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魔王的步履很慢，仿佛是在体会着走路的感受，不愿意错过路边的每一份风景。
  “我没有人类的名字。”
  “这个世界的人类，一般喜欢叫我‘魔王’。”
  魔王？
  谱曲的那一位魔王吗？
  桀诺·揍敌客想到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黑暗奏鸣曲》，揍敌客家接到了暗杀音乐家的订单。
  “我是一名音乐家，不爱动武，我要去见拿尼加，有人愿意为我带路吗？”魔王和善一笑。
  在“万物归一者”出门旅游的化身里，魔王是最“无害”的类型，因为他占据了魔王的身份，间接导致他成为了低维位面的投影化身。
  直视他的人不会死，不会疯。
  仅仅是会……
  在桀诺·揍敌客摆出攻击动作的下一秒，魔王摘下了斗篷，暴露出那张超出人类范畴的脸。
  桀诺·揍敌客的大脑瞬间空白。
  意识涣散。
  他仿佛看到了极致之物，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捍卫揍敌客的顶尖杀手就这么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失去防守，放魔王走进了揍敌客家的祖宅。
  “父亲！”席巴·揍敌客惊悚。
  “啊啊啊啊啊——桀诺公公！”儿媳妇基裘发出尖叫声，手捏断扇子，事态超出想象。
  魔王的所到之处，全部噤声，没有人能看到他后动手，而揍敌客家的仆人蒙着眼睛冲上来的结局也一样，在他的一声轻笑下失魂落魄，变成痴傻状态。
  魔王就像是祸国殃民的美人，“征服”所有人。
  他走向地牢的方向。
  在他的容颜冲击之下，上至人类，下至微生物，全部陷入“晕眩”、“痴迷”、“眼冒金星”、“思维停止”的负面状态。
  马哈·揍敌客在阴影处低下头，垂下来的脸皮皱巴巴的，足以看出他的年龄很大了。
  在魔王面前，马哈·揍敌客又算不上很老。
  马哈·揍敌客说道：“揍敌客家不会与魔王为敌，放弃所有与您有关的任务，拿尼加就在地牢里。”
  魔王恍若未闻。
  他推开地牢的门，来到了一间温馨的玩具屋。
  “是哥哥来了吗？”阿鲁卡·揍敌客听见开门声，喜悦地回过头，随即受到强烈的视线冲击，嘴角流出口水，进入智障儿童的状态。
  魔王重新披上斗篷，坐在地面，把神座出流的头颅放在膝盖上，声音也压低了神秘度：“拿尼加，我来找你，想要和你玩一次许愿游戏。”
  拿尼加上线，占据了阿鲁卡·揍敌客的身体。
  来自黑暗大陆的拿尼加有着黑乎乎的眼睛，黑乎乎的嘴，就像是一个非人类的怨灵。
  拿尼加注视着披着斗篷的魔王：“？”
  魔王笑道：“以往，是我满足别人的愿望，今天，我找到了新的乐趣，你满足我的一个愿望，我就满足你的三个愿望，我们轮流玩下去，看谁玩的最开心。”
  魔王模仿人类的许愿姿态，双手合十，抵着下颚。
  他虔诚又充满了未知的恐怖感。
  “我的第一个愿望。”
  “拿尼加，我想要神座出流复活，为我们演奏一首《黑暗奏鸣曲》。”
  过了片刻，神座出流的头颅“复活”过来，缺少的身体部分瞬间移动过来，连接上头颅。
  拿尼加的脸色苍白了一些。
  显然，“复活”死人对于它来说十分艰难。
  神座出流按照魔王的要求，在玩具堆里找到了一个简易的儿童乐器，现场演奏了《黑暗奏鸣曲》。
  演奏完毕。
  拿尼加顶住了乐曲的攻击，脸色苍白值+2。
  作为演奏者的神座出流暴毙。
  魔王看也没看神座出流的尸体，仿佛对方已经失去作用。他把兴趣锁定在拿尼加身上，拿尼加没有辜负魔王的期待，毫不犹豫地对魔王发出“攻击”。
  “她”的表情写着渴望，张开手，向前伸出，五指朝上，呈现出一个“讨要东西”的动作。
  “请求”与“强求”相呼应。
  复活神座出流的代价，就在这一轮“强求”里！如果魔王不完成“她”的“强求”，就会引发灾难！这个灾难会牵扯到外界的人，愿望多大，死亡多少！
  “我要你的——声带。”
  “好。”
  “我要你的——十指。”
  “好。”
  “我要你的——脸。”
  “好。”
  魔王切断了声带，用腹音说话，咬断了手指，撕掉了自己的脸，在这一轮游戏里付出了“超越人类之声”、“超越人类之手”、“超越人类之貌”。
  这些超额弥补了“复活”的代价，同时给予了拿尼加所需要的养分，拿尼加的神态变得灵动起来，愿意与陌生的魔王进行更多的交流。
  “大哥哥好厉害，拿尼加喜欢这个游戏，不过拿尼加答应了奇犽哥哥，不能伤害家人。”
  拿尼加用天真的嗓音说道。
  “她”索要的代价，全部有指向性——魔王施展力量的媒介。
  “她”在无形之中为揍敌客家出了一口气。
  魔王的脸鲜血淋漓，失去了容貌带来的杀伤力，面部的骨头与肌肉组织黏连在一起，偏偏又能让人感觉到奇异的“美”，“好，我答应你，这是我们的游戏规则，之前是预热，第二轮游戏正式开始了，拿尼加要努力玩下去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