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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半梦半醒间,有人替她搭了件外衣。
  徐青慈蹭蹭鼻子,又把自己新做的沙袋抱得紧了些。
  一脚迈出门的徐赋回望了徐青慈一眼,又沉沉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大女儿来也!
  本文架空,宣德不对应明朝年号~~
  第2章 追踪
  徐青慈敲开学堂的门的时候,内心是很不情愿的。
  她一直不解为何徐赋会专门分设个女子学堂,还学些枯燥无味的大论。
  若不是前段日子才因那些偷做的暗器的事情惹徐赋生气,罚过跑又罚过站,她才不想按时来学堂听什么四书五经。
  “夫子好。”徐青慈跨进门时行了一礼。
  范夫子抬了下眼皮,嘴里哼唧了一下,算是应了一声。
  送来读书的都是平沙坡内家境还不错的同龄女孩,平日都矜持端庄,此刻只偷偷掩着笑。
  毕竟,昨夜熬了大半宿,徐青慈眼底有圈黑,头发也老有两缕往上翘,看着甚是滑稽。
  徐青慈实在困得不行,睁眼闭眼都是那些暗器草图,不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
  范夫子正兜着圈子念着国啊君啊寡的,见她两眼困倦眼见着就快要合上了,戒尺便拍在了她撑着的桌板上,惊得徐青慈差点儿摔下凳子。
  徐青慈立起桌上的《孟子》,范夫子斜瞥了她一眼,悠悠道:“拿反了。”
  这下旁边端坐的女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徐青慈将书摆正,难得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甫一提神,头顶一阵清晰的瓦片触碰声便传到了她耳朵里。
  她立马起了身,范夫子捋捋长胡,又瞧她一眼道:“青慈,可有什么疑惑之处?”
  “没,没有。”
  那声音在普通人耳朵里顶多就是些正常的杂音,可在她耳朵里就放大了几倍。
  方才屋瓦上,有人行过。
  可这个时候,谁会使轻功在瓦上飞呢?
  徐青慈搓着书页,一时并没有想到什么人。
  ——
  午间休憩,午后习武至日落,徐青慈浑身酸痛,精疲力竭。
  让她强撑着到这时候的,也就只有晚上的麻香排骨了。
  平沙坡大大小小的武门有那么十来个,不过都没有曾隶属过天枢门的徐门大。
  此地武门诸多事宜,小到婚嫁葬仪,大到掌门换举,也会找徐门来商议,也算是慢慢统归了徐门之下。
  徐门内门子弟不太多,记名的外门倒不少,大多就是本地人,纳些学费就入了门,基本就学些防身的剑法。
  徐青慈仍心觉可惜,毕竟剑法是当年天枢门最不值一提的一道。
  她那堆破铜烂铁近日慢慢变成了成套的器物,令她忍不住想试一试,全然将白日可能有人在屋顶行过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被徐赋收回的袖箭和苦心研制出的改良玉簪是不可能拿回来了,徐青慈那两日确实心疼不已,但是也实在是束手无策。
  好在徐赋最近忙得抽不开身,甚少来检查弟子们的习武进度,前面几日甚至出了蜀郡,近日都没有留在平沙坡。
  又过了两日,徐青慈重新绑好沙袋,跟徐青衡和其他几位师兄弟一道练基本功。
  虽说徐门没有什么见长的轻功门法,但是平日弟子们多少都会练一些。
  按徐赋的话来说,跑命的本事同平日的功夫一样重要。
  所以,平日里弟子们挨罚,通常也是跑山或者像眼前这样跑板。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张侧立在墙上的结实木板,版面上钉着横柱。绑好了沙袋之后,弟子们就会在上面跑上跑下,熟练之后会改变倾斜角度或者加大腿上负荷。
  徐青慈常在此项上偷懒,所以即便练习时长颇长,功夫却没怎么见长。
  好在在这上头,徐赋的要求不太严格。
  徐青慈脑袋里只是一张张精密暗器的成图,颇为心不在焉,跑板跑得没什么精气神。
  师兄弟们倒也习惯了她这有一搭没一搭的跑板,也只自顾自练着,思考剑法的思考剑法,想姑娘的想姑娘,想吃的想吃的。
  一时间,只有脚步踏上木板的密集声响,以及长短不一的呼吸声。
  打破这惯常的平静的,是一道骤然破空的青色烟火。
  ——
  平沙坡方圆十里地上,小三成的人会武功,一成的人还在学,大半的虽说不会,但也会配合武门管理,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会发一波警报。
  青色可不是什么好色,象征的是有人闯入,还伤了人,不过应当还未至什么烧杀劫掠的地步,不然就会是红色的警报。
  徐青衡虽然也没年长个好些几个月,但也算是这拨弟子中的老大,闻声便立刻判断出警报的方位,然后朝师弟们说:“吴响,戴濡,宁闻,你们三个去东南方向,胡三,贾黎,跟我去偏西的位置。”
  徐青慈立在一旁,指着自己的鼻梁问:“哥,我呢?”
  “你就留在这里,有事情就发警报。”徐青衡说,“最好不要出屋。”
  “听话。”
  徐青衡走之前,还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
  徐青慈只好点头,说:“我知道了,哥,你小心点儿。”
  徐青慈的确是想听话的,但是奈何徐青衡和几位师兄走后不久,她又听到了一道清晰的警报声。
  奈何这警报冲天而起的地方,离她不算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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