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将一地狼藉和自己的大头框在新照片里发给闵随,这次地位更加清晰。
  【23:27】
  【定位丨力霜市鸿阳西路196号】
  他打了那公子哥大概二十分钟。
  “等等。”他叫住忙着送公子哥去医院的几个人,递去一张卡,“这张卡里面有十几万,具体我记不清楚,密码593417,当医药费。”
  “他先动手,被骚扰的精神损失费我就不追究了。”
  破钱消灾就是这公子哥的惯用伎俩,正好舞到他头上,他就顺便教训教训这个崽种。
  “拳击学费我就不收了,在首都让我当教练起码这个数。”他翘着腿,是不是往大马路看去。
  等熟悉的车牌号终于出现,那杯不知为何幸免于难的加料酒还在桌上,而剩下的aabboo全部都缩成鹌鹑。
  他将那杯加了椿药的酒一饮而尽。
  等着闵随过来,狠狠抱住亲上两口。
  就不信这正人君子还要坐怀不乱。
  他们走后,那群大气都不敢喘的人终于解脱。
  “我天,我就说他来头不小。”
  “你看见了吗?那是ims的老总,经常上新闻那个,他还因为帅出圈了,enigma新闻一出,好多人都猜他其实是隐藏的enigma。”
  “那今晚那谁不就白吃亏了?”
  *
  原烙音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药力层层叠加,他从来没有那么难受过,内里的火一点点蔓延逐渐融化了五脏六腑。
  他的双臂虚虚搂住闵随的脖颈,满眶欲落未落堆积的泪水模糊视线,恍惚间某一瞬看见闵随紧绷的下半张脸。
  这是生气了?
  很快,闵随抱着他走过银白色沙滩,力道很轻地将他放在马路边停靠的车中,没急着去驾驶座,而是一手撑住副驾驶的椅背,把原烙音笼罩在身下。
  阴影打在原烙音的身上,闵随的身后是洁白月光投射的沙滩,乌木味弥漫充斥鼻腔,明明只喝了半杯啤酒,原烙音却觉得自己醉得不清。
  好想要更进一步。
  “打架了?”只有闵随知道自己看到第二张照片时的心急如焚,生怕对方万一人多势众原烙音吃亏怎么办。
  “我赢了。”原烙音嘿嘿一笑,有些傻气,迟到的酒意终于上头,他晕晕乎乎,“要不是我打他,就他,连我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
  打了架还那么得意。
  “想亲。”
  他像一只睁不开眼睛的小狗,用鼻子汲取气味寻求安全感,却被主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推回原位。
  “不亲。”
  “音音不听话,不是乖孩子。”
  最后一次背触碰到座位时,原烙音皱起脸,一口咬在始作俑者的手指。开始是恶狠狠地叼住,不知道从那一秒开始变了味,黏腻的氛围在狭窄的车厢扩散。
  闵随的呼吸越来越重,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在心上人面前释放信息素,融入原烙音腺体中的乌木听到呼唤钻出,带着青柠与新生的enigma信息素交融,他漆黑的瞳孔塞进去一团墨,浓得化不开。
  醉了。
  原烙音醉了。
  恶劣因子在脑海中跳跃,摇旗呐喊着,狞笑着撕开enigma虚伪的外皮,将那些见不得人的阴暗心思暴露出来。
  做点什么吧。
  不过火,原烙音不会知道的。
  手指在湿软的口腔搅弄,先是一根,而后又伸进去第二根,呜呜的软声求饶是这么悦耳。
  原烙音只觉得那把火再不熄灭,他就得烧成一捧灰,比银色沙滩还要洁白。
  青柠味的信息素被彻底勾出,那是清新的味道。
  舌头将闯入者顶出,海风湿黏微冷,给了原烙音罕有的几分清醒,他的眼睛湿漉漉的,从下往上直勾勾盯着闵随。
  “我劲还没过,打你也是顺手的事。”
  “带我走,要不就滚。”
  威胁的话语因为主人身体的背叛而有气无力,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原烙音紧咬住唇抵御身体内部带给他一重又一重海浪,不肯让闵随再碰他一下。
  他知道,闵随会答应的。
  道德标兵的外皮撕碎后再也拼不起来,他们会在某个地方度过愉快的一段时光。
  你情我愿,真是太棒了。
  “带你走。”闵随吐出一口浊气,他人类的躯壳快维持不住,要不是怕吓到原烙音,他恨不得现在就伸出触手将心上人包裹成茧,最好是风也不要触碰到他的宝贝,原烙音就应该永永远远待着他编织的乌托邦。
  目的地是闵随购置多年却极少入住的海边别墅,显然他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惊喜,否则别墅会被他用玫瑰淹没。
  原烙音倒在柔软的大床,窗帘拉开,外面是漆黑的墨色。
  “音音。”闵随脱掉外套,双膝分开跪倒在床上,又弯下腰,与原烙音鼻尖相抵,说话的温热气息夹杂着乌木香喷撒在原烙音脸上,“我们结婚?”
  将婚礼后的仪式提前本来就不太尊重原烙音,但那股浪潮同样通过塔卢索与伴侣之间的感应冲撞闵随,他不是圣人,控制不住。
  也不想控制。
  这着实不是一个求爱的好时机,但闵随别无选择,他一次又一次在心里向他的宝贝忏悔自己没有做好。
  下一次,等到今晚过去,他会准备力所能及最盛大的表白仪式,原烙音一次,他一次,很公平。
  那当然不是求婚,只不过原烙音值得最好的,无论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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