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谢骋觑着那白皙分明的锁骨,眉目暗沉。
裴岐很少喝醉酒,至少很少向现在这样,没一点顾忌,破罐子破摔的喝。之前跟在裴岐身边,谢骋还从来没见过他喝这么多,还喝得这般烂醉如泥,丝毫没有理智的模样。
谢骋伸出手,拿住裴岐手中倒满酒的酒杯,就要堕走。
裴岐眉目一竖,瞪了谢骋一眼:“你敢抢孤的东西?”
看起来是凶巴巴的。谢骋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模样,唇角禁不住微掀了一下,随后开口道:“殿下,你喝醉了,别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孤的身体,孤知道不好?”裴岐一点也不买账,横眉竖眼,“你给孤滚开。”
说着,他伸手推了推谢骋。谢骋岿然不动,任凭他推着,手依旧紧紧握住裴岐手里的酒杯。
裴岐推了他几下,推不动。愈发的恼怒,嘟囔:“怎么推不开,哪来的死木头。”
说着,他抬起头,脸贴近谢骋的脸。
贴被他贴近,他呼吸的热气扑到脸上,谢骋沉着眼眸看着他,没有打断他和推开他,任凭他在自己面前耍酒疯。
裴岐贴近他的脸,淡眸在他脸上看来看去,最后道:“孤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那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真是让人讨厌?”
一听到他的话。谢骋眉目瞬间冷下来了,黑眸微抿了抿,抓住裴岐的手:“你很讨厌我吗?”
“当然讨厌,居然敢对付孤。”裴岐咬牙切齿道,“孤的太子之位,没有了,彻底没有了,都是因为你。”
谢骋冷笑了一下:“殿下,这是你咎由自取的。”
“你握疼孤了。”胳膊被他紧紧攥着,裴岐不禁有些吃疼,他皱起眉头,抱怨道。
谢骋却是没有一点想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攥得愈发的紧,另一只手把他手中的酒杯拿下来,放到一边的桌案,然后把裴岐一把扯到怀里。
身体被他禁锢住,裴岐禁不住挣扎起来,低骂道:“你给孤松开,真是好大的胆子,孤也是你能抱的。”
这副骂骂咧咧的醉酒样,跟那个运筹帷幄,风光霁月的太子殿下,完全是两个模样。
谢骋把他搂在怀里,把他抱了出去。在营帐外面守着的侍从,看着这场面。不敢多看,低垂着头。
回到休息的副营帐。谢骋把一路不断挣扎的裴岐放到了榻上。身体靠在榻上。裴岐消停下来,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母后,母后,我不要你死……外祖父救救……母后,父皇,不要杀母后,不要……”
声音惊恐不已。谢骋目光瞬间就落在裴岐的身上,看着他略带惊恐的脸,微敛了敛眉,他俯身,摸上裴岐的脸:“殿下。”
裴岐淡色的眼眸迷茫又惊恐,透着哀伤,他伸出手,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伸手握住谢骋的长袖:“外祖父……外祖父……救救母后……救救母后……我不要母后死……”
“殿下。”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哪怕知道他只是醉酒,导致了胡言乱语,但眼下的情况,更像是记忆错乱,谢骋唇角微抿了抿,低声道,“殿下,没事了。”
裴岐脸颊微微蹭了蹭谢骋的袖子,眼角有些湿润,低声嘟囔道:“母后,我真失败啊,只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什么也做不了,我以后一定会登上帝位,为你报仇的,还有外祖父,我一定把他带会京都。”
谢骋听着,眼神微微一沉。目光看向裴岐的脸,俊脸通红,眼角分泌出泪水,看起来很是伤心。
“殿下,你想杀了承帝他们吗?”
裴岐听不清楚他的话,依旧在嘟囔着。
谢骋从胸襟里面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擦着那眼角的泪水。
擦了一会,手又被抓住了。裴岐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是谁?真是好大的胆子,孤的脸,也是你能摸的。”
谢骋脸一黑,决计不跟这个酒鬼计较。他起身到营帐外面,看向一边守着的侍从:“拿干净的温水和白巾进来。”
“是,陛下。”几个侍从行了一个礼,纷纷离开了。
谢骋回到榻边,看着依旧发酒疯的裴岐,原本打算利用这个宴席,给他一点惩罚的,只是现在这模样,看着那副不省人事,烂醉如泥的太子殿下,谢骋也没办法再下手了。
他看向裴岐那凌乱的衣服,那若隐若现的胸膛,眉目微微一暗。过一会,几个侍从抱着几盘干净的温水进来了。
谢骋拿起一边的毛巾,给裴岐擦拭着脸颊上的汗水。
一边的侍从看着他亲身侍候人,只是低着头,不敢多看。
他们的圣上,是有断袖之癖吗?
第54章 殿下,别哭
谢骋给裴岐擦拭完脸颊的汗水,偏头瞥向一边等候着的侍从,淡道:“你们都下去。”
他已经没有可以顾忌的了,身下的这个人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了他的所有物。谁也不能让他们分离,哪怕是裴岐自己。他只属于他。
*
裴岐睁开眼,头昏脑涨,有些茫然。
过一会,看到身边躺着的谢骋。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抬脚对谢骋就是狠狠一踹,怒上心头:“混账东西!你对孤作了什么,你居然敢!”
谢骋差点被他踹下榻,他掀起眼眸,看向裴岐。
望着那一阵红一阵青的印子。他眉目又是一沉,微敛下眉眼。缄默不言地拿起落在一边的黑色长服套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