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又有没有可能还像高中那会一样,有人因为他对苏以安的态度看人下菜碟又在给苏以安制造麻烦。
沈伊没专门给他留胡思乱想的时间,继续补刀:“你信不信,现在咱俩进去问,问苏以安知不知道那能害死他的药是谁要卖给他,一定得不到任何带有否定意义的答案。”
“我信。”
谢不辞有些挫败的坐在走廊椅子上,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沉闷。
苏以安很聪明,因为活到现在,是需要本事的。
可能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苏以安连吃下那种让他得这样疾病的药,都是权衡之后的选择。
“我能做些什么吗。”
明知道得到的不会是什么他想听见的答案,可谢不辞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了一句。
沈伊说什么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你觉得呢。”
孕期的omega对alpha的信息素需求会变高,可加上这一类的疾病,谢不辞甚至都不是很敢再离苏以安很近,生怕真的会让苏以安出现的过敏情况。
这时病房门被重新打开,两个小护士拿着记录好的表格像沈伊汇报:“目前来看,情况是很稳定的沈医生,体温心率血压都是正常。”
“好,先去查别的房,一会我去找你们。”
沈伊嘱咐完,那两个小护士就离开了。
“你也听见了,这种病初期除了发情期,情况都是乐观的,也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这话一点也没起到安慰作用,因为谢不辞就算什么都不懂,也有孕期omega信息素不稳定的常识。
病名都叫功能障碍了,信息素不稳定能是好事吗。
“那现在怎么办?”
“这是医生该操心的,我觉得你现在没法离开医院,你有更糟心的问题要处理。”
谢不辞:……
沈伊说的是对的。
苏以安刚才让他回家,说怕钟漫川带着媒体去他们家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脏水。
现在苏以安户口依旧在钟家。
谢不辞觉得,他更应该担心的是,钟漫川提着刀上来找苏以安,说不给钱就杀了他。
苏以安是个病号,无论谁带着恶意上来他都毫无还手之力。
更别说这种时候手里真的有钱了。
把那钱给出去,苏以安往后只会更举步维艰。
沈伊离开了以后,谢不辞坐在走廊长椅上沉思了好久,头发被拽得像鸡窝一样,蒋泽的电话拨了一遍又一遍,却都在号码拨出去之前又纠结的挂掉。
他深吸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进病房。
雪团本身已经要睡着了,感觉到谢不辞进来,又强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被苏以安给盖好小被子拍了拍,就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我们小点声,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苏以安没说话,等确定雪团彻底睡着了之后才回应:“你想说什么?”
“别逃避这个问题行吗。”
知道苏以安不会搭理他这种听起来就没什么用的话,谢不辞低下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直到重新看向苏以安才开口:“我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去告我?”
苏以安没什么表情,似乎也不意外他会这么问:“跟你旧情人打过电话了?”
“什么玩意?”
这回答直接把谢不辞后边思路全打乱了,他猜过各种可能,但理解不了这跟凌望有什么关系。
“他也问你为什么不起诉我?”
“嗯,问了,我没回答。”
谢不辞在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和这理由不能说之间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始思考他们的关系会不会让苏以安更不可能告诉他。
他很有自知之明,清楚他跟苏以安没有交情可提,提了就是作死。
“不跟他说就告诉告诉我呗?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呢。”
苏以安望向谢不辞,思考了许久,却也只能回应一句:“我其实也说不太清楚。”
谢不辞是雪团的亲爸爸,他不好,雪团过得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苏以安也发现了,他对谢不辞的感情是有些复杂的。
现在他们也不是小孩了,懂得要为说出去的话与做出来的事情负责。
苏以安有点害怕回头看来时路,但要是非面对不可,前面那么不容易都已经一步一步走过来了,往后再艰难,也难不过以前。
况且,以前过那么苦都没觉得活不下去,现在因为跟谢不辞又玩出个孩子要死要活太丢人了。
可能也是苏以安见识少,他没什么途径去了解信息素功能障碍这种病,只觉得大部分时间都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
退一万步讲,现在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也还是会跟当初做一样的选择,一样会吃下他纠结许久选出来的药。
反正都是搏命。
他知道是谁一定想让他死,也知道对方是因为什么看不惯他。
但他没和任何人讲,也不可能告诉谢不辞。
在这种方面,他就是做不到相信谢不辞,哪怕谢不辞已经有意识的在学着保护他了。
为什么玩出老二来以后那么崩溃都没选择去告谢不辞这件事,如果非要说出一个理由的话,其实苏以安觉得,对于家里多个老二这一点,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恨谢不辞。
孩子不难接受。
雪团挺漂亮挺可爱的,也很爱他,是任何人任何感情都替代不了的那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