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像电视剧里面问什么保大保小的问题,府医的意思是一旦发生意外,很可能大小都保不住。
  不过府医说“郁结”?仇锦月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苏棠这才惊觉她似乎已经很久没见过仇锦月了。
  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叶舒云不得不走进了产房。
  里面产婆大夫站了一屋子,苏棠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她自觉地选择站在门口侧边,不进去添乱。
  仇锦月声嘶力竭地抓住叶舒云的手:“世子妃……求求你……一定让世子宽恕我爹……”
  叶舒云深吸一口气,劝慰道:“你现在别胡思乱想,专心生孩子,什么都没你和孩子的命重要。”
  “不……不……我娘和我弟弟他们是无辜的……”或许是太痛,仇锦月说话已经气若游丝。
  苏棠越听越震惊,仇锦月她爹这是犯了什么诛九族的大罪不成?
  “你安心把孩子生下来,世子会顾及你和孩子的。”叶舒云也没给出什么实际承诺,只是尽量鼓励她。
  苏棠见状更是肯定仇锦月父亲的罪名确实不小。
  “求求你……求求你……”仇锦月似乎再也支撑不住,汗水糊满额发,整个人狼狈又虚弱,却还是不断重复这句话。
  苏棠看得心酸又唏嘘,仇锦月那么骄傲一个人,竟然会落得如此……
  文氏姗姗来迟,站在苏棠旁边,一言不发地盯着里面苦苦挣扎的仇锦月。
  一直从白天到日暮西沉,里面终于有了新动静。
  “再使点劲!快了!”产婆把手伸到仇锦月的下体。
  府医也在给她施针。
  “出来了!”产婆抱出一个血淋淋的糊着一层白膜的青紫色婴儿,剪断脐带,用巧力拍了两下。
  没有哭声。
  空气凝滞了一瞬。
  “不好,是大出血!”随着这一声惊呼,整个产室里的人又忙碌起来,开始对仇锦月施救。
  这边府医轮流查看了婴儿也是直摇头。
  “别顾着摇头,都给我尽全力医治!”叶舒云难得对人疾言厉色了一次。
  “这……小公子已经是没了呼吸脉搏,实在回天乏术啊。”
  苏棠不知道仇锦月如果还有意识的话听到这话该有多难过。
  “你们确定该试的法子都试过了?救不回来?”苏棠走进产室,扫视几位府医。
  几位府医面面相觑,吞吞吐吐。
  “说话!”苏棠急了。
  “是……是。”其中一人承认,剩下的才跟着附和。
  “那便把孩子交给我一试,但请诸位做个见证,假如这孩子救不回来,不是因为我。”苏棠用酒给双手消毒,而后把孩子从府医手上接过。
  她似乎记得。
  如果是因为羊水堵塞,需要帮助孩子排出羊水,同时进行心肺复苏。
  一些救治操作在苏棠脑海里不断反复。
  但毕竟只是脑中的残缺记忆,苏棠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而且这里缺少很多必要的设备,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苏棠对一个婴儿又按又拍,甚至头朝下倒过来拍,都觉得她是在胡搞。
  苏棠自己一双手也弄得黏糊糊,血淋淋的,看着好不恶心。
  她不敢停,总觉得手里的孩子还有一丝微弱的脉动。
  不知过了多久,孩子嘴角竟真的溢出一口水。苏棠看到了希望,用帕子把水擦掉,继续手里的动作。
  很快,一道响亮的哭声回荡在整个屋里。
  活了,真的活了!
  在场的人无一不露出吃惊的表情。
  苏棠松了一口气,把孩子交给府医,她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天意。
  今晚的月很圆,却是个痛苦的分别夜。
  孩子勉强活下来了,暂时养在叶舒云那儿,但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周岁。
  他的母亲却已经先他一步离开这个人世。
  还没来得及庆祝新生命的诞生,府里就挂上白绸经幡,给仇锦月办葬礼。
  葬礼的规模不大,只是简单请道士在家里的灵堂做了法事,并没有什么宾客往来,各种仪制也跟平常人家区别不大,总之就是一切从简。
  不,应该说连寻常人家都不如。
  因为除了那个新生的孩子,仇锦月的葬礼没有一个她的亲人在场。给她烧纸钱的都是她们这些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也不知道她在地下能不能收到。
  第20章 宫变
  苏棠忙了几日,脑袋昏昏沉沉,还未来得及消化连日的刺激,张婆子又给她带来了个重磅消息。
  “奴婢出去采买的时候,听去京城送货的游商说,二皇子谋反,太子逼宫,三皇子跑了,宫里全乱了套了。”张婆子声音压得极低,毕竟是掉脑袋的事。
  等等……她怎么听不太懂呢?
  二皇子谋反,为什么逼宫的是太子?三皇子又跑什么?
  “娘子可别不信,现在议论这事儿的人多着呢,也就咱们日日在这后宅消息闭塞了些。”
  苏棠轻轻点头,问出一句更大逆不道的话:“所以……皇帝还活着吗?”
  “皇帝本就病重,经此一事,怕是……”张婆子连连摇头。
  “有劳姑姑给我送消息来。”苏棠若有所思,递给张婆子一串钱,她相信张婆子总不至于闲得蛋疼编个传闻来骗她。
  她发现张婆子这人虽然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但确实挺好用。反正只要给她利益,她做事就积极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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