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周老爷一口血喷出来,夏晓画急了,这时候听到外头脚步。
  “义父,别说这种话,大夫应该来了先……”
  夏晓画话没说完,周老爷噗通一下摔下床榻。
  下一秒,对着夏晓画跪下来。
  “义父!”
  “我求你,往后余生护佑雲荷。”
  “求求你……”
  周老爷吐血连连,说话开始变得困难。
  “只有这一求。”
  地上一滩刺目的血,夏晓画什么也说不出来,用力握着周老爷的肩膀,看周老爷那已经没什么力气,快闭上的双眼内的不安,夏晓画用力的点头。
  “我应!”
  “义父我应!”
  “你……你信?”
  周老爷整个人往前栽,夏晓画的身上全是鲜血。
  “我信!我应!我信我应!义父我信我应!我应!我信我应我应!”
  周老爷最后撑不住,什么时候去的夏晓画并不知道,文小椿推开门带着大夫进来的时候,被魔怔的她吓到了。
  文叔爬在门口捶地哀嚎,文小椿带来的大夫看到眼前的场景,叹口气。
  “周老爷,善人老爷好走。”大夫跪下一拜,很快摇摇头拿着药箱走了。
  夏晓画魔怔的不断重复我信我应几个字,文小椿来摇晃。
  “画少爷,你节哀,老爷已经去了。”
  夏晓画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这么说,耳边嗡嗡嗡的,身上湿哒哒的,鲜血顺着周老爷的嘴角流到夏晓画的衣裳上。
  落在衣裳前,夏晓画的手指上,再低落在地上。
  空气中只有血腥味,还有滴嗒滴嗒的声音……
  “我信,我应。”
  夏晓画咽下咸涩的泪水,手不自觉的握紧,发觉生疼,展开一看是刚才周老爷给她的钥匙……周府的所有。
  他说,他只有一求。
  自己说信他的话,应他的求,他才闭眼安心死去。
  滚烫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画少爷,小姐晕倒了!画少爷啊!老爷啊!”女子尖叫让夏晓画神智恢复。
  扭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周雲荷,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应是受不了父亲离世的刺激。
  青画哭成泪人,还有文小椿都在看着自己。
  夏晓画顿感一种压力责任,周老爷死了,他是周雲荷的有缘人,他是收养的画少爷,这个家的担子就这样落在她的肩膀上头,她现在的身子才十岁啊,十岁……
  打起精神来,夏晓画你真实的年纪是十九岁,你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你要承受得住这份压力。
  周府其他人,周雲荷她们都指望你。
  这时候,你怎么能倒下,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激励。
  夏晓画小心的把周老爷交给文小椿扶着,过去查看周雲荷。
  周雲荷闭气了,好在很快睁开眼。
  睁开眼就看到浑身是血的夏晓画,夏晓画的声音干涩,但是很真挚,又柔又缓,“长姐,节哀。”
  周雲荷眼泪在眼眶打转,夏晓画不知怎么安慰,试探的抱抱她的肩膀,青画也在旁边。
  最后她们三个人抱在一起,无声的安慰彼此。
  周老爷是望月镇出名的善人,死后不到半天,整个镇子的人们都知道了这件事。
  都知道周老爷只有一个女儿,后收养夏晓画这个义子,可太小,才十岁。
  小镇的人们自发的帮忙一起办这场丧事,夏晓画最担心的人就是周雲荷和文叔。
  文叔平时伺候周老爷最多,人又年纪大了,周雲荷又是周老爷生前最疼的女儿,又那么孝顺。
  夏晓画强撑精神,这几天盯好这俩个人,其它的事有文小椿哥阿力,小镇大家都信得过。
  周府人来人往不少吊唁的,周老爷还没到发丧的日子,却说周府虽然人多,大家走路都安安静静的,也不会闲话什么。
  这天快日落的时候,夏晓画忽然听到一阵喧哗。
  一行人往灵堂走来,夏晓画本没有在意,以为是什么受过周老爷生前接济的人。
  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雲荷小姐,请节哀。”
  是周闫鹰!
  夏晓画在灵堂一直跪着,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爬着跑过去,把周闫鹰挡住。
  果然是周闫鹰来了,那个之前见过的知县府的管家也来了,狗头还带着几个人,夏晓画警惕的看着这一行。
  “画少爷,节哀。”周闫鹰一礼。
  夏晓画让开一步不受,反问,“大公子此来为何?”
  “吊唁。”周闫鹰道。
  “只是如此?”夏晓画打量。
  周闫鹰不答,目光有意无意的往夏晓画的身后,周雲荷那里看去。
  本性暴露无疑。
  第14章
  正堂屋,只有文小椿在身边陪着,夏晓画坐到了原来周老爷坐的位置,不卑不亢面对周闫鹰。
  “大公子来吊唁义父,我谢过,至于其它的,我想和大公子说道说道。”
  夏晓画满脸严肃,对面周闫鹰倒是随意的许多,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他也没有了,刚才在外头的庄重知县公子模样。
  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轻慢的瞥了眼夏晓画小小的身板,不放眼里,“什么其它的,你这小子,不过是,不想让我娶你长姐罢了。”一如从前对待周老爷那样不以为意。
  夏晓画抓重点,“大公子想几时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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