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容昇包裹住柳尘舒的手,粗粝的指腹在那如玉般的指背上轻轻摩挲,直白地说:“我想要你。”
在情犊初开的年纪里,容昇的身边只有柳尘舒,他没有爱上其他人的机会,他白天想着柳尘舒,晚上梦着柳尘舒,只要沾了柳尘舒气味的东西他都想闻一闻,然后一步步把自己送进了深渊里,他没有煎熬过,也没有挣扎过,好像爱上柳尘舒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柳尘舒凑近些,语气没有刚才那么冷硬了:“你不恨我吗?”
容昇的答案出乎意料:“我没资格恨你。”
这天底下谁都没有资格恨柳尘舒。
柳尘舒心里已经有些动容了,他继续问:“想要夺回政权吗?”
容昇也凑近些许,与柳尘舒额头相抵:“我更想要你。”
“哼~”柳尘舒笑了,他一贯都是哼笑,有时候听着像是在轻蔑或者嘲弄,但有时候就是单纯的笑,比如现在。
容昇也跟着笑了:“尘舒,让我主动一回。”
前几次都是柳尘舒主动亲他的,这回他想主动一次。
容昇把嘴噘过去想亲,柳尘舒往后躲了一下:“圣上早点去休息。”
容昇还噘着嘴,带着几分撒娇的味道:“亲一口。”
看着容昇那噘嘴的样子,柳尘舒又笑了,他看了眼容昇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拨浪鼓,觉得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便抬手扣住容昇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容昇这回反应得很快,也扣住了柳尘舒的后脑,不断加深这个吻,两人的舌头打架,谁都不愿成为被挑逗的那个,都想要占据主导地位。
柳尘舒用力将容昇往榻上一推,容昇倒下之际把柳尘舒也给拉了下去,一起跌到榻上,两人亲起嘴来像是在殊死搏斗,你来我往。
柳尘舒掐着容昇的脖子,强行分开,喘着粗气说:“亲够了,滚回去睡觉。”
容昇哪里觉得够,抬手捧着柳尘舒的脸,再度亲上去,两人又酣畅淋漓地打了一场。
最终容昇被柳尘舒踩在了脚下,没办法,柳尘舒的武力更高一筹,容昇打不过,也舍不得打。
容昇抓住柳尘舒的脚踝,在上面亲了一下:“相父也早点睡。”
翌日卯时,容昇被小吉子给叫醒,才想起来今日有大朝会。
文武百官都在殿外等候,等首辅和圣上来了再开朝。
柳尘舒先一步到,他一到,殿门便打开了,无需等圣上来,就可以开朝,反正圣上就是个摆设。
容昇迟了三刻才到,坐上龙椅后,便撑着个脑袋盯着柳尘舒看。
柳尘舒背对着百官,面对容昇一人,两人的视线旁若无人地胶着在一起。
柳尘舒嘴角弯起一个勾人的幅度:“圣上,臣说得对吗?”
容昇压根没听清楚他刚才说了什么,盲目地点头:“相父说的都对。”
第42章 适可而止
散朝后,柳尘舒将枢密院正副使、兵部尚书侍郎、左右卫上将军等人叫到资政殿议事。
先帝时期因财政收紧,兵力锐减,等到柳尘舒手握大权时,他又重新招募了一批士兵,目前正规兵有二十万,加上各州驻守的厢兵,统共四十万左右,这点兵力还不够。
柳尘舒打算再征一次兵,他看向兵部尚书:“在明年开春之时,我要你征够十万新兵。”
兵部尚书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问:“十万?首辅,如此多的新兵,咱没那么多粮食养啊,且如今还没开战,白养这么多人,到时恐怕无力承担。”
柳尘舒沉稳道:“真等到开战之际,就来不及了,至于财政上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柳尘舒治理下的北离,贪官尽数被斩杀,没有了层层盘剥,收上来的税银比太宗皇帝时期多了十倍不止,而这些银子柳尘舒一分没要,全收进了国库之中,国库充足,自然不必担心发不起军饷。
兵部尚书躬身回道:“可现下是和平期,征兵十万属实太多,下官提议可减至五万。”
柳尘舒反驳:“和平只是表象,北辽对我们虎视眈眈多年,他们从未想过要和平共处,现在不防范于未然,等敌军的铁骑踏入境内之时,一切都晚了。”
敌国北辽越来越强盛,不防备不行,柳尘舒觉得这一次两国若是开打了,敌军不会再像二十多年前那样撤退,而是会将北离完完全全吞并。
柳尘舒的仇人就是那群通敌卖国之人,北离要是被吞并了,那群仇人就赢了,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北离灭国,而且他还要将北辽给灭了,这样才算真的报了仇。
柳尘舒的话很有道理,兵部尚书思索片刻后,与身旁的侍郎对视一眼,接着躬身道:“下官遵旨。”
柳尘舒挥手让兵部尚书和侍郎退下,接着和左、右卫上将军说起练兵之事。
正说着,小吉子畏畏缩缩地走进殿内,来到柳尘舒的身旁,小声禀报:“禀首辅,圣上派奴才来问,您何时用午膳?”
柳尘舒甩手,打发小吉子走:“叫圣上回府用膳,不必等我。”
小吉子走到殿外回禀:“圣上,首辅政务繁忙,没空陪您用膳了。”
容昇失落地看了眼资政殿的殿门,叹了口气:“走吧。”
容昇坐上了回府的马车,在马车内无聊地给袖箭的箭头抛光,这时车轱辘突然颠了一下,锋利的箭头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掌心,弄出一道大豁口,霎时就将整只手都弄满了血,衣服上也染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