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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徐赋又带徐青慈和徐青衡走了几道门。
  这下徐青慈也算是知道了鬼门的一些套路,横竖都是躲暗器绕机关,最恶心的一关便是站在绳子上大展身手。而此处同她先前自水池而入的那五关也都不在一个级别上,明显更为要命。
  一遭走下来,徐青慈怀疑徐赋是不是真心想践行那许诺了,怕是只是想让她好生待在平沙坡里练剑练剑再练剑。
  入口之处另一道被徐赋打开了的石门之后同起先走的这一路也大同小异。
  徐赋领着他们两人走了一圈,便出了最终的出口。
  总出口外是一处野花散开的空旷之地,徐赋将手中长棍给了徐青衡,反倒握起了徐青衡所佩的长剑。
  徐青慈自打有记忆以来,几乎没有见过徐赋用正儿八经的剑。
  此刻徐赋握着一把长剑,似乎凝视了那剑端半晌,方才道:“看好了,完整的平沙五式,我再演示一遍,你们要记住,五式相分,却又为一个整体。”
  说罢,徐赋翻转手腕,长剑出鞘,剑尖轻旋出一道剑光,转而又在空中旋落出无数剑花。
  这一招是平沙五式的起势,名为无尘,仅仅也只是让剑式有个漂亮的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力。
  随即,徐赋便接连使出了仁、礼、信、义、智五式字诀。
  仁字诀朴实无华,剑锋沉稳;礼字诀气贯长虹,极具力度;信字诀看似剑式较为单一,但最为坚不可破;义字诀则似疾风般锐不可当。
  而智字诀,则最为灵活多变,其间点挑架封,颇具气势,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自那手持剑柄之人的手上传来,以一击可碎人之志。
  徐青慈不禁想起那颂德石碑上那句“平沙英才,高山远志”的话来。
  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徐赋完整演示最规矩的那一版平沙五式,却是第一次不由自主地轻抚上了腰间短剑,感受到心中一股热血。
  此后近一年的时光,除却晨起后一个时辰还随范夫子继续念些圣贤书,其余的时间,徐青慈和徐青衡基本都泡在这所谓的青铜鬼门之处。
  一般晨起时,两人都衣冠周正,夕阳落时,基本都身上大小割伤不少,头发也都成了鸡窝。
  ——
  一年后,青铜门内。
  徐青慈手持短剑,正对着憨笑的猪头铜像正眉思索,转而才将手中短剑挑刺出去。
  猪像手中盾牌迎上了她的短剑,另一手的长矛也朝她袭过来。
  徐青慈轻巧地半压下身子,躲过那长矛横扫的范围,跃至那铜身后方。然而那铜身身形却也一点不笨重,很快就将长矛调转方向。
  徐青慈便顺势踩上了那长矛,甩手便抛出一把“银光”,又翻跃而下。
  那“银光”刺向了猪铜身的眼睛和咽喉,铜身立马不动了。
  徐青慈正纳闷,谁知那长矛又一次向她逼近,她便立马持剑格挡。
  长矛上传来的力度越来越重,猪铜像的头却疯狂旋转起来,最终颓然倒落在地了。
  徐青慈方才洒出去的那一把“银光”其实就是一把她自制的暗器,取名为“月刃”。
  月刃极薄,十分锋利,但平日又可化小,十分方便收入囊中。
  那铜身的颈首之处是几个相连的小齿轮,此刻两个齿轮都被那月刃卡住,咯吱咯吱地响动,最终歇了菜。
  “果然都是一样的。”
  徐青慈收了几片掉落在了地上的月刃,又瞧了眼那地上保持微笑的猪头,默默合掌道:“猪兄,真是对不住了。”
  原本摆放着十二铜身的地方,鼠铜身和猴铜身同样也没了头,龙铜身看似完整,但因为被徐青慈拆了一遍,铜头和身体都歪斜了大半。
  猪铜身失去战斗力之后,地面隐隐响动起来,马铜身和牛铜身一道动了起来。
  这两座铜身算是剩下的铜身里面尚且完好的两座,身上的划痕和破洞不算得多。
  马铜身和牛铜身一个持长/枪,一个持斧头,同时朝徐青慈两面袭来。
  徐青慈自然不会直接从正面去招呼,然而马铜身和牛铜身体格较其他铜身较高,所以立在跟前,就跟两座金刚佛一般,给人躲闪的空间极小。
  徐青慈先退后一步,但是那斧头劈砍之势头强劲,立马变换了方向再次朝她面门袭来。
  徐青慈委身一个翻滚,险险避开那横劈的斧头,绕过牛头像的半个周身,手上将两枚月刃抛向了马铜身的后脑勺。
  但这马铜身活动还算灵敏,早在她躲避斧头又绕至铜身后方时,就开始酝酿长/枪的第二刺了。
  所以那月刃只中了一枚,且因马兄的头颅似乎坚硬些,扎得还不算深。
  徐青慈飞快侧身,躲在了马铜身的身后,而牛铜身的斧头这时猛砍而来,力度之大,甚至还砍断了那马铜身的长/枪。
  马铜身就着一半的长/枪仍旧对徐青慈不依不饶,但牛兄又比较死脑筋,只要徐青慈跟他们俩站成了三点一线,牛兄就会砍上并肩作战的马兄。
  起初徐青慈也没发现这一点,但是后来某一天机缘巧合之下就突然发现了。
  果然还是应了那句“关卡是死的,人是活的”。
  徐青慈没有到达“唯快不破”的高人境界,但谁叫那铜身里的机关还是不太灵活了,对于她的移动反应也是日久迟钝,其间的落差对于“三点一线局”来说,也是相当大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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