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在家里瘫着, 看看电视弹弹琴什么的,他不舒服吗?
  可是没有办法,愿赌服输。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
  前段时间楼恹外出, 他一个人闲得无聊,阁里其他人棋艺又不太好, 就坐在窗边自己跟自己下棋。
  正下着, 楼恹回来了。
  可能是看他神色恹恹,楼恹提出和他下一局。
  他这才发现,来筑影阁这么久, 只要一和楼恹相处, 他就会时不时的调戏自己。到现在,他居然还没和楼恹下过一局棋。
  不过看他手下人的棋艺, 想必他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他还是答应了。
  没办法, 因为实在太无聊了。
  果然, 前两局他直接杀得楼恹丢盔弃甲。
  两局过, 他就失了兴致。
  正欲放下指间棋, 楼恹却忽然提出, 这么玩太无聊了,要和他打赌。输家要答应赢家一个不过分的要求。
  这倒是有点趣。
  反正他总不会吃亏的。当时的他天真地想。
  现在他想起来就想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这么显而易见的大坑你也往里跳?!楼恹要是棋艺真的不好, 他是蠢吗白白给你送钱?!
  但当时他就那么应了。
  然后“啪叽”摔进了坑里。
  接下来的三局,溃不成军的人成了他。
  愿赌服输, 他问楼恹有什么要求。
  楼阁主笑得狡黠。
  册玉安脊背发凉。
  结果就是个磨墨。
  而且楼恹这个狗东西,在后面的对弈里还假装输给他几局, 给他留下点希望,勾的他欲罢不能,总幻想着自己明天就能翻身。
  然后他就接连磨了三天的墨。
  册玉安面色沉静。
  他磨了半个时辰,成功被他将墨汁磨干。
  楼恹想用他磨的墨写字?
  做梦!
  而且楼恹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那些公文上写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么大一个组织,还要管隔壁王二家的牛被偷了,甚至还要上报到让阁主亲自知道并下指示?!
  他这是消遣他呢?
  册玉安生着闷气。
  他今天一定要一雪前耻。
  好嘛,吃了那么多次亏,册玉安还是没有放弃跳坑。
  经过一番激烈的对弈,册玉安又双叒叕输了。
  他的脸色似乎是没变。
  但仔细看,双眼都透着空洞无神。
  仿佛一块即将碎掉的玉。
  册玉安看着楼恹脸上奸诈的笑容,颓然开口:“又磨墨?”
  “不不不,”楼恹笑容满面,“不磨了,今天换个花样。”
  册玉安语调平直:“换成什么?”他才不相信楼恹有那么好的心,看他累了这些天,给他换个轻松点的要求。
  成熟稳重,英明神武的楼阁主冲他挤了挤眼睛:“你凑近些,我悄声说与你听。”
  什么东西?
  册玉安依言。
  那人口腔中的热气打在册玉安耳廓上,惹得耳廓红了一片,泛起细细密密的痒:“你亲我一口。”
  “习……”册玉安差点就没过脑子应下来,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脖子往后一缩,急忙收住话头,“你、你、你说什么?!”
  这下他不仅是耳朵红了,整个脸包括脖子,也都红了个透彻。
  楼恹笑容扩大:“怎么了,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当,当然过分!”册玉安说话都结巴了,昔日瓷白的肌肤如今像上了一层粉釉,看着诱人可口得紧。
  “哦?这样啊——”楼恹拖长调子,“——那换成我亲你,好不好啊?”
  “也,也不行!”册玉安仿佛都快要哭出来了。
  楼恹见好就收。
  不收也不行,别看册玉安表情似乎是楚楚可怜,那拳头可是捏紧了,他再敢逼近一步,今天就得破相。
  得亏册玉安脾气好,换个人来,早给他呼脸上了。
  “为什么不行呢,宁川想玩儿赖吗?”楼恹问。
  “你这个要求过分了。”册玉安强行平静下来。
  “过分吗?我不觉得。”楼恹摇了摇头。
  “当然。”册玉安态度坚决。
  这不过分,还有什么过分。
  “那这样吧。我和宁川出去在筑影阁里问一圈。只要有一个人说过分,这事就算了,成吗?”楼恹仿佛是退让了一步。
  册玉安真认为他退让了一步,就这么点头,答应了。
  两人携手出了门。
  一路上,只要遇到一个人,册玉安就会问上一句。
  那人嗫嚅着,尽管心里疯狂大吼:当然过分,这是什么厚颜无耻的畜生才能提出的要求。
  但在被楼恹的眼刀暗戳戳刮过过后,还是老老实实道:“不过分。”
  啊,良心好痛。
  痛也没办法,生命要紧。
  问了整整一圈,竟没有一个人能对抗楼阁主的淫威,说出句实实在在的话。
  册玉安一脸哀莫大于心死。
  最终还是憋着一口气,打算朝着楼恹脸上碰一口。
  却被楼恹制止了。
  楼恹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淡色的双唇上:“宁川。亲这里。”
  册玉安脸色爆红,下意识一拳头就挥了出去。
  楼恹早有预料,抬起手挡住。但哪怕是已经附着了灵力,手掌还是被打得一片通红,甚至有的地方已经破皮,渗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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