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独孤澜虽是神官,但到底是个文神官,战力不足,于情于理,都是自己下去最为合适。
  东方衡玉不愿温淮阴冒险,目光转向独孤澜,期待他能出言劝阻。
  不料独孤澜竟直接应允:“好,我们就在上边接应。”
  温淮阴迅速调整装备,毫不犹豫地下井。
  东方衡玉焦急道:“下面情况未明,你怎能让他冒险!”
  “想去便去,有我在,谁能伤他?”独孤澜却无半分慌张。
  第27章
  温淮阴的身影渐没于井口,东方衡玉面露忧色。
  虽独孤澜信誓旦旦,保证定会让温淮阴无虞,可东方衡玉心中仍旧难掩忧虑。
  从井口望去,一眼见底,除了井水外,只余点点萤光。
  温淮阴下井后却感异状,他坠下已久,仍未触底,仿佛井下是个无底洞般。
  且四周温度愈降,虽未触及井水,却感刺骨寒意,如身陷冰泉。
  蓦地,他指尖触及异物,指尖顿时有刺痛感传来。
  井下光线昏昧,温淮阴手触及冰冷滑腻之物。
  他细加摸索,察觉此物似为井壁所生,却又异于寻常石质。
  正当他欲点燃符纸,以观四周之际,忽感有物触及其踝,如同触碰冰凌,且渐有上移之势。
  温淮阴心中一凛,即刻凝神聚气。
  他迅速自怀中取出驱邪符纸,念咒点燃,符纸之焰在井下昏暗之中格外耀目,照亮周遭。
  随着光明渐盛,温淮阴见脚踝之上,缠绕着一只覆满霜雪之手,紧握住他的脚踝,隐隐有握住脚踝往下拽的趋势。
  “不妙!”温淮阴心中暗呼。
  他急从怀中掏出一道驱邪符,迅疾打于脚踝之上。
  符纸方触那冰冷之手,即刻绽放夺目光芒,然光芒虽盛,却似无功。
  东方衡玉心急如焚,却不敢贸然下井,以防挡了温淮阴返回的路,只得在井口焦急地踱步。
  井内,温淮阴符纸之光虽明亮,却未能驱散那股逼人寒气,反觉那冰冷之手愈发强劲,似欲将他整个人吞噬。
  温淮阴心中一横,闭目凝神,随着咒语低吟,体内真气流转,一股暖流自丹田涌起,渐向四肢百骸扩散。
  他睁开双目,眼中闪过决绝之色,手中符纸化作一道流光,直射那冰冷之手。
  流光所至,寒气为之一滞,温淮阴趁机猛地一挣,竟将那冰冷之手震开。
  他不敢怠慢,迅速调出腰间铜钱,铜钱瞬间变幻出多个分身,吞吐着真气,直指那手的源头。
  铜钱所指,井壁上隐隐现出一道裂缝,温淮阴毫不犹豫,操控铜钱,在空高旋,顺势劈下。
  裂缝扩大,一股阴寒之气从中涌出。
  他屏气凝神,以铜钱为引,徐徐导出那股阴寒之气,于半空中化作无数细碎光点,宛如夜空繁星,将那冰冷之手团团围困。
  光点渐聚,凝成一光球,将那冰冷之手紧紧裹挟。
  随着他真气不断注入,光球光芒愈发璀璨,终化作一道光柱,直射井口。
  井口二人察觉异变,急忙后退,光柱冲天而起,井口四周皆被光芒所覆。
  东方衡玉正欲开口,却见独孤澜身形一纵,亦跃入井中。
  独孤澜身姿轻盈,落地无声,目光迅速适应了井下的昏暗,只见温淮阴正立于一具古棺之前,面色肃穆。
  与井上所见,仅井水与星光点点不同,井下别有洞天。
  井下空间被神秘力量扭曲,形成了一个幽暗的地下密室。
  古棺之上,冰霜厚重,寒气逼人,令人窒息。
  独孤澜眉梢微挑,目光掠过四周散落的白骨,它们整齐地排列两侧,像是供品一般。
  更引人注意的是,空气中飘荡着一丝难以捉摸的香气。
  “怎么也下来了?”温淮阴回首,见独孤澜现身,轻声问道。
  "不放心你。"独孤澜语调淡然。
  如此神态,看在温淮阴眼中,却有几分讨巧的意味。
  温淮阴轻笑一声,知晓他是好意:“你且退后,往我这靠些,此物非同小可。”
  独孤澜颔首:“好。”
  红棺之凶,悬挂半空,以竖棺之姿,其凶煞之气更甚,其凶悍之势倍增。
  棺椁已启,内卧一女子,衣饰华美,手握红剪纸人,其色如生人一般。
  那女子的容颜在幽暗中隐约可见,肌肤苍白如霜,双目紧阖。
  她的发丝漆黑如夜,散乱于棺椁之缘,与那红色剪纸人相映,平添几分诡谲之气。
  温淮阴目光如炬,紧盯女子掌中红剪纸人,其目虽未点睛,却令人心生不安。
  女子双足,本不宜轻露,然棺中佳人虽衣饰华丽,却是赤足而卧,足下似有水迹。
  独孤澜目光落于棺前案上,见一碗白饭,三炷细香,两盏红烛,一盏灯油。
  这是在拜煞呢。
  香炉中香烟袅袅,从其香气辨之,三香之中,必有犀角香一支。
  “温水洗足,剪纸招魂,生犀通灵,牵丝引路,艳鬼索命,至阴至凶,非灭门难解。”独孤澜轻声言道,“这倒是把招魂之术全给用上了。”
  温淮阴深吸一口气:“不止如此。”
  独孤澜眉梢微挑,兴致更浓:“哦?尚有他物?”
  “棺中女子怀胎而葬,着红衣下棺,本是至凶子母煞,如今又加之诸多至阴之术,化为血煞。”温淮阴低声道,似乎怕惊醒棺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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