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邵砚青想,只是想,倘若他也懂得这些,懂得多一些,这时便能为她分忧解困。他希望在她困顿无助的时候,自己可以自信地伸出手,结结实实地拉她一把。
可惜他不能。
他心里难过,她觉察不到。
出发前一天,陶泓终于将开会用的报告整理完毕。人松懈下来就觉得困乏,这几天光惦记着这件事,连三餐也漫不经心,这时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也不怕啊。任她忙得再晚,他总会陪着她,给她做热乎乎的糖水和点心。现在这个时间,他在做什么?
她悄悄下楼,摸到厨房去。小厨子正在给泡好的甜杏仁搓皮,杏仁去了皮后和浸泡好的糯米一起用料理机打成浆。用纱布滤一遍,再滤一遍,拧第三遍的时候突然发现她,小厨子吃了一惊:“今晚这么早结束?”
她点点头,说:“都弄好了,以后不会再让你陪我加班。”边说边凑过去,问他:“过滤三遍,煮出来一定很滑口。”
他将浆水倒进小小砂锅里,小火慢熬的同时加入化开的冰糖水,再拿调羹不停搅拌。慢慢地杏仁米浆变得黏稠,这时再加些许糖水,继续搅拌到到边缘微微冒泡。杏仁的甜香味扬开,陶泓在一旁舔嘴唇。
邵砚青忍不住脸上的笑意,给她装了一小碗,叮嘱道:“很烫,慢点喝。”她慢慢地享受着这甜香暖人的私房点心,连日的疲累与烦恼这时统统抛去九霄云外。
“你看过健康导报吧,杏仁是最佳的健康宵夜。”她嘴里还含着食物,说话都黏糊糊地,“真好吃。”吃完一碗,意犹未尽。只是他准备的宵夜份量少,刮干净锅底也只凑出小半碗。她舍不得独食,拿调羹你一勺我一勺地分着吃掉。
你看,热恋时候的男人女人就是这么恶心,可以共用枕巾床铺,连水杯勺子都能一块儿用,打着谈恋爱的名义不讲卫生。
邵砚青刷完牙,将牙杯往架子上一放,和她的粉色杯子靠在一起。同款式不同颜色的两柄牙刷,连刷头的朝的方向都是一致的。镜子旁的三层架上放着她的护肤用品,带着手柄的发梳和几个糖果色发圈。挂架上她的浅色毛巾挨着他的,小挂勾上吊着一块美容海绵。
处处都有她的痕迹了。
他转过身,见她甩了拖鞋跳上床。穿着白底蓝条纹睡衣,一手抓了被角一手扬起招他过去:“快来快来,睡觉,睡觉。”
镜子里的男人漾起温柔笑意,应道:“就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不意去写,他们之间的差距。
差距是个很残忍的东西,它一直都在,但未必会让人意识到。就像海里的暗礁,只有撞上了才知。只在那时候会觉得残忍,且深刻。
小青是一直有意识到这点的,他心里很清楚。对于陶泓来说却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意识到差距的刻度是在小青那里,不在她那处。
她并不会介意。相反如果问她,自己与小青是否有差距,她肯定会说自己比人家差多了。
差距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只有纵向的比较,而少有横向。
比如在恋爱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拿自己的短处与对方比较,由此产生差距与距离感。不安与疏远,就由此而来。
以下话唠:
咳嗽的时候吃冰糖炖梨,不算立竿见影,会好受一点。讲究点挖梨盅,平常家里做就切碎了炖。有电炖盅,很方便的。要是想喝纯一些,就榨两个梨汁,再用这梨汁去炖梨。
梨如果做菜,也有红酒炖梨吧。
我记得在俩意呆吃货里,俩老头去里维埃拉还是哪儿,做过一个蜜渍柠檬柚馅儿的派,搭的就是拿红酒和糖烤的梨,梨不大(詹纳罗说是婴儿梨=o=),煮得绵软,黏黏地有一层糖浆裹着。
应该蛮好吃的吧~
围观群众表示很兴奋:
小青来的时候,心情是这样的:
☆、第50章 吃小烧饼吗?
公司的总部设立在邻省的省会,陶泓对那里并不陌生,然而也没有多少好感。和她同行的同事晚上约她去逛逛,她也婉言谢绝了。她更喜欢呆在下榻的酒店里,和家里的小厨子视频。
其实并没有很多话要讲,只是想看看他。有也过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两分钟不说话的情况。若是在以前,她会觉得奇怪,可现在撂自己身上,又觉得再正常不过。
邵砚青问她睡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
还好,都还好。她说,可是很想你啊。
小厨子愣住。脸上本是关心的表情,慢慢地转成了难过。她心想坏了,这时就转成吊儿朗当的语气,变着花样逗他开心。
可小厨子还是难过。
陶泓哄孩子似地哄他:“就剩两天了,很快我就回去。做好吃的等我哦。”得到他的保证才放心地关了视频,安心地去睡觉。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他们结束通话的一小时后,邵砚青已经驱车出发,前往她所在的城市。
一千多公里的路程,由国道换上高速,两边的隔离栏那样长,远远看去似望不到尽头。可是他知道她在想他,舍不得让她久等。
开到一半的时候下起了雨,挟着凛冽寒风劈头盖脸地扑打着车窗。道路湿滑,每辆车身后都卷着一片朦胧雨雾。他只在某个小服务站里停了一次车,泡杯酽酽的浓茶。那时雨势正大,他站在24小时便利店的门口往外看去,浓重得抹不开的黑色雨幕。<divid="linecorre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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