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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其实今日对十鸢来说有些突然,她忍了忍,依旧没有忍住地问:
  “你都没有和我商量。”
  胥衍忱也在这一时刻赖皮,仿佛没听懂她的话:“你答应过的。”
  十鸢被堵住,她语气闷闷道:“我没有一点准备,她们刚闯进来时,我险些以为是刺客。”
  她不知道流程,全程都表现得乖巧,生怕会露怯,也生怕会叫这一日有什么不圆满。
  还有,他千里迢迢地请来了晴娘,也没有提前告诉她。
  她哭了很久,妆容上了两遍。
  胥衍忱静静地听着她说起小心事,各种窘迫和担心,这一刻,仿佛二人是世上最亲近的人,胥衍忱眸中情绪不知何时温柔下来,他低声道歉:“是我不好。”
  但他担心,他和她商量的话,她会再一次拒绝。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胥衍忱在她面前其实也没什么信心。
  十鸢停住,她没有想叫他道歉。
  她拉住他的衣袖,小声地说:“其实……我很高兴。”
  高兴他不曾敷衍了事,高兴她亲近的人今日都在,高兴于……那一声姑爷。
  但十鸢不解,她迟疑地问:
  “只是,为什么是梧州城?”
  对于她们来说,梧州城太过于陌生了,如果是衢州城,她能理解为是她的家乡或是二人相识之地。
  长安城和燕云城亦然。
  胥衍忱安静了片刻,他垂眸和她对视,十鸢听见他说:
  “因为你要走了。”
  十鸢倏地一怔,她心脏蓦然收紧,有一点点的疼。
  有人冲她笑,红色衣裳穿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眉眼疏朗,他笑得平静,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我担心你等不到抵达长安,也担心夜长梦多。”
  所以,要昭告众人,先确定名分。
  她是程十鸢,日后会是青山城城主,也是他的祁王妃。
  十鸢快要捂住耳朵了。
  她怎么觉得她仿佛变成话本中的负心汉一般。
  十鸢慢半拍地想,她又要被拿捏了。
  有人解下衣裳的第一颗纽扣,玉柄般的指骨落在红色纽扣上,一颗接着一颗,红色喜服瞬间顺着胳膊滑落,要掉不掉地挂在手臂上,玉冠被拿下,一头墨发披散如下,他出身皇家,一身肌肤被养得冷白,被墨发挡住了些许,却是若隐若现得越发勾人。
  十鸢耳根子好热,有什么烧上了脸颊,一抹绯红顺着蔓延到衣襟。
  她衣裳被褪去,凉意一刹间袭来,但有人俯身而下,冷淡的声音和旖旎的气氛绞在一起,他咬住她的唇:
  “……望卿采撷。”
  第95章
  十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待醒来时,外间天光已经大亮,暖阳落在她脸上,她眼睑轻颤了颤,才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室内其实很规整,也没什么凌乱之处。
  昨晚间洗漱时,有婢女进来收拾过,满地凌乱的喜服都被捡起来,记忆一点点回拢,她记得有人攀上她的脊背,手指顺着脊背一路往下,也记得胥衍忱被浸得褶皱的指腹,十鸢恨不得把自己埋在锦被中一辈子不要起来。
  但她不能。
  她坐了起来,锦被因她的动作而被她卷起,露出被折腾过的被褥床单,只瞧了一眼,十鸢就觉得面红耳赤,绣着牡丹样式的蜀锦被褥,柔软但也娇气,被磨得牡丹图案都看得不太清楚,十鸢忍不住地一点点蜷缩起双膝。
  许是人蛊体质的原因,折腾许久后,她腰肢和双腿.间也只泛着些许酸疼,可以忽略不计。
  房间的门被推开,十鸢下意识地装睡,但来不及了。
  胥衍忱穿戴整齐,银白色衣袍衬得他人面如玉,一点也瞧不出昨晚上的孟浪,他眉眼清隽,也有点春风得意,端着膳食进来,也看见了某人的欲盖弥彰,膳食被放置在案桌上,他没催女子起床,只是走到床榻边问:
  “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十鸢脸染上绯红,她不敢再装睡,很快坐起,闷声道:“不……”
  外间婢女进来,伺候她洗漱,婢女羞得不敢仔细瞧她,十鸢看见了铜镜,才见到自己身上或深或浅的痕迹,她指尖忍不住地颤了一下。
  许久不曾察觉到冷热的她,今日难得披上了鹤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仓促地吃过膳食,十鸢按住心底的情绪,终于恢复如常,婢女正在整理床榻,十鸢一眼都没敢回头看,她胡乱地找着话题:
  “公子准备怎么处置胥岸曈?”
  如今胥岸曈被俘,公子应该准备入主长安,十鸢想起长安城还有位小皇帝。
  算起来,那位也是公子的亲子侄。
  提起正事,十鸢总算忘记昨晚的旖旎,胥衍忱也只是停顿了一下,他轻微垂下眸眼,摇头道:“我还未曾想好。”
  胥岸曈不是胥铭泽。
  十鸢也没能给他什么提议。
  和寻常夫妻不同的是,她第二日醒来时,不需要去给公婆敬茶,胥衍忱的生母在他中毒逃离长安那日葬身火海。
  十鸢披了鹤氅数日,才褪了下来。
  除夕这一日,梧州城是难得的热闹,战事结束,城内百姓也过了一个好年,街坊上到处都是商贩,行人拥挤,十鸢被胥衍忱牵着走在街坊中,她望着不远处的糖人和杂耍,恍然想起十年前,她也是这样被胥衍忱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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