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他无法想象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汪度笑吟吟解释,“我年轻时可不比你操练得少,如今老了,也不曾懈怠。否则怎么好将你压在身下?”
凌行川若是在全盛时期未必会比不上汪度的力气,但如今他因为受伤身上根本使不上劲。
他这才反应过来,汪度的德高望重都是假的,他绝不止一回如此。
“我一定会揭露你的真面目!”
“揭露?”汪度放下茶盏,“让你父兄的功勋全被你的艳闻掩盖?让你凌家人为你蒙羞?”
看见凌行川变了脸色,汪度愈发得意,“还有……你不是想知道我把你当成谁吗?”
凌行川抬头死死盯住汪度。
当汪度说出那人的时候凌行川彻底崩溃了。
虽说这一切都是汪度的错,但……人言可畏。
汪度受到谴责的同时,被他坑害的那些人也同样会被放到风口浪尖上,任人想象议论。
自己如何不要紧。
他们不能因此名声受累。
如果往后圣上出现在人前,人们想到的都是汪度把自己当成圣上玷污……
那圣上的威望……
凌行川不敢想。
汪度看出凌行川的瞻前顾后,潇洒提步离开。
人都道濯缨先生不好美色,不养姬妾,也碰不小倌。
殊不知汪度不是没有欲望,他只是不满足于寻常人普通的身体发泄。
他追求更强烈的刺激,从内心感觉到的。
将站在最顶端的人拉下来作为胯下玩物,才能带给他满足感。
更别提当今圣上同时拥有最出众的姿容。
既然暂时得不到,那就先找一些替代品稍作慰藉。
凌行川也因此被他推进再也不见光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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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案件真相
陈司直一死,齐越使臣的案子自然再无人提出异议。
韩禧却时刻想起陈司直,脑海中不断重复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自始至终都只遵从自己的本心,寻求一个真相而已。
韩禧不想他死不瞑目地离开。
“你跟着我做什么?”韩禧刚从为陈司直临时搭建的灵堂离开,就察觉到身后有人。
回头一看竟是林珣。
林珣丝毫不露心虚,“陈司直好歹算是你半个师父,我只是好奇你不为他守丧,这是要去哪儿?”
“与你何干?”韩禧冷斥他一声,转头往前。
林珣略微加快脚步,走到和韩禧并排的位置。
“兴许你需要我帮忙也不一定。”
韩禧闻言微微蹙眉,并未理会他。
“齐越会盟使除去死掉的左靖,还有五人。你却只剩不到六个时辰。”
韩禧被林珣说中心中所想,额上瞬间青筋暴起,一拳将他揍倒在石子路旁边的草坪上,“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林珣直视他的眼睛,“我不是神,有些事我也才觉察出不对。”
韩禧暴怒之后猛然泄了气。
他发现林珣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总是能在面对旁人的质问时不表现出丝毫心虚。
仿佛他打心眼儿里觉得自己是对的。
饶是韩禧见惯了名利场上的牛鬼蛇神,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表现得还坦然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怀疑齐越的人?”
“猜的。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吧?”林珣拍拍衣服站起来,“咱们分头行动,你去重新盘问当日伺候齐越使臣的婢女,我去调查那几个使臣的关系。”
“……行。”韩禧咬着牙答应下来。
除了跟林珣合作,他没有别的办法。
等到天蒙蒙亮,两人在约定的位置汇合,此时距离凌行川被腰斩已不到三个时辰。
“当日除了已死的左靖,的确还有另一个叫钟祈的会盟使曾离开宴堂去上茅房。
全程都有两侍卫跟着,但钟祈进了茅房之后,那两个侍卫却只能守在门口。
茅房后面虽是实墙,但房顶和墙面之间有一段空隙足可供一人钻出。
且茅厕后面有条小路能直通南苑,平时少有人经过。”
“钟祈?果然是他。”林珣不消思考便说出了此人的信息,“钟祈出身世家,精骑射,与左靖素来不合,尤其是在左靖玷污了他的堂妹之后。”
“这些你是怎么查到的?”
林珣垂眸,“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只要找对人,自然能问出想要的结果。齐越足足来了几车人,只要发现一个突破口,逐个利用他们之间的嫌隙,就能掌握所有人的秘密。”
韩禧顾不上惊讶,转而道:“可是咱们没有证据。”
其实打从一开始,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不是没往那伙子齐越使臣身上查过。
但事发的时候,他们身边都有人为他们证明,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是啊,没有证据。”林珣重复着韩禧的话,却不带惋惜的语气。
韩禧直觉这人心里又有什么盘算,“有话你就直说,别卖关子行不行?”
“当初咱们也搜过齐越使臣行李,并未发现弓箭一类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行凶的那把弓……”
“钟祈动完手必须在事情传开之前立刻赶回茅厕,否则外面的侍卫若是喊不应他,定然会引起怀疑。那他自然没时间将那把弓送去外面处理掉。”林珣忽然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你说那把弓会是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