衣服正好是岑识下午穿得那件衬衫。
指尖升起缭缭的烟雾,冯路动作没停,愈发猖狂地往衬衫上抖烟灰,半根烟燃尽,白衬衫的肩头和胸口脏了一片。
一看就是烟灰弄脏的。
苏恕衔着烟,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的动作,直到冯路去找打火机时,他屈指敲了敲围栏,警告道:“够了。”
冯路陡然向他看过来,不情不愿地收了打火机。
两人就这么隔空对视了几秒,冯路率先挪开目光:“苏恕,你不是多管闲事的人,这事儿你别管。”
宿舍内呼呼的吹风声又响了起来,苏恕单手夹烟,直视冯路:“别做得太过了。”
冯路低声骂了一句,抓了下头发,反问道:“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就护着他?岑识娘炮一个,离了男人活不了,用得着你苏恕上赶子当护草使者吗?
第005章 旧事的伤
听到冯路恶意满满地说岑识是同性恋时,苏恕夹在两指间的烟被压扁了些。
“他长得娘们唧唧,一看就是……”冯路嫌恶地撇撇嘴,“你还不知道他抢大三学姐男朋友的事儿吗?明知道人家有对象,还非缠着人不放手,真他/妈贱。”
这位话里话外都是对同性恋和岑识种种行为的鄙夷。
苏恕心里略有不适,不知道是忍不了冯路说话的粗鄙,还是对岑识做法的不认同。
见他没反驳,冯路越说越来劲儿:“你不知道,同性恋这个圈子玩得可花了,脏得要命,还有不少不男不女的基佬偷看我们换衣服,想想就他妈/的恶心。”
“行了。”苏恕脸上的神色晦涩难辨,手腕用力捻灭了抽了一半的烟,“以后别做这些。”
冯路切了一声,目光刮了一眼苏恕的耳洞。
而苏恕若有所觉地感知到这道视线隐隐泄出的恶意。他转头端详着这张尚在象牙塔生活的年轻面孔,忽然想起了中午的事,低头嗤笑了一声。
“笑什么?”冯路不明所地问。
苏恕走上前,抬腿拦住冯路离开的路,脚踩在墙壁上,在光洁的瓷砖上印上一个鞋印。
两人身高相同,又同为男性,冯路十分不爽对方突来的戾气,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按耐住火气问:“苏恕,你想干什么?”
虽然他的身形比苏恕宽许多,可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已经落了下风。
事实上,冯路也说不清心里突来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